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馨月小筑碧波云
第一一一章 馨月小筑碧波云
云衾衣起身,扫了扫身上的零星的雪花,便朝屋里走去。
雪珠碧吃了闭门羹,显得有些尴尬,这个云衾衣,向来孤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今自己拿了鸡汤过来给她喝,她倒是这般态度,真是的。
想是如此,雪珠碧仍然跟着云衾衣进了房间。
“回来这也有些时日了,云妹可曾去见过教主?”雪珠碧将鸡汤盛了一碗出来,放在桌上。
“去过了,教主仍在昏迷,有四大护法在身旁,想来是没有差池的。“云衾衣拨弄着手上的翠曼戒指,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除了去看望过一次教主,便再也没出过门了,老待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啊,而且你从图鲁门回来之后你的身体日益消瘦,得好生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因为无意中说到了图鲁门让云衾衣一下子呆住了,她紧紧的握住拳头,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
雪珠碧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云妹。”
“你都知道了?”云衾衣随即脸色恢复正常,反问道。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会替你保密的。”紧张的雪珠碧赶忙表明自己的立场。
“呵,无所谓了,我也不在乎了,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杀掉东方域之那个狗贼,以泄我心头之恨!”
“我会帮你的,你放心好了,对了,鸡汤都快凉了,趁热喝吧。”
云衾衣淡淡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鸡汤,还冒着几丝热气,道:“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抚慰我?才给我送鸡汤?”
雪珠碧忙解释说:“当,当然不是,我只是顺道而已。”
“你是不是同情我,所以才特意来看我?你现在肯定特别瞧不起我吧,没关系,你可以尽情的嘲笑我了。”言语里满是不在乎,落寞,还有无奈。
“云妹,你想多了,我才不是同情你才特意给你送鸡汤来的呢,不是。”
“如若不是,送碗鸡汤又何须劳你雪圣使的大驾?吩咐个丫鬟过来便是了,你平日里可是从不愿伺候别人的。”
“我,我??????”雪珠碧说不过云衾衣,此时竟然结巴起来了。
“我是过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这才顺道拿了鸡汤过来给你补身子。”
好消息?呵,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云衾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好消息?雪圣使是在说笑吧?还是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云妹,你误会了!真的,我是特意过来跟你说,少主过几日便要回来了。”
云衾衣一愣,身子明显的斗了一下,似乎是不相信耳朵听到的话语。
南一飞?他,是要回来了吗?
想到南一飞,云衾衣心里隐隐作痛,自己的清白也毁了,他就要回来了?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多么可笑!
见云衾衣脸色发青,雪珠碧凑过脸去,双手在云衾衣面前晃动着,“怎么了?傻了?”
云衾衣一手拨开雪珠碧的手,“我没聋,都听见了,雪姐,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那,好吧,鸡汤你一定要记得喝了。”说完,雪珠碧转身便出门去了。
“过去的,就不要多想了,往后的日子还得过下去,噢!对了,瞧我这个脑子,还有件事儿忘记跟你说了。”雪珠碧一手拍向自己的脑门说道。
“那个,上官护法的小女儿已经找回来了,现在正住在以前少主夫人的馨月小筑。”
云衾衣似乎是没听清楚,问道:“谁?你说谁?赤龙护法的小女儿?他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怎么又冒出一个来?”
雪珠碧思索了一会,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是从小失散,是前段时间少主流落俐城的时候遇见的,后面派双华给送回来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云衾衣娥眉微蹙,一双丹凤眼里神色异常。
俐城?莫不是少主在养伤的时候所结识的姑娘?可是,这未免也太巧了吧?云衾衣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好不容易才除掉一个上官筱柔,这下又突然冒出另一个女儿。
云衾衣的美貌自不用说,整个江湖,出了死去的上官筱柔,无人可以匹敌,那如果真是上官筱柔的妹妹,那么姿色也应该差不了多少?
不行,她绝不允许有人在美貌上压过她,决不允许!
神龙教此时表面上风平浪静,看似一片祥和,实则不知,一股灾难即将来临。
次日一早,念慈在馨月小筑用过早膳,便百无聊赖的坐在池塘边喂鱼儿。手中拿着些鱼儿的吃食,时不时的抛下,引得鱼儿竞相追逐。
这里的日子是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只是不知为何,念慈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少了什么。
连续几日的阴冷天气终于过去了,今儿天气明媚,暖暖的阳光撒在念慈身上,映得她面若桃花,红光悱恻,气色甚好,如今的念慈丰腴了些,不似往日在俐城的清瘦,所以更显得美若天仙。
点点阳光抛洒在水面,偶尔吹过一丝风,显得有些苍凉,为何会觉得如此孤寂呢?在这偌大的神龙教,念慈除了爹以外,并没有亲人,更别提朋友了,而今的她正在等待着南一飞的归来。
想到南一飞,心里丝丝的甜蜜,这许久未见,不知他可有时常想我?念慈心里想着,掩面而笑,脸色也变得通红,怀春的少女,大概便是这般娇羞。
远处,一袭紫色衣裙印入眼帘,朝馨月小筑走来。
这倒是显得有些奇怪,这馨月小筑向来冷清,平日出了一些伺候的丫鬟,也便是只有爹才会时常过来,外人倒是从来没进来过。
听爹爹说,这馨月小筑是以前姐姐住的地方,少主下了命令,谁也不许私自进出,所以平日里人烟稀少,虽然筱柔死去多时,但,这里的布置依旧跟她生前一样,院子的一草一木都有专人的伺候,足可见,南一飞对上官筱柔用情至深。
云衾衣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珠纱裙的女子莞尔坐在池塘边,姿态,神色,竟跟上官筱柔如此相像,这让云衾衣大惊不已。
恍惚之间,云衾衣差点儿以为上官筱柔又活了过来。
“这,这不可能,那个贱人已经死了,这不过是她的妹妹,别自己吓自己了。”云衾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