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他没谈过真正的感情,也从未爱过什么人,但在他的经验中,没有人是像她这般爱人的,别人总是狂热、奔放且无所不用其极的,不会像她这般深藏不露、毫无表示。
实际上她的个性也应该不是这样的,如果她真是他所认识的她、是他当初带回来的那个与他个性相似的她,她应该是倔强且不服输的,她应该是勇敢坚强的,她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而不是闷不吭声,她会开拓自己美好的人生不让他看扁她,而不是如他所说的下海卖身。
因为如果她的个性真是这般消极、怯懦、不敢面对现实、禁不起打击,他就不会在替她还债之后带她回来,然后又为她着想要她离开厉风帮这个罪恶之地,甚至三番两次用话激她,试图逼她离开。他一向最讨厌没有勇气面对挑战的人,而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现在似乎由不得他不相信,他原本在拒绝姚怡去劝她之后,他一直期待着她会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决定临阵脱逃,哪知她一点都没有打消这个蠢念头的盘算,还任人将她的初夜当作货品般的喊价。
不过因此他也更加确定到底有多少人对她早已虎视眈眈、「性」致勃勃,害得他放心不下,不知不觉又插手管起她的事来。
他不怕她会因他羞辱的言语与轻薄的行为而再次昏迷不醒,他只怕她会做出让她自己后悔的事来,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为她第一个客人,以求在紧要关头时力挽狂澜,不过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他是失败了。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第一个客户,更何况还是个大客户,因此不论再怎么不懂规矩、不懂礼数,也不该再和别人有约,所以别担心,我今晚是你的了。」张君黛媚笑迎合他道。
即使她曾经深爱过他,但交易就是交易,她会交出的就只有她的身体,她不会傻得再交出她的心了。
「既然这样,你就别急,慢慢来,反正夜才刚开始,还漫长得很,我们多的是时间可以耳鬓厮磨、翻云覆雨,你也可以尽情展现你的撩人风情与高超的性爱技巧。」厉杰魅惑的舔舐她纤细的指尖。「不过,我向来讨厌过于人工化的脸孔,能不能请你去卸个妆,以素颜面对我?我可不想嘴巴亲吻的、手上爱抚的净是一堆化妆品,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情况虽然完全失去控制,但凭藉他向来冷静、镇定的头脑,一个新的计划迅速在他脑海中成形。
虽然他不能阻止她失去理智的疯狂行径,但他却可以阻止别人染指她,他相信结果还是一样的。
***
张君黛依言乖乖地走到浴室里去洗脸卸妆。
当她凝视着镜中那个铅华褪尽的自己时,她不由得怔怔发起愣来。
她真的要跟他上床吗?她真的不会后悔吗?
即使早已下定决心,可是当这一刻来临时,她仍忍不住再一次问自己,她这么做真的不会后悔吗?
毕竟要跟她进行「xin交易」的可是她曾经爱恋最深、却也伤她最深的男人,尽管她希望能一视同仁、平心静气地看待他这个「客人」,甚至期待藉此结束她对他的爱恨情仇,只不过她不免又担心起自己是否真能称职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夹杂任何情绪。
唉!就算会后悔,她也没有退路了,她和他终究只能以这种方式结束,虽然可悲又无奈,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说造化弄人,怨不得谁!
张君黛擦乾脸上的水珠,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神态从容的走出去。
只见厉杰一派优闲的斜靠在床上,兴味十足的拿着她脱下来的贴身衣物把玩着。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看他邪谑、轻佻的行为,她不禁有些发窘。
「没关系,不急。」厉杰的视线落在她只裹着一件白被单的姣好身躯上。
那件白被单是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她紧拉着、害怕它掉下来的模样显得纯真又性感,紧紧吸引住他的目光,教他舍不得移开。
「你要我卸的妆都已经卸好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办正事了?」张君黛强逼自己收起羞怯,巧笑倩兮、笑容可掬的问他。
「照理应该是这样没错。」厉杰回过神来,不让自己怦然心动的情绪表现出来。「过来这边坐好。」
张君黛柔顺的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就像个温婉可人的小媳妇般惹人爱怜。
「帮我脱衣服。」他盯着她娇柔的脸庞命令她。
「嗯,好。」她也十分听话的放下身段,伸手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只不过随着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他那结实宽阔的胸膛就慢慢的呈现在她眼前,当扣子尽解,露出他一身迷人的古铜色肌肤时,浓浓的男性气息霍地如热浪般袭来,攫住她的感官,醺然的晕眩感差点混乱她的意识。
「还有裤子。」他提醒她。
「裤子……也要!?」张君黛不由得倒抽口气,一双空悬的手不知如何接续才好。
「当然,要不然你要我穿着裤子和你办事吗?」厉杰揶揄着她。
「好,我帮你脱。」她只好努力压抑自己的羞赧,假装对他健美的体魄视若无睹,小手微颤的继续她的工作。
她双颊潮红,慢慢往下解开他的皮带、裤扣,然后一鼓作气的拉下他的裤子拉链,这样简单的动作已让她呼吸急促,心跳快得宛若刚跑完百米赛跑一般。
张君黛猛吸着气,以补充她在这短短几秒钟所流失的大量氧气。
天啊!她怎会这么没有用,不过稍稍碰触到他那坚挺的男性象征,她就紧张得像快要窒息似的,这教她如何完成今天的交易呢?
如果今天和她在这里的是别人,是一个她不认识、她从未爱过、恨过的男人,她是否就能镇定些,不会那么窘迫不安了。
「你这么紧张会让我以为你是第一次哦。」厉杰明明知道她没有经验,却故意取笑她。
虽然他的语气轻松自若,但她拂过他重要部位的手所带给他的轻柔感觉,却刺激着他下腹深藏的欲望,害得他必须屏佐吸才能克制生理反应所引发的骚动。
真不知他是不是太久没和女人上床了,要不然怎会她轻轻一碰,他就不由自主的「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严格说来,自从那一日他情不自禁地「碰」了她之后,他就再也不曾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亲密关系了,因为他一点都……不想。
谁教她制造了一大堆麻烦,找了他一大堆碴,一会儿昏迷不醒,一会儿又下海卖身,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一点欲望也没有。
难怪现在一有女人碰触他,他就敏感的立即起了反应,想必是禁欲太久所致,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绝不相信他会因她的魅力而让自制力再次脱缰。
「我本来就是第一次,只不过你不相信罢了。」张君黛不理会他的讪笑,但她就是不懂他为什么老要说这些令人听了不舒服的话,宛若把握每一次嘲弄她的机会就能让他得到很大的快乐与满足似的。
「事实胜于雄辩,不用多费唇舌,关于你是不是处女一事,我想在今夜过后应该就会有个很明确的答案,你说是不是?」
好戏就要上场,他可没时间再和她唇枪舌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