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媚试

    花魁赛的这天，玉香楼内张灯结彩，如火焰般赤红一片。.楼院内人头攒动，形相各异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老包（鸨）一脸的春风得意，扭着腰肢，如鱼般穿梭在人群中。

    展望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玉香楼，熟门熟路在门口买了入场的红票后还特有耐心的与我解释了一番这花魁赛的流程，而他手里的那四张票便也是在大赛中投给所中意的姑娘所用。当我们来到厅堂之后，展望长吁着来迟了，便拉着我站在了门口的最高处，却刚好正对着红毯主台。

    这样的展望突然之间让我觉得有些陌生，而我更是朦朦胧胧的被他牵制着步伐，耳边仍一直在听他絮叨着玉香楼如何如何，姑娘又如何的美艳。甚至还颇为自得的告知我带我来此实属为了让我开开眼界。我无奈的扶着额，吵杂的声音已让我有些头晕目眩，连一丝反驳的言语都无力说出。

    一声锣响，便揭开了花魁赛的序幕，四周顿然安静了下来，也让我稍稍定了定神。.

    而后伴随着撩人心弦的琴音响起之时，一群身着云罗婵衣的女子便扭动着腰肢，缓缓舞进了主台，引得台下欢声一片。待那些女子散去后，老包（鸨）便缓步登上了席台。

    “今夜是我玉香楼一年一次的花魁赛，承蒙各位公子前来关照，与以往一样，咱们这梅，兰，菊及牡丹苑各派出几位女子出赛，皆以色，艺，媚，才，比试。汇总票数后，得票最多者便是今年的花苑花魁。”

    台下呼声更加激昂，这还没开始竟已让那些手握红票的恩客跃跃欲试的想上台投票。

    色，看的是容貌，每苑的几位姑娘上了台后，无需过多的表现，腰身一扭不多时身前木桶里的红票就已分出了胜负。然而，对于牡丹苑里的几位姑娘也着实让那些生性风留（流）的公子们好生流连了一番。私下我与展望也论讨许久，我们一致认为能入眼的也只有牡丹苑所派出的得票最多的青衣姑娘。

    第二场艺，在青搂（楼）里的姑娘，除了会对男人谄媚外都有着自己的才艺，但大多都是乐器。几旬下来，我的目光依然只锁定在那名青衣姑娘的身上，她用箜篌弹奏的一曲《春江梦》在这暮春时节应了景。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应是能表现更好一些，而这首曲子只是她随手敷掩的弹之。

    展望低叹了一声看向了我，“听得外人弹曲才知原来影平日所弹之曲乃是天籁之音，真是暴殄天物。。。。”他甚是婉惜的又叹了声。

    “是么？我却觉得我一直技不如人。”

    他愣了愣：“如你当真这么认为是该好生练练。不如每晚来我房中练弹可好？”

    “。。。。。”

    第三场比媚，做为青搂（楼）女子，最主要的不是你贤良淑德，也不是你能弹得一手好曲，而是让男人如何能对你念念不忘，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乖乖的送上自己的银票。然而最能留住男人心的却是妩媚，媚者无疆，便得天下，更别说只是男人。只是这媚要如何体现出来，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

    展望倏然又看向了我，却有些难言之隐，“影，刚进玉香楼时，我发现庭院内的牡丹开的正艳，你可过去看看。”

    我望了眼门外的天色，略有报怨：“夜里赏花着实不是一件好主意。”

    他的眉眼抽了抽：“出去看看吧，夜里赏花别有一番风味。”

    还没待我答话，只觉肩上一沉，转眼看去一直挤于我身旁，一身粗布青衫的彪型大汉拍了拍我：“小子你走运了，台上的青衣姑娘选中了你。”

    我愣了愣，转回头时只见站在席台旁的青衣，正含笑的手指向了我。顿时场内一片哗然声起，那些恩客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了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与展望面面相觑了下，他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看来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