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凯文追踪
按照血色伯爵提供的信件里的各条线索，排除掉某些要暗杀资本主义大国总统的、与案件毫无关联的自我吹捧者，以及部分与犯罪现场相隔万水千山的家伙，最后将嫌疑人锁定在M市的一位伯爵崇拜者的身上。.
凯文随即开车向自己所管辖城市的邻城M市赶去。这种在自己的地盘上老老实实，却在别人的管辖区撒野的人，并不是没有过的。按照规定，吸血鬼在前往其它非其管辖城市时，先需要同当地的吸血鬼提前进行联络；但事实上，规章制度一般是给原本就按章办事的老实人制定的，当初蜜雪来交接工作都不曾打过任何招呼，又怎能指望某些喜欢到处游荡的家伙跟自己提前联络？所以案件一出，再加之没有确切的人证物证，按照吸血鬼往返各地间的速度，很大一个范围内几乎所有的吸血鬼都有犯罪的可能，倘若凯文就这样一个个排查下去，且不说会不会有结果，就仅仅将之跑上一遍，等回来那小妮子的尸体也该腐烂成渣了吧？现在只能说，逮着一个就先这样查下去吧。
凯文到达M市时夜幕已然降临，他联系了当地管辖的血族成员，虽然对方同自己并不熟识，但是态度还是挺不错的。一听是来调查血色伯爵的追随者杰克的，谦虚有礼的态度再度升级，不仅忙前忙后的帮他安排住宿，甚至还特意从医院调来一冰柜的冷冻血犒劳凯文，结果却被后者断然拒绝了。
事实上，杰克对于M市而言，是个让人无比头痛的大祸害，由于他精神方面有些不正常，所以族长并未安排他做什么具体的工作，表面上说是什么辅助管理，实际上跟无事可做没什么两样。于是乎，一天到晚悠哉游哉的杰克在M市到处游荡，游手好闲，传播谣言，惹是生非。
虽说他也干出过几件杀人嗜血**的恐怖事件来，却也能主动将尸体进行掩埋藏匿，便构不成什么大罪，剩下的事情便是些无阻挂齿的小打小闹，管也不是不管又不行，挺让人心烦的。甚至连一向以猎杀血族为荣的吸血鬼猎人，也表现出了对他的及其不屑，在他们看来，有杰克这样神神叨叨的吸血鬼存在，完全是对自己大有裨益的一件好事。
M市的血族治安官也曾特意上书族长，要求将之驱逐出自己的地盘，然而由于杰克的祖籍在此，倘若他不呆在这里区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于是这事情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那个努力巴结凯文的家伙，巴不得凯文赶紧给他按上个有的没的罪名，以便自己能够大义凌然第将其尽快轰走；被M市这个颇为搞笑的局面弄得彻底无语的凯文，只能说自己也是照章办事，倘若杰克没干过这档子事，自己也不好将他怎么样。此话一出，治安官原本高昂的热情顿时减了一半，仿佛不到世界末日他就无法摆脱杰克那个恶魔一般，后来凯文给他之乐条升官的出路，才平复了对方颇为激动的情绪。
凯文让治安官给自己列了张表注明杰克常出没的地方，从地图上的分布来看这家伙的活动范围还不是一般的大，从城东到城西，跨城南到城北，似乎那里都有他的踪迹；不过，治安官却说是有规律可寻，越是治安乱的地方，他出现的频率就越高。.他海提醒到，今晚城东南方向的地沟路据知情人士说会有弛帮火拼，说不定杰克就会去凑个热闹什么的，顺便为自己弄点鲜血喝。
本就觉得无从下手的凯文，自然乖乖地听取了对方的意见，急忙赶往了传说中黑帮火拼的地方，随即在四周撒网式搜寻起来。果不其然，凯文找到他的时候，杰克正在“跟你拼了”酒吧跟人家催大牛，兴奋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丝毫没有意识到天大的麻烦已经找上了自己。
“知道吗，小甜心？”杰克趾高气昂地对这旁边妖艳的美女说，“你知道吗？最近沸沸扬扬传出来的纯情少女谋杀案，就是挖心的那个，不瞒你说，其实是我干的。”
妖艳女却丝毫不相信他的鬼话，一脸不屑的质问道：“就你，还杀人？我看你连只鸡都弄不死，那天晚上你不是跟凯利在舞池里面折腾到天亮的吗？哪里来的时间跑到两百公里外去杀人？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丢人现眼了。”
“不信是不是？”杰克色迷迷地看着对方玲珑有致的身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要不要我亲自证明给你看？我可是很强的哦，保准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想，你该跟我先解释解释，要不现在随我走一趟再说吧？”凯文一把从后面抓住杰克的肩膀，大义凌然地说道。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说出来吓不死你！老子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小心我立刻废了你！”杰克仗着自己血族的身份，拽拽地放出话来，要知道虽然所有人都把他当徐混看，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找他的麻烦，杰克随便卖弄两下就能让那些不服气的人断胳膊断腿。
凯文却不气恼，心平气和说出的话却让对方瞬间吓得愣在了椅子上：“我想你下回最好是看清楚了再放狠话，倘若你现在身后站的是族长，现在应该已经人头落地了吧？”
“呵呵。”杰克干干地笑了两声，突然将手里的杯子猛地向凯文的脸上砸了过去，出于本能的反应，凯文抽回原本按住杰克的手进行格挡，后者则趁此机会矮身躲过对方的攻击范围，随即一阵夺命狂奔跑了出去，留下一脸错愕、满身酒水的凯文傻傻地赈灾原地。
一秒的停顿和反应过后，凯文决定直接追上去。即便不查什么猎人少女谋杀案，他也要为自己的一身酒水讨一个说法。然而没料到，杰克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逃跑起来却是很有一套，专门挑一些又乱又脏又臭的犄角旮旯小巷道往里面拱，弄得不知晓路线的凯文追也不是放弃也不是，最后也只好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值得凯文欣慰的话，就是杰克这个家伙丝毫不会隐藏自己血族的气息，或者说，他丝毫不知道那东西需要隐藏。所以，即便是在黑暗无光的地方，凯文也能根据他留下的微弱气息继续紧追下去，如同一只追踪野兔的猎狗，丝毫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
最终，杰克自己放弃了逃跑，停了下来。他有些不快地看着满身是泥、臭气熏天，却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凯文，那神情好像在责怪对方做的太无情，居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给自己留。而此时的凯文则一点继续追查猎人少女谋杀案的心情都没有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憎恨，那架势仿佛要将这个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的家伙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你饶我一会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做那些事情了，千万不能把我拉去见族长，否则就必死无疑了。”杰克突然猛地跪在地上求起饶来，如同一个想悔过自新的罪犯。逃不过就耍赖，在使劲浑身解数之前他绝不轻易低头乖乖认罪。
“好吧，”凯文在他面前站定，并试图不让对方抓住自己的裤脚，“你先把自己干过的所有丑恶的事情细数一遍，一定要老实交代，否则我绝不轻饶你！”
“需不需要从转化成吸血鬼之前的事情说起？那时候的有些事情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杰克楚楚可怜地仰头看着凯文，如同一只试图讨主人欢心以求得到谅解的哈巴狗。
凯文嘴角抽搐了一下，杰克的血族年龄彤自己相仿，倘若要从五百年前的事情说起他劣迹斑斑的人生，估计就算说上整整一年也细数不完。清了清嗓子，凯文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第说道：“我只要知道你近一个月干过的所有违纪的事情，浪费我的时间可有你好看的。”
然而，自打杰克一开口，凯文就你后悔自己规定的是“近一个月”了。认罪态度良好的杰克，可谓事无巨地罗列出了他认为所有可能的罪状，其中甚至包括“幻想小甜甜布兰妮火辣的身材”，反正都是些毫无意义的鸡毛蒜皮小事，听得凯文百无聊赖、直打瞌睡，却没有一条跟要察的案件有关。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改为继续楚楚仰望凯文的姿态。
“没了？就这些？”已经被这个家伙折磨的毫无脾气的凯文一脸疲惫地质问道，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折腾了一个晚上却落得一个一无所获的结果。
“应该就这些了，如果你觉得跟那些酒吧女郎调情也算的话，我可以立即坦白一切，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心力交瘁的凯文一个不小心，被杰克一把抓住了裤子，随即闹得一阵死去活来，凯文则觉得自己的裤子有被拽掉的可能。
“没有了那你刚才跑什么跑？知道我是干什么来的吗？跑！我叫你再跑！”凯文一脚把这个讨厌的家伙踢倒在地上，随即又不解气地踹了数脚，全然视之如垃圾粪土。
“难道不是组长派来帮M市治安官管教我的吗？”趴在地上装作受伤的杰克一脸莫名其妙的无辜，他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主观臆断都是吓唬自己的虚假泡影。
几乎要被这家伙气疯了的凯文，不由得非常不绅士地暴了几句粗口，紧接着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怒不可遏地狂吼道：“那你刚才在那里跟酒吧女郎吹什么吹，说你杀了那个被挖了心脏的女孩，看见我居然还逃跑，知不知道老子是干嘛来的吗？你以为老子就是一天到晚闲得无聊陪你玩的，是吧？要知道，老子千里迢迢跑过来办什么鬼谋杀案，就是被你拿来这样耍的，是吧？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敢耍我玩，我就要你死！”
杰克抱着头卷缩在地上被凯文肆意的踢打泄气，虽然对于自身修复能力极强的吸血鬼而言，这点伤并不至于致命，但其狼狈不堪的样子却宛若露宿街头的乞丐一般。他努力地请求着凯文的饶恕，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呀！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吧！再说我之所以吹牛，还不就为了能多泡上几个妞，同样身为男人，你肯定也能理解。”
倘若他只说前半句，或许凯文今天就饶过他了，可是后半句一出，原本熄灭的活又重新燃烧起来，而且比之前更胜。“居然还敢跟我犟嘴，谁跟你一样了？你这个人渣！”凯文暴打得杰克直吐鲜血，却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
最后，似乎是由于杰克真的不行了，抑或仅仅是由于凯文打累了，猛地将爬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杰克狠狠踹飞，凯文随即转身不问其死活地扬长而去。
据说后来杰克患上了被害妄想和凯文恐惧症，只要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他就会东躲西藏认为对方要谋害自己；只要见到跟凯文长的像的，或者仅仅是衣服款式类似的，他都会因为害怕不由自主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看来血色伯爵的忠实崇拜者，也没几个是正常的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对于凯文而言，这是一次糟糕透顶的公差，不仅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而且完全偏离了原来的侦察方向，浪费了他大量宝贵的时间。血色伯爵这边基本上是不会再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了，负责案件侦破的警方也是千头万续里不出个所以然来，多条可能的线索说断就断了，仿佛所有的工作都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却也不知道怎样折回继续寻找。
唯一让凯文感到欣慰的是，在他出去办事的这段时间，梦梵没有遇见什么棘手的麻烦，她的大学生活又重新走上了正轨，甚至连那个什么轩辕冷焰的家伙也变得不足为患；事实上，身为催眠社副部长的梦梵，为了筹备催眠讲座的事情，找专家请讲师，忙前忙后的几乎没时间顾及什么画像的事情，似乎是全然忘记了；而凯文也有自己的如意小算盘，他决定对此事绝口不提，最好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彻底的完美了。
只是，谁也没料到，惨案再次悄然降临，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