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险象环生
是夜，旭天，洛怿涵和叶枫三人各自骑马疾驰而去。
洛怿涵和叶枫别了旭天后，便急急赶往长安。
清晨，无雾。
一条大道之上尘土飞扬。
两位少年，两匹骏马，急策而去。
洛怿涵道：“此去长安，生死难料，叶兄莫要后悔啊。”
叶枫爽然笑道：“能与洛兄弟共赴黄泉，叶某死而无憾。”
洛怿涵道：“可惜叶兄你是男儿之身，若为红颜，就凭叶兄方才那句话，洛某定要娶你为妻！”
叶枫笑道：“那叶枫也定当非洛兄弟不嫁！”
洛怿涵笑道：“只可惜，你不是女子，也不能是女子！”
叶枫道：“哦？”
洛怿涵道：“洛兄弟若为女子，你那小表妹林姑娘岂不是要伤心死？”
叶枫道：“嫣儿年幼无知，我只视她为妹妹。”
洛怿涵道：“嫣儿对你一往情深，洛兄弟莫要辜负她才是。”
叶枫叹道：“洛兄弟若为女子，我也定当非你不要。”
洛怿涵笑道：“看来你我今生无缘，只得来世再结连理了！”
叶枫忽然手拉缰绳，停住马儿，看着洛怿涵道：“我对洛兄弟充满兴趣……”
洛怿涵笑着挥手扬鞭，急速而去。
叶枫也拍马前行，紧随而追。
阳春之日，春风暖而静谧。
洛怿涵和叶枫行至一山涧中时，忽然从深林四处高丈百余的巨树枝上跃下数十名黑大汉，黑衣汉子个个蒙住面目，手持大刀，将洛怿涵和叶枫团团围住。
刀刃映着春光，刀锋寒而刺眼。
洛怿涵急拉缰绳，笑着对叶枫道：“洛某早说过，这一路上危险四在，生死难料。”
叶枫也笑道：“有洛兄弟在，叶某毫无畏惧。”
只闻一黑大汉道：“交出翡翠白玉箫，我等不拦阁下去路！”
洛怿涵道：“洛某有言在先，用完翡翠箫定当原物奉还，何必穷追不舍！”
“不知天高地厚！”
语音方了，只闻踏马之声，便有两人已至洛怿涵和叶枫面前。一个黄发白面的俊朗少年是叶冷，另一个年过半百，身着紫袍的老者正是飞鹰山庄庄主叶北堂。
说话之人，正是叶北堂。
叶冷指着洛怿涵道：“爹，此人便是盗走翡翠白玉箫之人！”
叶北堂看着洛怿涵，道：“小小年纪，便不学好，偏做这梁上君子！”
洛怿涵道：“原来是叶庄主大驾光临。”又道：“莫非是令郎未将在下的话传到？翡翠箫暂且先借我赏玩一番，到时我定会亲自奉还！”
叶北堂道：真是不知所谓！”又道：“老夫有话问你！”
洛怿涵笑道：洛怿涵若不想回答，任何人都问不出我嘴里半个字！”
叶北堂怒道：“你可知在老夫面前口出狂言会是如何下场？”说着，叶北堂双掌露出，似是苍鹰利爪，令人生畏。
洛怿涵道：“素闻飞鹰山庄叶庄主“飞鹰十三爪”威震天下，怿涵今日正想领教一下！”
叶北堂道：“老夫如你所愿！”
说着，叶北堂双手一抖，一双鹰爪状之手猛抓而来。
洛怿涵运功十成，双掌挥出，迎了过去，亦是威力无穷。
叶枫拔剑道：“我来帮你。”
叶冷也拔出长剑道：“找死！”便和叶枫斗了起来。
林间，山涧里又是一片杀气。
叶北堂终究不愧为武林顶尖高手，所怀武功果然不凡。尤其是他的成名招式“飞鹰十三爪”，招招似剪，似刀，万物触之即断，碰之即废，锋若刀剑，利似钢石。
洛怿涵肉掌相搏，却也不惧，闪身，挫腰，恍若蛟龙，翩若惊鸿，游刃有余。
叶北堂又一掌劈来，厉声道：“你何以知道翡翠白玉箫在我飞鹰山庄？”
洛怿涵摇身躲过，却不言语。
叶北堂又是五掌箕张，刺探而来，问道：“你到底受何人指使？”
洛怿涵又飘然躲过，双掌相迎道：“洛某说过，今日不回答叶庄主任何问题！”
叶北堂怒道：“如此，就休怪老夫下手狠毒！”
说着，叶北堂变换着招式，每一掌似有开山裂石之狠之威，五爪似是化作利剑，此招正是叶北堂威震江湖的绝招“飞鹰十三爪”，五指伸出，恰似箭雨袭来，快若闪电，威猛以极，每一爪直取洛怿涵胸口。
叶北堂出手极快，洛怿涵躲闪不及，迎上十招左右，洛怿涵已被叶北堂鹰爪刺伤手臂。
叶北堂双手又是如抓如刺，仿佛此一招便欲将洛怿涵置于死地。
洛怿涵腾空而起，双掌袭去，亦是虎虎生风，毫不逊色，抵向鹰爪，掌力虽威力无比，可“飞鹰十三爪”毕竟更是猛狠异常，爪风所及，令洛怿涵似已无还手无力。
叶北堂鹰爪已出，爪风狂掀，直直抓向洛怿涵肩头，顿时洛怿涵左肩鲜血直洒，拿桩不稳。
趁此之际，叶北堂又是双爪连抓，眼见怿涵被鹰爪所伤，此刻胸前空隙，叶枫疾呼道：“小心！”
他飞身而至，以身迎向叶北堂刺向洛怿涵的鹰爪，鹰爪已出，威猛之力实实地落在叶枫胸口。
洛怿涵大惊道：“叶枫！”便忙飞身扶住叶枫。
叶北堂见状，便又是双爪伸来，抓向洛怿涵咽喉。
危忙之际，洛怿涵一手楼住叶枫，旋身之际，两人飞身上马，骏马腾空而起，越过山涧，疾驰而去。
未及叶北堂等人反映，洛怿涵和叶枫已驾马远去，消失不见。
日落时分，洛怿涵和叶枫二人已至长安城内。
叶枫因伤势较重，二人便在城内找了间客栈住下，所幸洛怿涵伤得不重，肩头的伤口也已慢慢恢复好转，伤口方好，洛怿涵便忙为叶枫运功疗伤，又去请城内郎中为叶枫开了几服药，再加上叶枫功力不浅，歇了两日，伤势渐好，似已无大碍。
两日来，洛怿涵对叶枫悉心照料，令叶枫感激不已。
这一日，洛怿涵又端来煎好的药来喂叶枫，叶枫感激道：“多谢！”
洛怿涵道：“你因我而伤，该道谢的是我。”
叶枫道：“我当你是好兄弟，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洛怿涵道：“当然！”
叶枫道：“既是如此，为何还要向我多言“谢”字？”
洛怿涵笑道：“既是如此，为何你要向我多言“谢”字？”
叶枫笑道：“以后不会了。”忽然疑道：“以洛兄人品，如何会盗取他人之物？”
洛怿涵并未正面回答，只是笑道：“叶兄或许还不知道，洛怿涵正是个十足的梁上君子，叶兄难道不怕？”
叶枫摇摇头，看着洛怿涵神秘地笑道：“若是如此，叶枫也希望在我身上有值得洛兄弟拿走的东西。”
洛怿涵笑道：“叶兄到时莫要后悔才是。
叶枫灿而一笑，道：“永不后悔。”
洛怿涵半晌无语，似有所思，似有所感。
忽然他才又缓缓道：“你既是我洛怿涵的生死之交，我的事不必对你隐瞒。”他继续道：“我是替一个朋友前往飞鹰山庄盗走这翡翠白玉箫。”
叶枫道：“叶枫少时也曾听闻家师提到过，二十多年前翡翠白玉箫乃是东海琴箫岛之宝物，如何会藏于飞鹰山庄？”
洛怿涵道：“二十多年前，翡翠白玉箫乃是神州四侠之一琴箫岛破云箫萧云蓬之宝，此箫与青衣帮震帮之宝青玉片并称天下二瑰，江湖传闻“白破天，青裂地”谁若得此二宝，只要二宝合一，便可号令武林，一统江湖，天下无敌！”
叶枫静静听着。
洛怿涵缓缓道：“二十三年前，武林中曾发生过一件怪事，昔日神州四侠及其家眷于一夜间全部下落不明，踪迹全无，翡翠白玉箫也于那夜消失……”
叶枫恍然道：“若想知道二十三年究竟发生何事，神州四侠下落究竟如何，就须得从这翡翠白玉箫查起。”
洛怿涵道：“不错，翡翠白玉箫一出，必定会引得江湖中人争相抢夺，定会露出蛛丝马迹，令我找到真相！”
洛怿涵继续道：“我查找多时，方才知这翡翠白玉箫竟暗藏于飞鹰山庄，暗中追查叶北堂身世，竟是毫无所获，故而，半月前我夜闯山庄，才取得此箫。”
叶枫道：“如此铤而走险，只为帮朋友找到真相，真是难为你了！”
洛怿涵叹道：“她自幼便无双亲相伴，如今父母仍是下落不明，生死难料，我与她既是朋友一场，便该竭力相帮。”
他看着叶枫，道：“你若是她的朋友，定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叶枫道：“莫非你那位朋友是神州四侠的后人？”
洛怿涵道：“不错，她正是你很想见到的绝飞神燕。”
叶枫笑道：“若是如此，有用得着叶枫的地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洛怿涵笑道：“有你此言，我亦替她高兴！”
见叶枫气色渐好，伤口似是已经愈合，洛怿涵再倒了一碗药，轻声道：“喝了此药，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往长安。”
说着，轻轻地将药碗递给叶枫。
叶枫逗笑道：“没想到洛兄弟虽为男人，可照顾起人来却像个女人般温柔细心。”
洛怿涵道：“你若不是因我而伤，我一定会把你丢下山崖，让饿狼将你拖走。”
叶枫道：“只怕洛兄弟舍不得！”
洛怿涵道：“你我相识不过三日，你若死了，小弟一滴眼泪也不会流，如何会舍不得。”
叶枫笑道：“是吗？”又道：“洛兄弟可莫忘了，你我之间尚有来世的约定，你若将我弃尸荒野，我先你而去黄泉，来世要是找不到你，你我之约岂不无法实现！”
洛怿涵笑道：“信口而言，怎能当真！”
叶枫道：“男儿大丈夫应当言出必行，你若背信食言……”顿了顿，叶枫盯着洛怿涵，颇有所思道：“莫非，你不是男人？”
洛怿涵转头避开叶枫的眼睛，道：“要是来世你我同为男人或同为女人，那又如何？”
叶枫笑道：“我在想，你我今生能有兄弟之情，来世必定会有夫妻之缘！”又道：“倘若今生无缘做兄弟，必定可以成夫妻！”
洛怿涵一怔，半晌，没说话。
叶枫看着洛怿涵，轻声道：“说来奇怪，我总觉得你是个姑娘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