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澜风,我们要个孩子
这世间有一种心痛,叫做就算她流了一滴眼泪。.他都会心疼。可是有些心疼,他君澜风不能替代。只能看着。这种爱莫能助,让人心中更加揪心。
景月儿似乎明白了心疼一个人的感觉,居然是这样的。他不敢去看,仿佛那针像是扎在自己身上一样。不r许扎在他自己身上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扎在他身上,他却心疼得整个身心都揪起来。
“澜风,我娘病了。我想出宫!”
景月儿放下袖子,揉了揉眉心。身子好像没那么软了,不着痕迹的坐直。
“不准!”
君澜风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是我想我娘啊。”景月儿无辜的看着君澜风,似乎摸透君澜风的底线之后景月儿常常喜欢用撒娇的方式。将一旁的桌子搬开,然后自己走过去,坐在他腿上,“真的很想。”
君澜风只觉得腿脚一软,有些承受不住的看了她一眼,“你可以让她进宫啊,宫里有最好的御医……还有你。”他语气软了很远。
“可是,我娘不想进宫啊。她怕进宫啊。”
景月儿缠住他的脖颈,香软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魅惑般的语气,君澜风差点不认识这是他心爱的女人。
“那朕陪你去。”
君澜风无奈,将她再次拎起来坐回椅子上,“别玩火,等下你收不住!”
“自制力倒是不错!”
景月儿嘟嘴,絮絮叨叨一半天。
君澜风看了她一眼,只是道:“来人,备轿。朕与皇后要出宫。”
“唉,老公。咱们两人是回娘家,别大张旗鼓的了哈。一辆小马车就行了。”景月儿提醒道。说话的时候还附带一个闪电。
“可是谁保护你?”
“你啊?”
景月儿婕羽闪了闪,故作柔软。
“好,准备马车。让暗卫队跟上。”君澜风加了句。
“恩恩,这个可以。”景月儿点了点头。
“月儿,你眼睛刚才没出问题吧?”君澜风回过头来迟疑的看着景月儿,“眼睛都病出毛病了?”
景月儿差点被气吐血,走过去,踩了他一脚尴尬的转身走出龙仪殿,“君澜风,你丫的懂不懂什么叫情调?”
君澜风一头雾水跟上去,在马车上才解释道,“我跟你开玩笑的,月儿,你那样挺可爱的。真的。”
“你就装吧。”
景月儿躺在软榻上,望着天花板,“没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了。什么都见不到了。”
“说什么丧气话呢。”
君澜风放下书,怒道,“你是朕的,朕不准你有事。你就不能有事。”
“你那么激动干嘛?”
景月儿鄙视道,“我不还没死吗?”
“不许提死!”君澜风怒道,“再提一个,休想好过。”
“澜风,人这辈子早死晚死都一样。关键是要死得有价值。”
她轻笑,目光触及他时。才发现那一双眸子全是血丝,叹了叹,“咱们生个孩子吧,好不好?我就算再累,也为你生个孩子。就当是,报答你给了我两世从未体验过的爱。这份恩情。”
她试着和他沟通,景月儿自然明白。再过几个月若是他还不同意,而又知道了有孩子这个事实。君澜风会怎样?
“我不要孩子。”君澜风一字一顿的说。
“曾经你告诉我,这世界上我能给你最珍贵的礼物。就是……一个孩子!”
景月儿重复着曾经他说过的话,“澜风,忘记了吗?”
“我现在不要了。”君澜风顽固己见。
“澜风,你早就知道我身中剧毒。其实一直都靠养着,但即便是这样。也没几年可活。你懂的。”
景月儿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有多少幸福?天底下人都知道我景月儿有一个疼我上天,宠我入地的男人。足了。”
“丫头,这么知足?可不像你的性格!”
他语调有些抑郁,有些凄楚。有些难以置信。反正,各种情绪在其中。对于景月儿说的这番话不知道该用什么去行动。
“会改变的。”
景月儿笑了笑,眼神从未这般眷念,“澜风,其实感情是个奢侈品。我得到的比别人多,必然得用别的方式去弥补差距。咱们都不要太贪心了,知道吗?”
君澜风沉默,约是沉默了将近盏茶的功夫,才又开口,“幸福是我们自己争取的,我君澜风自认为做为一国之主大多时间还是对得起朕的百姓。朕不知足,永远都不知足!”
他似乎觉得,两年的时间眨眼的事情。若是这生命继续再转动四十年,五十年,甚至是六十年。他不敢想象以后每日对着她的遗体,或者是画像。怎么生存下去。.
“你别忘记,你才十九岁!倾国倾城的年龄,当真是要为了一个孩子而离开我?若真是这样,我一辈子都会恨那个孩子!”君澜风道。
“没有孩子,我也多活不了多久。澜风,你懂吗?”
景月儿无奈的望着她,深情的眸中,有着万千眼泪在酝酿着。她不知道那个曾经铁打不动的景月儿什么时候变成了动不动就流泪的小女人。或许!正是因为他的宠爱,一点点的软得她没了方向。
是他的爱,让她学会了软弱。就像是催泪弹一般,在他面前软弱得无法自拔。
“就算是多活一天,我也不愿意用另外一个生命来夺去你的生命。”君澜风郑重道。
“澜风,那是我们生命的继承。”景月儿提醒。
“朕不要!”他说。
“澜风……别这样。你是喜欢孩子的,非常喜欢的。其实我知道。”景月儿轻笑。
“朕说不要就不要。”
君澜风重重的将书摔在桌上,转过头去,坐在一边。
景月儿想去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那样看着,闭目转身睡去。她闭目的那一刻,又是眼泪掉落。马车的沉香木渐变地板上,阳光微微洒进来。一片光晕。
“皇上,紫竹轩到了。”
马车忽然停止。君澜风走下马车,旋即,景月儿也从踏上起来然后挑开帘子。
君澜风伸手去扶他,可景月儿的手却没有递给她。而是自顾自的从马车的阶梯上下来。君澜风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你想让娘知道咱们不合?”
景月儿心中还有些生气,却也没有再挣扎。
院落之中,只有一个七岁大的门童。一院子的紫竹梨花交错,乱羽琼花,清影凌乱。在打开门之后,便只见一个老头子走出来。花白的头发散乱只用简单的发冠束着,粗布衣衫。只是,让景月儿唯一觉得欣慰的是,景尚疏的脸上皱纹似乎比以前少些了。
“小民给……”
景尚疏腿脚有些不太利索,但却还是准备着行礼。
“爹爹。”
景月儿叫了一声。走过去扶他起来,“这里只有女儿和女婿。”其实相对于炎帝那个所谓的父皇,她更加宁愿去认这个父亲。至少,他给过她一方天地。给她养大。虽然曾经有目的,但只要改正初衷。总比那个从出生就没给她好过,一天都没有念过他的父亲要好。
“呵呵,这……”
景尚疏有些迟疑,想到曾经做的一切。没有敢抬头看景月儿。手,不着痕迹的从景月儿的手里拿出来。
“爹爹,娘呢?”景月儿柔声问。
景尚疏尴尬的看了看房间内,顿时,景月儿只觉得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传出来。景月儿踏着一地梨花,快步走进屋内。一个苍白无色的女子,躺在床上,还挣扎着起床。
“咳咳……是皇后娘娘来了……”
景月儿听到这句话就觉得瘆得慌,走过去拉住她手,“娘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吗?娘忘记了曾经与女儿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了吗?为什么要这生疏,难道是女儿做错了什么吗?”
“月儿,我只是一个丫鬟。帮助皇后娘娘抚养女儿,报答她的知遇之恩。”洛芳华笑着,望着亭亭玉立的景月儿,“如今孩子长大了,我也算是报恩了。所以,既然一切都解开了。你也要明白。芳华只是一个丫鬟,而您,是芳华的小主子。对小主子付出一切,芳华从未敢要任何报酬。”
她听了这话,心中之觉得一阵堵得慌。她现在回来,看到的娘是卑微到泥土里面去的那种。和曾经的那种关爱,判若两人。
“我母后与娘的事是你们上一辈的,月儿只知道,娘给我的是母亲该有的。我也该回报娘一个女儿该有的东西。至于我母后,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如何忆起她的恩情?”景月儿道。
“月儿,不许这样说。你母后,很爱你,也是因为她舍命才生下你。”洛芳华口气有些严厉。
“舍命?”
景月儿蹙了蹙眉。
“当年一场大火,你母亲勉强保住性命。其实谁都不知道,她也曾经中毒怀孕时非常辛苦。然而那时铺天盖地的全是那个贵妃,也就是后来那个皇后的人。而你母亲没法,与我一起躲在枯井下生下你。又让我将她的尸体放在显眼的地方。这才勉强掩盖了事实。”
洛芳华回忆着,“自从你母后把你交给我之后,我便视你为我生命的所有。一路下来,所设棋局全是想着如何将你养大。月儿,不可忘记她。芳华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德贤皇后。你的母亲!”
“我不会忘记。”
景月儿笑着,将她扶回床上。
洛芳华苍白的脸微微转过去,猛地一阵咳嗽。一方咳出鲜血的手帕被她躲躲藏藏的收好。然而景月儿一扫而过时,清晰所见。
“娘,跟我进宫可好?”
景月儿坐下,拉着那冰凉的手,“月儿想娘,月儿也只能想娘。有些话也只能告诉娘。”言落,她手不着痕迹的移向脉搏。洛芳华竟是一缩。
“月儿,不用看了。没几日好活。”她轻笑,收回手,“奴婢这辈子能把月儿养大,也算是对得起她了。芳华也该去见主子了。”
“娘……”
景月儿咬牙,有些无奈,“为何不让我把脉?你连女儿都信不过了吗?”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月儿还是回宫去吧。小主子!”
那句小主子,明显的带着疏离。景月儿不懂,她的医术这世间能解不了的毒基本没有。即便是当初九黎给她下的剧毒,只因为戴了几个时辰的簪子便侵入体内。她最终还是控制了。洛芳华作为母亲,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医术?
“娘,你知道月儿来一次多不容易吗?我现在……”
言落,景月儿只觉得又是一阵恶心。连忙捂嘴。靠!她无语了,不吃东西还能这样。
“怎么?”洛芳华担心道。
景月儿拿出一枚青梅放在嘴里,才稍微好些。
“月儿,你怀孕了?”
洛芳华一怔,“皇上知道吗?”
景月儿摇摇头,“娘,反胃很严重的。您跟我回宫吧。这样我能少操心你些。”
“我对皇宫很恐惧,你先回去吧。记得注意身子多休息,这样对孩子好。”
洛芳华转身躺下,盖好被子一副疏离她的模样,“关好门,小主子,您不来看我或许我还能多活两日。”
景月儿揉揉眉心,对于洛芳华的固执己见当真是一头雾水。谁都知道她景月儿在康玉堂看病,一号难求。可如今送上门来,却被人拒绝千里之外。她能说来到这里还是注射生理盐水和营养素才能来的吗?
“娘,得罪了。今日无论如何,我不能白来一趟。”
言落,她强行点了洛芳华的穴位。拿出她的手,搭在脉上。
“月儿……”
洛芳华声线有些无奈,“就当娘求你了,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你随时……”洛芳华想说什么,终是又吞了回去。
“娘的脉相好像是风寒。”景月儿分析道,“可是,细看之下却又不是。”她深利的眸子,指向洛芳华,“娘的脉相好像是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月儿还是少离开皇宫。否则不安全!而且,也最好少来这里。”
景月儿再逼问也没有结果,洛芳华宁死不愿进宫。景月儿也没办法,只是命令剑近身守候。有事随时书信。又开了张单子,为洛芳华解毒并让景尚疏监督着。
她能做到的只有这些,谁又知道如今她是自身难保?
景月儿走出去,望着落满一地的梨花。轻轻的靠在树上,君澜风走过去准备抱住她,她却转身走进马车内。其实她也不是生气,只是因为心情不好不想搭理。或许,也是怕莫名其妙的跟君澜风吵架。
那种撒泼无理取闹,她真的是不想去做。
君澜风坐在马车的书桌上,。景月儿躺在马车的软榻之上,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心底常常想起刚才君澜风跟她说的话,他不希望她有孩子。景月儿甚至在想,若他知道了。会不会,亲手打掉自己的骨肉?景月儿不敢想,也不敢去看他。
甚至是,从未觉得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对她现在威胁这么大!
“月儿,你说过。等朕下朝了你就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君澜风终是受不了那种寂静,开口问。
“你别装了,你早就知道我中毒。还问什么?”
她略带讽刺的笑了笑,“澜风,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想了。”
“朕再提醒一遍,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君澜风口气严肃,就像是碰到了他的生死底线般的,“你难道听不懂吗?”
景月儿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天地一线。在悬崖边行走的马车,不禁一笑,“你说我若是从这里跳下去了,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君澜风一头雾水。
“后悔我什么都没留给你。”景月儿笑。
“胡说八道,你敢跳朕陪你一起跳。”
君澜风扬眉,“只要朕没死,你休想离开。”
“答应我,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好吗?”景月儿目光带着希翼,恳求,可怜,“澜风,你拦不住我。我有几百种方式,随时解脱自己。”
君澜风只觉得血液倒流至全身,听到最后一句话他甚至觉得。周身有一种冷到极致的感觉。景月儿小事妥协,但有些事君澜风管不住。这也正是他心疼的地方。
心疼景月儿就像是海边的细沙,君澜风经常觉得她在一点点的流逝。
“为什么要解脱自己?跟我在一起,你那么痛苦?”
正如那句诗中所些,无处话凄凉。他此刻的心情,正是如此。说不出的凄凉之感。
“我想要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景月儿重复强调。
“难道你希望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吗?”
君澜风语气中,充斥着无奈和痛苦。谁又知道他承受的痛苦比景月儿多得多?若是可以他希望这一切的遭遇都由他来承担。
“可是他有父亲,一个很爱他的父亲。有他陪着你,我九泉之下也放心。”景月儿道。
“不可能!”
君澜风怒道,“我们不可能有孩子,就算有,朕也会亲手打掉!因为他的出生,会毁了他的母亲!”
景月儿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君澜风只觉一阵风声传过,车帘翻飞。那坐在软榻上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
君澜风心中一沉,也不知是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一白,连忙从车帘飞身而出。看到景月儿站在悬崖边,这才勉强放心下来。
“月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君澜风只觉得心在滴血。不觉又想起了景月儿那时说的话,婚后,是没戏了,还是幸福了。至今,他都没有给自己一个答案。因为,太多酸甜苦辣在心里只有他自己明白。比没娶到她时,更辛苦。当然他知道,月儿也苦。成婚了,她承担的责任也多了。
那一袭鹅黄色的宝玉珠钗,绫罗绸缎。肤质如玉,精致美好。衣裙在悬崖边起旋。凌乱的发丝随风而动,一种忧郁感,让君澜风支撑不下去。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的揉进身子里。告诉她,“月儿,我什么都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
可他也知道,有些事一旦应下。一辈子都无法改变。心疼一辈子,后悔一辈子。孩子的事,是他们夫妻唯一出现的不可逆转的分歧。第一次,君澜风无力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事。
“澜风,这儿环境很好。”
她语气淡淡,仿佛看透生死般的。又转身看一眼她挚爱的男人。
“当我求你了,过来。回到我的怀抱。”君澜风几乎是差点跪在她面前,“想想我们的曾经,我们过回曾经的生活。好不好?”
“这人嘛,一辈子总得留下点东西死了才没遗憾。”景月儿微微扬起一丝笑意,发丝凌乱的飞舞着,她拔出自己随身的匕首,“澜风,我爱你并不比你爱我少。你知道的。”
刀锋对向自己,景月儿依旧面若春风般轻笑,“澜风,答应我。好吗?”
“你总是这般要强,难道就不能听我一次?”
君澜风眉头蹙成菊花,声音忽地有些嘶哑。仿佛已经失去原本优美的韵味。
“什么都能听你的,可我这个想争取。”景月儿道。
“可是我也想说同样的话。”
他心中一痛,“月儿,为什么?权利巅峰,夫妻和睦。为何要因为一个孩子影响我们的未来?月儿,我甚至只要一想到你为了一个孩子生不如死。我的心很疼。真的非常的疼。”
“等死也很痛苦,你知道吗?”
景月儿轻笑,“我自己都拯救不了我自己。跟你在一起就像是梦一样,很开心。可是,梦该醒了。”
“月儿,你过来。我……”
看着景月儿那模样,君澜风心中钝痛,无奈,“我……”他想说出那几个字,然而,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嘎吱”
景月儿所站的悬崖边上,一块地方石板忽然叫了一声,断裂的地方应声落下。一点点的落下。君澜风只觉脑袋一下子空白,心陡然空了。
“月儿……”
不知过了几秒,才想到要去拉她。
“天意……”
她丢下匕首,闭上眼睛任凭自己掉下悬崖。
“月儿……”君澜风飞过去准备拉他,擦肩而过,“月儿,我答应你。我们要个孩子,要……”
云雾之中,看不到身影。听不到声音。连一点挣扎的声音都没有,君澜风只觉得那一刻脑袋全部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想去做。
唯一会的,是眼泪如鲜血般的只会往下掉。流到最后,眼泪都停止了。呆呆的望着云雾里的一切。
君澜风从未觉得,这世间的一切可以在一个东西消失后变得这么空。空到君澜风有一种这辈子最没志气的事,那就是直接从前方跳下去。没了知觉,一切,都解脱了。
当然,这种想法在下一瞬很快便消失了。
“不,朕的月儿绝对不会死。她能活着嫁给我,也一定能挺过所有的难关。”
软弱到极点的身子慢慢的站起来,转身走到马车旁。
“皇上……”
那车夫声音软软,看着君澜风一双血眸。恨不得变成透明人这样比较安全。
“去给朕拿条绳子来,不,把所有的绳子都拿出来。”君澜风命令。
车夫见君澜风没有想要为难她的意思,这才颤巍巍的爬进车内。将应急用的三捆绳子全部递给君澜风,“皇上,您这是……”
“暗影,放朕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君澜风道。
暗影迟疑片刻,点头,“是!”
对于暗卫来说一生只有一个价值,那就是,听命于主子。不管主子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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