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为奴为婢
温暖的阳光斜斜的从窗子中投射进来，陌歌从睡梦中惊醒，恍若隔世之感，凝望着头顶上那艳红色的床帷与那精致奢华的雕花，陌歌才想起，她现在在锁秋院，离王府王妃应该呆的地方。
门咯吱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位娇俏清秀的侍女，手中正端着洗簌的物品，见陌歌醒了，低眉顺眼的对陌歌行礼，柔声问道：
“王妃醒了吗？奴婢是王爷派来照料您的婢女若水，王妃是要起身洗漱吗？”
“嗯。”陌歌低声应了一声，便要起身，若水见了便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想要帮陌歌穿上，陌歌却有些不习惯的拒绝了，若水见此，也不敢勉强，便将洗漱的水准备好。
陌歌不太习惯有人伺候，对陌生人更有一种抵触的心理，如水见陌歌这般拒绝她，心下有些慌张，连手脚都有些不利落了，终于一不小心便将那盆给弄翻了，如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声哀求道：
“王妃饶命，是若水笨手笨脚，请王妃不要赶我走，王爷说了，若是王妃不要我的话，王爷便要将我赶出王府。”
陌歌有些诧异的看着跪倒在地的若水，连忙将她扶起，柔声说道：
“我寻常不是不惯让人服侍的，你既是王爷选来服侍我的，我便没有将你赶走的道理，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其余的便不用多想，我有些饿了，去弄些吃的来吧。”
若水抹了抹眼角处的泪水，忙躬身退了下去，陌歌看着她退出去的背影，眸色沉了下来，眼色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之处，那红肿青紫的伤口竟有了些愈合的趋势，连痛意也较之以前也减缓了许多，以至于她还以为那曾经濒临死亡的痛苦只是一趁觉，但是，她中毒是真，谁救了她？宫子邪还是宫子墨？
用过早点之后，在自己的院中休憩了许久，初春的日子，春暖花开，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安静的小院中，似乎远离了尘世，陌歌半躺在贵妃椅之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绒裘，如此一晃便到了中午，陌歌刚想让若水去准备些吃的，宫子邪却走了进来，看见的却是一副美人卧睡图，只是宫子邪脸色却是阴沉了下来，挥退了下人之后，冷声问道：
“你毒解了？”
陌歌抬眼看他，刺眼的阳光之下，他的面目有些模糊不清，只是能看见那凌厉的轮廓，只是听他的话语中却是带上一丝阴冷，心下一沉，这般看来，昨夜宫子墨果然进过她的房间，若是这样，她该如何向宫子邪解释？
“很抱歉，我没有中毒而亡，让你失望了。”
宫子邪一听，脸色更是不好看了，她同他说话之时，永远针锋相对，昨夜才生死垂危的模样，今日看起来却好了这么多，难道真是王大夫的功劳？又或者是另外有人在帮她？或者，这所谓的中毒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目的是要让他对她起怜惜之心？
心中转过千万个念头，身子却倾身上前，捏上了她的下巴，死死的盯着她的眼，似乎想要从她眼中找到答案，那水光凛冽的眸色中除了倔强还有一丝的闪躲，原来，她并不是那么善于撒谎之人，她在隐瞒着什么。
眼底划过一丝的阴鹫，宫子邪手并未收紧，反而是将她放开了，只是脸色更为冰冷，直起身子冷声道：
“那陈婆子，稍后，我便会让人送她过来，怎么处置是你的事，还有皇上赏赐给你的当奴婢的丽美人，今日，我也会让人送过来，她是云国送过来的美人，身份较为特殊，如何对待，你自己拿捏，他宫子墨既然将她送给你，你便好好对待，可别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一来便丢了两个难题给她，陌歌抬眼与他对视，似乎尝试在他眼底找到些什么，除了嘲讽与冷漠，便再无其他，昨夜睡梦中的那声轻语是幻觉吗？他其实一点也不关心她的死活？
“柔儿身子不好，明日我便带她去风梧山庄修养，那庄主是我的故友，又是当世神医，本想着，你昨夜中毒，带你一起去，不过如今看来，你这毒已经解了差不多，看来也不必了。”
陌歌听的清楚他言语中的嘲讽，冷淡一笑，低头垂眉颇为怜惜的抚摸着自己手背处那被阮柔划破的伤口，冷笑道：
“陌歌福大命大，没死在剧毒之下，王爷的一番心意，陌歌可真是辜负了，妾身恭送王爷。”
身子似卑微的弯曲下来，陌歌将这古代的礼数学的分毫不差，连唇边那抹微笑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只是这周声的冷淡却似乎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宫子邪看的分明，心中的怒火渐起，她就这么不愿意见他？
“不过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若是将你放在这府中，本王很不放心呢，不如还是将你带在身边，就当我与柔儿的贴身侍女好了，这端茶倒水的事情便由你来做，如何？”
温暖的阳光下，他倨傲冷峻，束手而立，明明是笑着，却让人心中生起丝丝寒意，陌歌抬眼望他，心底荒凉顿生，非要如此折辱于她，非要她在别的女人面前卑躬屈膝？非要让她连最后的尊严也不留一分吗？
“王爷既如此吩咐，妾身不敢不从。”
陌歌含笑以对，口中说着恭敬的话，身子却依旧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之上，身子的僵硬与倨傲显示她是如此的不甘心，只是，如今，她的不甘心只能掩埋在心底，直到，她离开他的那一天！
车马轱辘不紧不慢的转着，宽敞奢华的马车装饰的颇为华丽，车犄之上的风铃声颇为悦耳，入春之后的空气颇为清新，这个时节出来踏青最合适不过了。
“王爷，怎么能让王妃姐姐伺候呢？这么传出去不会让人误以为是我欺负了王妃姐姐吗？”
阮柔媚柔无骨的依偎在宫子邪身边，细长的眸眼中荡漾着如水般的柔情，斜眼瞧了坐在不远处的陌歌一眼，柔声说道。
宫子邪搂着她的*，将她拥入怀中，看也未曾看她一眼，抬手戏谑般的抬起她光洁的下巴，轻声道：
“她现在的身份不是王妃，只是卑微的婢女，柔儿只管使唤她便是。”
陌歌身子一僵，低垂着头，手指暗暗的握紧，她还做不到对这些话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