第78章 哭太早了

    纪桓坐在高椅上，目光在橘樱与尔涵之间来回。

    两人无一敢抬头看他。

    “据说昨日你们都给云裳阁送过吃食，是不是？”

    “回皇上，臣妾送了一碟荔枝。”橘樱先回答。

    “臣妾送的是糕点。”

    “婉贵妃吃过你们送的东西后滑胎，两位对此可有知晓？”

    “皇上这话是何意？”橘樱突然抬起头，目光淡淡，“贵妃滑胎就是与我们有关了？皇上怎么不怀疑贵妃昨日喝过的茶水呢？”

    “皇后这是对朕的问话不满？”向来无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忤逆纪桓，被皇后这么公然一问，倒有几分顶撞的意味了。

    “臣妾只是就事论事，仅凭我与贵人送过云裳阁东西而被问罪，何其轻率，敢问皇上和婉贵妃，你们有证据吗？”

    “皇上，李太医说了臣妾是因为吃过寒性食物而中毒滑胎，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吗？”赵婉言在一旁面露娇弱，声音带着啼哭，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让人不心软都不行。

    “你闭嘴，我和皇上说话，何时轮到你开口了？”橘樱经过早上的事情，越发看不惯她这般假模样，如果不是因为涉及到弦王爷，她早该揭穿这女人八百回了。

    “朕派人去验查昨日的食物了，太医在存放过食物的瓷碟上验出了红花粉，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橘樱与尔涵二人身体皆是一抖，因为皇宫有规矩，凡主子吃食不得过夜，当餐进食完毕，所有残渣都会立即倒掉，交由御膳房统一回收处理，要在这么大皇宫的食物里找出昨日的荔枝与山楂枣仁糕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橘樱才会如此放心不被查出来，可没想到，居然会在装食物的瓷碟上查出红花粉。

    “皇后，红花粉就是盛装荔枝的瓷碟，你承不承认自己在荔枝里掺药的事？”纪桓的眸子死死盯着她，他没想到，最后查出的凶手居然真的会是她，会是这个昨天夜里还让他觉得无比心安的女人。

    当真是他错看了人么？纪桓心里又气又恼。

    “皇……”尔涵正打算开口。

    “我承认，药是我下的。”橘樱却抢先一步在她面前说完。

    纪桓的手紧捏成了拳头，眸光化成一道利剑要将她刺穿，“你再说一遍？”原本，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这只是有人陷害，他希望皇后能开口为自己澄清，没想到，她却这么直接不带一丝犹豫地承认了。

    “药是我下的。”橘樱目光决绝，当真重复了一遍。

    “啪！”一只青花瓷杯瞬间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

    “你不要以为，朕真的不敢动你！”纪桓脸色铁青，指关节泛白。

    “皇上……您要为臣妾和孩子做主，不能让他枉死啊……”赵婉言就等这一刻，她怕纪桓对皇后仍留有情谊，索性拖着虚弱的身子扑通一声跪在纪桓脚边，重重地向他磕头。

    其实被查出有红花粉的事不假，只是原本被验出沾有红花的瓷碟应该是涵贵人送来盛着山楂枣仁糕的那只，赵婉言趁人不注意，顺手将两只瓷碟调换了顺序，于是将罪名落到皇后头上。她知晓皇后与涵贵人的情谊匪浅，索性赌一把，若是不能成功扳倒皇后，真正的凶手涵贵人也无法逃脱。

    没想到，她赌赢了，沈橘樱居然真的认了罪。

    “你流掉的孩子是不是皇上的都还有待查证，现在就哭是不是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