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共赴黄泉险丧命
她吃痛,手指逐渐收紧,她被迫被抬起下颌,与他对视。
“郁骥……我叫你郁骥……”
步莲华心中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面前的郁骥是她全然不熟悉的男人。
郁骥一向寡淡,对人对事,即使是这么些年,一直教授她武功,也向来是不轻不重,不咸不淡,极少流露出情绪。
可现在的他,带着一种狂风暴雨前的片刻宁静,美得惊人。
说男人美,似乎极不恰当,可是,放在此刻的郁骥身上,再合适不过。
柔和的面部线条,明亮的眼眸,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霭笼罩,郁骥年纪最长,却在三兄弟中看起来最为年轻。
“郁骥?你叫我郁骥?!”
一声冷哼,他猛地拉近她,带着一层冰霜的唇移到她胸前。
冰凉的舌尖,像是一尾毒蛇,细细地沿着那颗小小的粉色蓓|蕾舔噬了一圈儿。
热热的肌肤,被那冰凉刺激到,粉|嫩的花骨朵儿,立时竖立起来,在缭绕的热气中,战栗着膨|胀起来。
步莲华微微挣扎起来,胸前的刺痛令她紧紧皱起精致的眉,条件反射般立刻松开一直抓着郁骥手臂的手,用力地去推他的头。
“嗯呜……”
她细细地呻|吟,很快舒服起来,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而挺起了自己的上身,全身几乎都依靠在他的身上。
陷在情|欲中的少女,完全没有心思去分辨他话中的含义,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眼中清冷的眼神。
见她已然动情,郁骥抬起头,嘴角是一抹亮晶晶的银丝,连在她的胸前与他的腮边。
妖孽的男人,仿佛是来自的地狱恶魔,已经悄悄地张开了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将她笼罩,吞没。
大掌顺着挺直的背脊往下,那毫无一丝遮挡物的娇|躯,尽在他的掌中盛放。
郁骥忽然大力起来,她痛,可莫名地在体内深处生出一种快意,连带着,那痛也就不觉得痛,反而好期待他的下一次用力按捏。
“嗯嗯……”
她不敢大声叫出来,怕郁骥不齿她,嫌弃她。
意识到步莲华想躲,郁骥快她一步,一只手卡在她的腰上,按住那凸起的盆骨。
郁骥不比她好受,他眼前已经开始斑斓一片,不时有紫色和蓝色的,宛若鬼火的光在眼前飞逝而过。
那是每次发病前的征兆。
他想撕开自己的身体,想要把自己的每一寸都浸泡在滚烫的水里,似乎唯有那样,才能暖和起来。
他无比渴望,渴望新鲜的血液!
整个人虚浮地泡在热水中,他们二人身边,是一波一波的水纹,冲击着两具赤|裸的身子。
“郁骥……”
她好像不记得方才他的质问,再一次不由自主地唤着他的名字。
一声声娇|媚的呼唤,似乎要把多年来的情愫,一时半刻间完全倾尽表露出来。
他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扬起脖子,眼中闪烁过嗜血的光芒,照着她的嘴儿,尖利的牙齿重重咬下!
“嗯啊……”
听着步莲华压抑不住的痛哼,郁骥心中升腾起止不住的快|感,此刻的他,已经被那体内的寒毒迷失了心智一般。
满意地伸出舌,舔干净嘴角沾上的她的血丝,那淡淡的血腥气,叫他得到了些许的满足。
那眼中可怕的嗜血的欲望,看得她大惊,终于明白了,此刻的他,或许并不是想得到她的身子,而是……
她的血!
这个认知,终于令她害怕起来。
一阵窒息般的眩晕过后,她可怜的身子,又再次被他牢牢钳制在怀里,挣脱不得。
他要她陪他一同下地狱!
郁骥重重地起身,眼前满是一簇簇的火花,几乎令他看不清周遭。
他凭借着过人的忍耐力和耳力,用力抱起无力地滑入水中的步莲华。
浑身的水,嘀嘀嗒嗒,蜿蜒了一路。
重重的身子,急促的喘息,男人胡乱地将少女压在重重叠叠的锦被之上。
两个人身上的水珠,瞬间打湿|了床单,开出一朵朵湮湿的花儿。
她轻叫着,因为他忽然而至的粗|鲁。
他铁青着一张脸,口中的寒气喷在她的脸上,胡乱地吻住她的眉梢、眼角……
耳畔是他粗嘠的低喘,步莲华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热热的,酸酸的,强睁着眼看着他。
而她的身体,尽管被他冰着,却是越来越热。郁骥早已被寒毒逼|迫地说不出话来,此刻,他只想撕裂她,得到喷涌而出的热血,用它来温暖自己。
他要她,那颗,鲜活的跳动的心脏!
“郁骥!郁骥!……”
步莲华终于察觉了身上男子的古怪,他此刻的狰狞面容,完全是要将她至于死地!
强大的真气,似乎在他身上冲撞开一个口子,四处流窜。
眉间,眼梢,他的肤色起了变化,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开始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泛着诡异的蓝色。
郁骥对她的呼唤,俨然未闻,只是用力地揉挤着她柔嫩的肌肤。
那吹|弹可破的娇弱,已经被他的口,他的手,折磨得泛红,出现淡淡的擦痕。
他仍是不饶过她,唇猛烈地咬住她的嘴儿!
一朵血腥的血花盛开在嘴角,丝丝鲜艳的红色痕迹连在二人黏合的唇|片上。
“啊……”
步莲华痛得想要坐起来,血珠儿挂在腮边,眼中涌动着泪花。
天啊,郁骥疯了!
他的毒,是疯子一样的毒!
她大骇,终于反应过来,那些女人不是被他金屋藏娇,而是……
死了!
她开始慌乱地挣扎,然而越是挣扎,他的双臂就拥得越紧,重重的身子压住她的腰部以下。
她一个不小心,被郁骥抓|住两条雪臂,整个人用力一带,两个人堪堪,从床|上滚落在地。
郁骥已然是完全没有痛感了,也丝毫感受不到地上的寒意。
猝不及防,身子狠狠地跌在冰凉的地上,那地气,便顺着背脊,沿着尾椎骨,攀爬上来。
“郁骥!你疯了!放开我……”
步莲华低喊着,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却是徒劳。
她又怕,又担心,汹涌的泪水止不住,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终于,他的手,覆上了她依旧温热的心房。
凝滞的眼珠儿,终于回神般地一转,泛蓝的颜色,深如海底,郁骥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来。
身下的步莲华,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终于认出自己。
他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不知迷倒过多少闺中少女,她暗自神伤。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他噙着那抹古怪的笑意,慢慢俯下|身,将身下那具温热的躯体压住。
力道吓人,好像要把她揉碎,渗入自己的骨肉之中。
听雨楼里,安静得,似乎一切生物,都已经死去。
只有那案上的更漏,仿佛不知疲惫的,一滴,一滴,一滴……
郁骥素不喜熏香,然而每逢十五,必会要求下人,置上山庄里百年的铜香炉,单捡一小截上好的龙涎香。
他喜欢在满室的氤氲沉香中,用年轻的血,来温暖自己生寒的身体。
眼前早已遍布那丝丝缕缕的妖光,他再也忍不住,一双大手,卡住她细长柔嫩的颈子!
“咳咳……”
她被那股可怕的力量钳佐吸,顿时,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眼前的世界骤然扭曲。
视线朦胧中,只看见他扭曲的脸,低沉的粗喘,裹挟着嗜血的兴奋,时远时近地响在她耳边。
“呜……咳咳……”
她无力地抬起手,试图用自己的手,掰开他的大手。
那一双像是铁铸的手,死命地勒着她的脖子,不断收紧,收紧。
窒息般的晕眩,使她昏沉,眼白不断上翻。
原来濒死的感觉,就是有些飘飘欲仙,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轻飘飘的。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还在,可意识好像已经不受控制,风一吹,就要散掉一样。
郁骥圆睁着双眼,粗重地喘着,每一次收紧手上的力气,都使他得到一种快意。
一种毁灭一切,也能重塑一切,更能把握一切。
他曾经弱小,曾经寄人篱下,曾经看人眼色,可是,那都只是曾经。
曾经是多久?
好多年前了……久的,他都以为自己会忘掉……
“唔……咳咳!”
一声近在咫尺的闷声尖叫,将陷在回忆中的郁骥唤回来。
原来,他刚才,竟然不自觉地松开了少许,步莲华便趁着他的略一分神,挣开了一些钳制。
却不料,郁骥极快地捏住了她的喉咙,像是捏一只小鸡一样,捏着她。
眼前的女子,却不是那一个。
同样都是娇|媚的脸儿,明亮的大眼,视线往下,同样有一颗痣,长在几乎完全一样的地方。
却不是那一个。
郁骥心头,蓦地,再没有一丝怜惜和迟疑。
步莲华黑亮的瞳仁,已经开始显出一抹绝望的深红色。
那是无法呼吸后,浑身的血液直冲入脑,在眼中呈现出的血气。
他额上凝结的一粒冰渣,动作之间,滴落在她的腮边。
她能感觉到,它慢慢融化成一滴水,然后顺着腮,流下来。
她决定,坐以待毙。
若就这样死去,也好。
若与你,执着一场梦,也好。
郁骥疼得皱起眉,身上的穴|道似乎都在逆转,每一个位置,都被寒气所占据。
那冷,变作一把把食肉的小刀,割着他的肉,一寸一分。
一股浊气涌上心头,郁骥猛地大力推开她,同时也松开了她的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