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浮出水面(一)
“好了,别幸灾乐祸了,两个都是你的徒弟,也不至于这样偏心吧。”这一次竟是连韦绝都看不下去了,尉迟枭的话有很多处疑问,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明白。
这事情看来有些棘手,不是他的思维转换的过来的,“婉依哪里还是你去说说,这事我去也不方便。”把玉面罗刹支走,韦绝留下来开导尉迟枭。
“我说王上,对云丫头的做法,你真的容忍的下?”
“您也知道,婉依的身体不能生育,其实有怀鸣这样聪慧的孩子陪伴在她的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那孩子乖巧懂事,我也是喜欢的很。况且尉迟家一直以来人丁单薄,我也不想在和别的女人有任何瓜葛,有怀鸣在好、也挺好的。我在乎的只是婉依心中有我,这一次她竟然要去蜀国,真的很让我失望。”
一杯酒又下了肚,所过之处已经不知道是何感觉,尉迟枭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是麻木的了,就连脑子都是麻木的。
“那你真的确定在温泉宫看到婉依和别的男子在一处了?”韦绝比玉面罗刹清醒的多,他总觉得婉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婉依要是这的有这份心思,也就不会为尉迟枭牺牲那么多,忍受那些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了。
“婉依为了你真的吃了很多苦,不管是你做尉迟枭的时候,还是做洛尘的时候。”
是她和你说的吗,她口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伴随着些许苦笑,尉迟枭问着韦绝。
他该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以洛尘的身份和婉依在一起吧,那自然是婉依亲口对他说的了。
“那还是她做女帝的时候,身上种了奇毒,我也是无意间察觉,也幸好有我在,否则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恐怕就是一具枯骨了”
韦绝摇了摇头,想、连他都不敢想象,身种阡陌花毒的人的死相会是多么的凄惨。
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被韦绝说的如此严重,尉迟枭皱着双眉等着韦绝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阡陌这种花吧?”听婉依说是她的一个妃子送给她的,作为一个丈夫尉迟枭应该是知道的吧。
点点头,尉迟枭是对阡陌有些印象,那还是梅妃在的时候,送过婉依那样一株花。
“阡陌是一种*,长时间的接触会让女子不能生育,早在棠花谷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婉依的身体中了不能让一个女人正常怀孕的毒药,可是阡陌的药性被隐藏的极深。所以我解了阡陌的毒,就以为治好了婉依的病。
直到后来,我进到王宫来看望婉依,发现她的身边竟然养了一只叫弥尔的小狗,才知道就连自己都被那个叫梅妃的狠毒的女人欺骗了。”
梅妃,又是梅妃,尉迟枭不知有多后悔,亲自安排了这样一个蛇蝎一样的女人在婉依的身边,可是弥尔只是一只狗,没有了主人就是吗都不是,还能在上海婉依吗?
“那只狗的身体是常年被药水喂食的,同样是不能让女人正常受孕的药物。可是我发现的太晚了,婉依已经病入膏肓,想要治愈势必登天。”韦绝叹了一口气,忽然看向尉迟枭的眼神中带了一抹得意,“不过我韦绝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是鬼医,有我在的地方就没有看不好的病,要不是你这个混小子,你们怎么会吗没有孩子!”
尉迟枭的没、眉头锁的更深了,不是在说梅妃的弥尔,怎么突然又扯到自己的深红色那个了。
“你不知道为了能和你有一个孩子,云丫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每天用药物浸泡的身体,每一丝的疼痛都深入骨髓,那是男人都受不了的疼,那丫头硬是挺过来了。哦对了就是在你刚刚提起的那个叫什么温泉宫的地方。”
“什么,你去过温泉宫?”那里是一处密地,尉迟枭以为知道那地方的人,很少,没想到,韦绝竟然也知道。“等等,给婉依治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你赐她毒药之前,不是有一段时间婉依不在宫里吗,一来宫中的环境不适合她的医治,再者他她也是不想让你担心,哎,混小子你干什么去,我的话吗、还没说完呢。”
韦绝的话还没喊完,尉迟枭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迹,如果说和婉依在温泉宫的是韦绝,那么就是自己看错了,既然是看错了,就没有目睹婉依背叛自己的证据,没有证据,她他就真的是诬陷了,这件事一定要找婉依问个清楚,如果说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婉依,那天说的话那样重,自己要怎样才能博得她的原谅。
尉迟枭一心想着是自己误会婉依,想着该如何赎罪,却不知道此事的婉依正受着疼痛的折磨。
玉面罗刹慌乱的让杜鹃去找韦绝,去了有些时候了,按理说韦绝也早该赶到了才对,瑞兽台离这里并不远,可是去的人却迟迟没有回来。
婉依双手抱着头,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为了防止婉依腰上自己的舌头,玉面罗刹放在婉依口中的帕子已经被咬烂了。
“婉依,你在忍忍,他们很快就会来了。你在等一下。”玉面罗刹也懂一些医术,可是却是诊治不出婉依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干着急的等着韦绝的到来。
没想到是尉迟枭一人先到了,听到外面有宫人给尉迟枭问安的声音,婉依被疼痛折磨的近乎失去理智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师父……不要……不要和他说。”额上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婉依犹是坚持着坐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等着尉迟枭进来。
“婉依,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刚进得门来,尉迟枭也不顾还有宫人和玉面罗刹在场,开口就是对婉依道歉。
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说错了话就是说错了,他没有必要回避,只要婉依不生他的气了,怎样都是值得。
使了个眼色,宫人退了下去,玉面罗刹对婉依叹了一口气,也离开了。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了二人,婉依才徐徐开口,“王上没有错,一切都是婉依的错,婉依承认,婉依领罚。”
矫情从来不是她的做法,也说不上是赌气,虽然尉迟枭是带着一脸的歉意 来的,婉依只是单纯的觉得委屈。
“说什么气话呢,做错的是我,要是领罚也是我领罚,婉依读不起。”
婉依的脸色看在尉迟枭的眼里虚弱的神态人、更加更加了他的愧疚,眼见着桌子上的素面一动不动的摆放在那里,尉迟枭知道这一次连素面也不好使了。
还以为是因为几日没有吃东西,婉依才会虚弱成这个样子,尉迟枭端起桌子上的面说道:“先吃几口垫垫肚子,我这就让膳房送些粥过来。”
偏过头去,婉依不想在看到眼前的尉迟枭,“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他不知道自己不吃这面并不是因为没有胃口,而是这一晚不是他做的。
可笑的是到现在他还在拿着这一晚让她感觉得心性薄凉的冷掉了的面,诱哄自己吃下去,婉依只觉得自己的心比那碗面还要凉。
剧痛扔在继续,可是不知为何,自从尉迟枭进到这个房间,已经开始缓解了,或许真的是被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伤害的吧。头部钻心一样的疼,都是因为他那些伤人至深的话。
“婉依,我们可不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我知道那天说了错话,刚才韦绝老先生已经说了,是他在温泉宫给你医了一个月的伤病,是我不清楚事实,冤枉你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和你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么你一辈子把我拘禁在这里,要么你放我走。”任何一个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诬陷清白,尤其是被自己深爱的人。
所有人的话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呼吸,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自己,他说出口的话怎能不在乎。“你没有错,从始至终错的都是我。”
她承认错的是自己,竟然爱上这样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说到底,一切也都是自己周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你可以走,但是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要带上我,你确定自己还要离开吗?”尉迟枭是打定主意要赖上婉依了,他不是那些的花花公子,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哄女人欢心,现在还能想到的招数,就是死缠烂打死皮赖脸的赖上婉依了。
“尉迟枭你不要欺人太甚!”婉依没有了嘶吼的力气,虽然瞪着眼睛,可是就连生气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无力。
“好,是我无赖,可是你就算是要走也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就算是要判我的死刑也该要我死个明白吧,为什么你就是不告诉我怀鸣的身世呢。”这是他唯一能够揪住的问题,是他和婉依矛盾的拯救所在,势必要问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