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试，还是不试？
“我说我知道破阵，但不代表我的想法就一定是对的，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冷瞳问道。
流光急忙吼道：“你快说说看！”
“方才我扶着云烨的时候，见他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半天，我一直在想，这破阵之法想必和他说的那五行之术脱不开关系，现在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冷瞳说着向身边的石碑看去：“你发现了没有，我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我第一次上来的地方，原先这里按下机关后，这个石壁就沉下去了，可是现在，它又旋上来了。”
流光刚才就发现了，只是很不解：“这是为何？”
“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我按下这个机关，应该就能破阵了。”冷瞳指着身边的石碑，解释道：“以我身边这块石碑为例，假设它是五行中“金”的位置，其他位置从左往右，依次对应着“水”，“木”，“火”，“土”，那么，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按着这个顺序对应着走，每次都是走按下石碑后正对着自己的第二条路，刚好五次，走完一个轮回，重新回到“金”的位置。”
流光低头想了想，确实如此，于是开口，“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你有几分把握？”
“没有把握。”冷瞳冷笑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跟你开玩笑，怎么样，试，还是不试？”
流光咬了咬牙，喊道：“试！”
“好。”冷瞳话音未落，手掌已经重重拍了下去。
只见原先降落的石碑一个连着一个缓慢升起来，整个阵型仿佛又回到最初始的样子，唯一有一点不同的地方，青迟和琴衣下方那个巨大的正圆此时正被石盖一点一点地闭合。
流光和冷瞳紧紧盯着那方，终于“哐”的一声，洞口合上了，两人松了一口气。
青迟再也坚持不住，轻轻晃了晃，抱着琴衣一起跌下来。
“青迟！琴衣！”流光兴奋地大叫，就要往台上走，哪料手还未触及台面，就被冷瞳喝住。
“不要上来！”冷瞳大声喊道：“现在，要破第二个阵。”
流光听此猛地收手，朝着冷瞳问道：“还有第二个阵？”
“你看，现在这些石碑又旋上来了，不知道刚刚那个方法还有没有用。”冷瞳皱眉，慢慢向中间走去，扶起琴衣：“你怎么样？”
琴衣摇了摇头，“我没事。”
“那你呢？”冷瞳又向青迟看去。
“呼……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冷瞳闻言坐在石盖上，想了很久，朝青迟问道：“是不是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这样的话，一轮过去，刚好是一个正圆。”
“恩，没错，你……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照着这个顺序走一遍？”青迟问道。
冷瞳嗯了一声，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青迟歇息了一会儿后，感觉精力恢复了些许，迎上冷瞳的目光：“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们试一次。”
语毕，青迟扶着琴衣慢慢地站起来，只是两人有些虚脱，走路略微踉跄。
“我背她走。”冷瞳回头对青迟说道。
“不用……”
冷瞳出口打断：“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说着，伸手就把琴衣从男子怀里拉过来。
良久，冷瞳听到男子轻声开口。
“谢谢……”
冷瞳看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耽误时间，走吧。”
这一次，冷瞳走得极慢，不仅仅是因为身上多了一个人，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完全是她自己瞎蒙的，心里更没底，再不似方才那般轻松。
流光定定地看着那三人，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就怕一个不注意，遇上什么突发情况。
冷瞳背着琴衣正走到“金”的位置，抬手，将机关按了下去。
跟冷瞳料想的一样，石碑如先前那般落了下去。
三人又从“金”的位置依次走向“水”、“木”“火”“土”，直至走回“金”的位置。
几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金”的石碑一点一点升了上来。
只要再按下去一次，应该就可以了吧……
冷瞳这样想着，手已经覆了上去。
“你倒是破了此阵？”
四人一惊，向声源处望去。
绯歌回来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那只“绿豆”。
冷瞳将琴衣放下，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绯歌拈起裙摆，从绿豆背上下来，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冷瞳一番：“我不想怎么样，既然你破了此阵法，我也就不难为你们了，你，和他们，还有另外两个人，我都可以放了。”
“你把苏子墨他们怎么样了？”冷瞳问道。
“他们两个中了我的凝香散，估计也该醒了，我把他们扔在洞口，你出去以后自然会看到他们。”
冷瞳“啪”地一声重重击在石碑机关上，完成了最后的步奏。
三人终于从台上下来。
流光一手接过琴衣，一手扶着青迟，将他们两个安置在公子身旁，随即，拔出剑来，直指绯歌。
冷瞳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流光的肩膀。
流光冷哼一声，收回剑，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不怕她偷袭？”
“不用偷袭，你也打不过她。”冷瞳面无表情看了流光一眼，扶起云烨，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对着三人开口：“我们走。”
“慢着。”绯歌出声。
果然，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冷瞳冷笑了一声，停下脚步：“怎么，你特意回来放我们走，现在却又后悔了？”
绯歌伸出手，摸了摸白虎的头：“你们可以走，可是他，必须死。”
冷瞳目光一冷：“很可惜，这个人，我要定了。”说完，将云烨轻轻地放下来，靠在流光身上。
琴衣和青迟会意，将云烨围在中央，摆好防御的姿势。
“哦？是么？”绯歌若有所思地看着冷瞳，别开眼，右手覆在左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她的指甲。
女子的指甲红艳似血，衬着女子如雪的肌肤，整个人美得不像话， 众人只听见女子轻笑道：“很可惜，这个人，我也要定了。”
“流光打不过你，可是……”冷瞳扯唇一笑：“这不代表，我收拾不了你。”
绯色闻言挑眉，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好听的笑话：“你一个没有内力的弱女子，能奈我……”
话未说完，绯歌蓦地住声。
“怎么样，我这个弱女子有没有让你失望？”冷瞳冷冷一笑，云戒里飞出的银色丝线正紧紧地缠着绯歌的脖子。
绯歌怔了怔，笑道：“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笨得许多。”冷瞳冷冷地看着她：“不要废话，马上放我们出去，不然，我只要稍稍用力，你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好，我放你们走。”绯歌干脆地答道。
冷瞳示意流光带着他们先走。
流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扶着他们走了出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绯歌突然开口：“你倒是让他们先走了，你自己怎么走？”
“当然是用脚走。”冷瞳收回银线。
绯歌一愣，愕然道：“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你不会杀我。”冷瞳定定地看着女子，语气肯定而又果决，说完便朝着门口走去。
“你凭什么认定我不会杀你？”绯歌柔眸似水，颦笑间，娇态尽显。
“因为杀气。”冷瞳停下脚步。
真是个乏味至极的答案，她下一句不会是说因为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杀气吧？绯歌这样想着，不由眯了眯眼，懒洋洋地活动了一下身躯。
“你身上有很重的杀气。”冷瞳沉声道：“我能感觉到，你有多么想要杀死云烨，但你看他的眼神，却又似乎不忍下手，我甚至能感觉到，你明明很不情愿折磨那两人，可是又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这样做，我现在给你一个台阶下，你当然也很乐意接下了。”
绯歌微愣，饶有兴致地打探着女子，没有否认。
“我们还会再见吗？”
“不会。”
“可是，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你信么？”绯歌笑道。
冷瞳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过了很久，已经看不见冷瞳的身影了，绯歌曲身揉了揉酸胀的小腿，有些挫败地摇了摇头：绿豆，你说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刚刚居然能保持那个动作，动都不曾动一下。你说……她刚刚为什么不杀了我？”
绿豆拱了拱脑袋，趴着地上，懒得搭理她。
绯歌笑着逗弄着白虎，将脸轻轻贴在白虎身上，眯了眯眼：“你说，那件事情，她什么时候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