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弃死生黄雀在后
“我本是西北边境永安县驻军军医罗世红的独女,母亲早丧,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很忙,我便时常与他打下手,也粗通一些医术。.可惜的是,年前父亲上山采药不甚滚落悬崖,重伤而死。父亲本是金城人氏,他临死前嘱咐我前往金城寻亲。我遵照父亲的吩咐将他火化后,带着他的骨灰和永安县一队退役返乡的老兵一起返回金城,那些老兵多是父亲的旧时,待我也很亲切,路上多方照顾,谁知道……”小月儿说道此时,不由眼圈通红。豆大的泪滴滴落了下来。
漳州,杏子林。
林中一片狼藉,简陋的马车车帘被撩开,一个脸蒙黑纱的男子举着鲜血淋淋的剑对着小月儿。那黑衣人见小月儿浑身发抖,放声大哭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一把将她从车内揪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块粉色丝帕,死死捂住她的口鼻,直到她再无挣扎,方才一把火将马车与那队老兵的遗体一起焚烧,扛着小月儿消失在夜幕中……
“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屋之中,屋内像我一样的女孩子还有十七八个,她们大多数都是跟我一个遭遇,都是在跟家人长辈前往各地探亲的时候被那些人抓来的。”
破旧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走了进来,他挨个看了看这些女孩子,转头对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黑衣人连忙鞠躬。那少年离开之后,黑衣人点燃了蜡烛,女孩们开始意识朦胧……
“我父亲是神医俞钱的关门弟子,我自小也得过师祖的指点,知道他们释放的是一种奇毒‘醉朱颜’这种毒素只对女子起效。一旦吸入,立刻陷入昏迷,若不能在三日内服下解药,则记忆全失。.还好袖中缝着一粒师祖赠送的可解百毒的‘金缕丹’赶忙偷偷服下,所以,我虽然四肢无力,身体却没有真的被药物侵袭。最起码意识还是清晰的。”
迷迷糊糊间,小月儿只觉四肢剧痛。那些人似乎是用刀将她四肢上的皮肉全部划开后填充了什么东西进去,然后又缝合了起来。
三日后,大家被陆续喂食了解药。渐渐转醒后,姑娘们果然如小月儿所料全部失去了记忆,那些人只告诉大家她们是自愿卖身为奴的孤苦女子。还煞有介事的拿出那所谓
的卖身契来给大家验看。随后便继续朝金城方向行进。入了金城,那些人马不停蹄的将姑娘们赶到一处偏僻的宅子中住下。挨个检查姑娘们四肢上的伤口。凡是有伤口化脓破损的姑娘便被立刻拉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十八个女孩不过是他们劫持来的很少一部分而已,我细心盘算了一下人数,他们至少弄来了七八十个姑娘。”小月儿悲愤的道“初到金城便去了一二十个,似乎惊动了金城的官家,官家特地派人上门调查,他们将我们赶入了密室,后来不知怎的又将我们化整为零的卖入了花巷之中……”
“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连理吃惊的问。
“我开始也不清楚,直到被卖进来的那一日,我忍痛将手臂上的伤口划开,取出了这个东西,方才明白一切!”小月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盒子递给连理。连理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竟然是海国商人卖给她的那些药粉!“这是?”她急忙问。
“当年师祖同父亲讲过此物。所以我认得这种东西!”小月儿道“这是底野迦药粉,也就是当年差点毒害西狄贵官阶级的烟土!”
听得此言,连理惊讶之下扔掉了手中的瓶子。底野迦粉她却是没有听说,但是,烟土,她却是早有耳闻!
此物在西狄被明令禁止,但是在偏远的额小县城仍有不法之徒非法制作,凡是沾染上此物的人必定倾家荡产,死无全尸!连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沾染上了这种东西!她心内立时犹如油煎一般翻腾起来。
回忆起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连理忽然想通了些什么。立时心下大骇。她拉起小月儿的手道“此事事关重大,你我二人阅历有限,不如找个可靠的老人来商量。”
“后来,我们思来想去,也唯有焦大娘一人可靠老成,便去找了她,将来龙去脉对她说了。”连理轻轻拍手,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从暗处走了出来,那小姑娘已然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睛却出奇的明亮。她向罗恒和微醺轻轻施礼,站在一旁。
“焦大娘听了也觉事关重大,便想去报官,谁知道,却被人害死了!”连理道“他们派了个人假扮焦大娘回到了怡红院,幸亏当初焦大娘没有露口风,而赖大哥又来到怡红院调查,他们怕再生枝节被地网窥破门径,没有对我们动手,我们暂时保住性命,可没过多久,那些赎人的人就去各大青楼领人。我主动找了赖大哥,赖大哥见事情紧急,便托了朋友从坟场弄来一个小女孩的尸身,只说是小月儿忽然得急症死了,小月儿身上的药粉也被从新缝合到了那具尸体中,暂时瞒过了他们!我方才保住这孩子一条小命!”
“你们如何知道那焦大娘是假扮的?赖大又是怎么死的,整件事情和洛疾风到底有什么相干?还有,你们原本打算如何处理这些海国人?”罗恒一股脑的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烟笼寒月夜笼纱。
雕梁画栋的寝室中,上演着火热而ji情的独幕剧。
男子壮硕的身体和女子柔美的藕臂在绣帘中若隐若现,不时传出的那令人脸红心跳的shen吟声隐晦的讲述着锦绣榻中的风流yun事。
水晶帘中,雨浓风骤,夜正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寝室的水晶帘外响起了轻轻的敲打之声。榻上女子轻轻推了一下身旁酣睡的精壮少年,少年立时转醒。恭敬麻利的下榻胡乱裹上了衣服。转身退了出去。一道黑影闪了进来。一声不吭的坐在窗前,黑色的面纱中隐约透出一丝愤恨与鄙视。
“一把年纪了,好歹收敛些吧!”他轻飘飘的道。
榻上的女子似乎和他极熟悉,满不在乎的对着来人继续坦lu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身体。只见那女子的肌肤洁白细腻,在烛光的照耀下如同上等的羊脂玉。衣襟微敞,现出半抹香肩和半只莹白丰ru,随着她呼吸的起伏,那丰/满玉ru像是要破衣而出,格外诱人。可惜无论保养得如何得当,她眼角的细纹还是出卖了她的年龄。她,正是定远侯世子方凌夏的祖母——先帝的嫡亲妹妹,广信公主萧月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