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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战战兢兢

    众人本还都在用膳,这会儿一听到玉清凤冷不防冒出来的问题,顿时都向白子秋投来了好奇询问的视线。

    “这......”白子秋见大家都直勾勾地看向自己,本还在舀汤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半空中,无奈又尴尬地牵了牵嘴角。

    斜了眼玉清凤,却见这女孩竟然直接别开脸装作没事人一样看向别处,白子秋真想仰天长啸一番。

    “我和她根本没什么,是她一直死皮赖脸要我教她琴艺!”白子秋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吃着饭,眼神却有些飘忽。

    “哦?我可听说你们之间有不少故事呢。”剑眉挑起,烈玄说得很是隐晦。

    玉清凤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拉着烈玄就要他赶紧把那些小故事都告诉自己。

    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空好好让听雨听风给自己汇报外面的动向,有时间也都是听一些至关重要的讯息,这些花边新闻她自然是落下不少。

    虽然平日里她对于这些八卦没什么兴趣,不过如若是有关子秋的,她倒是愿意花些时间来了解一下的。

    “论姿色论美貌,那位姑娘都不输于南宫诗,虽说家室权位稍许低了一级,但也算是上佳。”烈玄晃着手中的酒杯,越说越疑问。

    “南宫诗相貌平平,心眼颇多,而且还是我们敌对阵营的人,你怎么偏偏看上了呢?”

    这也正是玉清凤所好奇的,搁下碗筷看向坐在对面的白子秋,等着他的答案。

    南宫诗到底有着何等魅力,吸引住了白子秋?

    “你们几个真是......”白子秋正想要好好数落数落这几个幸灾乐祸的损友,忽然瞥见赫钧乾袖口处闪起了金光,从衣料下透出细长的形状。

    “怎么竹签又发光了?”洛吕也发现了赫钧乾袖口的竹签。

    赫钧乾嘴中塞满了饭菜没法回话,只得支吾着从袖口取出了竹签,果然方才将他们几人带入迷阵的金色小竹签正在发亮。

    “难道我们又要进入迷阵了?”白子秋顿时警惕地环顾四周,见到远处得石子路上依旧有不少宫人来回走着,心下稍许安定了一些。

    动不动就进迷阵,他可折腾不起。

    “将人引入阵法的饰物上都会有布阵人的残留气息。”司徒景看着那不断闪光的金色竹签,不由地眯了眯眼眸。

    这些被下了主人意识的饰物会与主人产生共鸣,这么说来......

    “南宫诗在周围。”玉清凤不由地挑起眉眼,犀利的目光扫过四周的树荫。

    “看来,有人已经给南宫诗解了穴道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烈玄抬眼看向面前松了口气的白子秋。

    “南宫诗一定还会过来找你的。”

    “为何?”

    “你拿走了她的罗盘,她一定会来要回的。”烈玄扫了一圈白子秋,视线最后定在了他的胸前。

    玉清凤看出白子秋也学着南宫诗的样子将罗盘贴身放在了胸口,不由地好笑出声:“子秋,你一定要看好这个定情信物啊!”

    “什么定情信物,你不要乱说。”被玉清凤一语点破心思,白子秋顿时脸颊微红。

    “她说得没错,南宫诗就在一旁看着你呢。”洛吕举起酒杯往一侧扬了扬,示意白子秋看去。

    几人转头看去,果然见到一抹身影隐在不远处的林荫道口,微微露出的裙摆颜色正是南宫诗身上衣袍的颜色。

    南宫诗一见到几人看过来,立即隐入了绿荫中,提起裙摆就往回跑去。

    面上红云朵朵,不只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跑动,或者是因为心中某种无法名状的悸动。

    凉亭内,白子秋愣愣地望着南宫诗先前站着的地方,想得出神,玉清凤几人见到白子秋这样痴傻的模样便也不再调侃,几人继续用膳,任白子秋一人在那里发愣。

    “大家现在都恢复得如何了?”吃饱喝足,玉清凤伸手将烈玄的手臂放在怀中,替他把脉。

    赫钧乾对着玉清凤摇摇头,表示他方才基本就没有遇到什么需要使用内力的地方,只是不停地在黑洞中穿来穿去。

    洛吕也没有多少消耗,侧首看向身旁的司徒景,他看得出来,司徒景受了不小的内伤。

    今日南宫诗的迷阵虽然没能够将他们几人困在其中直到夜宴之后,但是却让几个最终要的人物都受了伤,也算是值了。

    “司徒景,你现在感觉如何?”玉清凤知道司徒景先前为救自己而伤及五脏,伸手就要去探他的脉息。

    “无碍。”不着痕迹地缩回手臂,司徒景淡淡地应道。

    白子秋一眼就看出了司徒景这是在逞强,在心中默默地笑这个景仙公子怎得如此好面子呢,但是二人皆是爱而不得之辈,帮一把也无妨。

    “凤儿,我也受伤了,我也要把脉。”方才他和烈玄可不止一回遇到了死尸攻击,不仅仅是烈玄,就连他也使了内力,好分解二人的伤势。

    玉清凤见白子秋不像说假,便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拂袖探上脉细。

    刚探上白子秋的手腕,玉清凤便蹙起了眉头,阖了阖眼后接着又是一声叹息。

    “凤儿你可不要吓我。”白子秋见状立即心中警铃大作,凤儿这样表现得好似自己快要不行了一样。

    “子秋,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抬起眼帘,无奈地看向白子秋,玉清凤不知该怎么说这个家伙。

    “怎么了?”烈玄见玉清凤虽然说得无奈,面上却止不住地想要笑出声来,便也上前一步探上白子秋得手腕。

    “花蝴蝶,你还真是被南宫诗给迷得晕头转向啊。”烈玄收回手臂,坐在玉清凤身侧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白子秋。

    “怎么了?”赫钧乾见状,也要伸手去摸白子秋的脉息,却被对方给拍了回来。

    “你吃你的,凑什么热闹。”他已经被玉清凤和烈玄这样神秘隐晦的言语和眼神给弄得心里直发毛了,这个赫钧乾竟然还想凑一脚,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凤儿,到底怎么回事?”

    玉清凤也不多逗弄白子秋,直接说出了原由。

    “子秋,你中毒了。”

    闻言,本还在对饮的司徒景和洛吕也不由地向白子秋看来,二人从上到下将这位花蝴蝶给扫了几遍之后纷纷颔首赞同玉清凤的说法。

    “什么?”白子秋显然不太相信,自己又探上手腕摸了一会。

    “我没有探出什么来呀?”他就探出自己体内的内息有些亏损,其余的压根就没有异样,怎么在座的几人都认为自己中毒了呢?

    “你要是能够探出来,还要我这个神医干什么。”瞋了眼白子秋,玉清凤侧首看向赫钧乾,对他伸出手来。

    “赫钧乾,那支竹签给我。”

    拿过竹签,玉清凤二话不说,一把抓起白子秋的食指,对准指肚上就是一扎。

    “哇!凤儿你要干嘛!”感到指腹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疼,白子秋惊讶地看向玉清凤,却见女孩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

    “干什么?帮你解毒呀。”将金竹签从白子秋的指肚上拔出来,玉清凤用力捻动,就见一滴滴黑色的血液从白子秋被扎破的指腹上冒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白子秋任然美玉偶明白过来,他怎么会忽然中毒了呢?他可没乱碰过什么呀。

    “你觉得南宫诗将那么重要的罗盘放在胸口处,不会做任何的防御措施?”玉清凤继续挤着白子秋手指上的黑血拿起一旁的酒壶就往上倒去。

    感到热酒淋上伤口,白子秋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这么个小伤口竟然会如此疼痛!?

    “南宫诗也算是有心了。”将所有的黑血都挤出来,玉清凤看了眼手中已经被黑色给沾染的金色小竹签,想了想后便从白子秋的袖口中拉出花色锦帕将竹签给包裹起来。

    “收好这个竹签,这是你们第二个定情信物。”将包好的竹签塞进白子秋怀中,玉清凤看着白子秋愣愣的样子,忍俊不禁。

    “花蝴蝶,看来以后你想要对南宫诗动手动脚,有些难度了。”烈玄料到白子秋先前在南宫诗胸口探寻罗盘的时候一定没有多在意这些,或许他就压根没有想到南宫诗会在胸前设了一道毒障。

    “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到御湖了。”司徒景抬眼看了看天色,便起身缓缓走出了亭子。

    洛吕也随之起身跟上司徒景,睨了眼司徒景面上一贯的风淡云轻,轻声笑了出来。

    “景仙公子若是再这样好面子,做君子,那是永远抢不到人的。”洛吕话有所指,碧蓝的眼眸不着痕迹地瞟了眼亭子中的白影。

    “更何况还是这般与众不同的女子。”

    司徒景闻言,转过视线看着洛吕,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无需去抢。”

    “哦?”洛吕见司徒景说得很是自信,便来了些兴致。

    “我要的,是她自愿来到我身边。”言罢,司徒景便抬步继续向前走去,只留给洛吕这墨色的背影。

    洛吕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墨影,眼眸中划过一丝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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