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报科得出的结论
监控室
白箭饶有兴趣地盯着墙壁之上的画面，看着审讯组与叶寸心之间的交锋，时不时点头与身边地王刚轻声交谈着。.
“首长，您说这叶寸心…”
“她，她真的是国际恐怖组织的卧底吗？”
看着监控画面中又有两名审讯人员败下阵来，王刚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开口对着身边的白箭询问起来。
“我说小王啊！您这可是推卸责任啊！”
白箭呵呵一笑，看着他道：“虽说我是这次调查的总负责人，可是调查那是你们调查科的事，您呀！也别问我，让证据说话，让事实告诉我们真相”
“是，首长”王刚大声地回应。
在军队，军人与上级领导之间不论是正常的谈话还是私下里的交谈，总是时时刻刻保持着一种军人应有地严肃态度，王刚此时就是这样，虽然白箭看似是那么随口一说，但对于下级，对于军人来说，那就是命令。
“可是首长，我觉得吧！这叶寸心要是恐怖分子的卧底，那就是我们有史以来所遇到的最难对付的恐怖分子”
王刚看着审讯室的监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你这话，似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啊！”白箭是什么人，十八岁参军，一直干到现在，正儿八经地老军人，见过的兵海了去了，王刚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无法瞒过他的眼睛。
“首长，还是您了解我”
王刚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呵呵笑了起来，一面看着监控，一面说道；“如果叶寸心不是卧底，那她就是一个刺头兵”
“一个目无组织，目无上级的刺头兵，虽然她现在接受我们的审讯调查。可是你看看，审讯她的那些审讯员，哪怕就是少将军衔，都没听她称呼过一声首长”
“我说小王啊！你是不是干调查这一行干得太久了，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白箭手指着画面中的叶寸心，道：“刺头兵怎么啦！刺头兵就不是兵了？”
白箭面容一变，板着一张脸，“想当年我还不是一样，干连长时就敢指着团长的鼻子骂，还愣是一骂就没收住嘴，最后被关了一个月禁闭……”
哼＿！王刚听着白箭说起自己的糗事，低着头强忍着笑意，喉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发出轻微的闷哼。
“哎！你还别笑，这些年来，通过我的观察啊！”
“这越是刺头兵她就是越有能耐的兵，比那种干啥都胆小甚微的兵要强的多，这特种部队啊就是需要这样的兵”
见王刚不说话，白箭却是盯着他。
“你想想，要是在敌后执行任务，遇到紧急情况又联系不上指挥部怎么办？”
“这时就需要我们的战士自己做出判断，我给你打赌，要是真遇到这种情况，叶寸心绝对比任何人都做得好，说不定还能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白箭看着叶寸心，眼中的光芒也越来越盛，那是说不出的喜欢，这是所有老军人都特有的通病，那就是爱才。.
“首长，我这是看出来了，你啊！是看上这个兵了”王刚跟着白箭多年，此时，听着白箭前面说了那么一通，要是还不明白，那他这个调查科的科长也就太没点料了。
“只是可惜啊！出了这么档子事！”
“可惜了！”
王刚说得一点不假，白箭就是喜欢上了叶寸心，当然这不是狭义上的那种喜欢，是一个老军人喜欢一个具有很高军事素养的军人，具有高智商的军事人才。
“好了，我们俩也就不要在这讨论这些不着边际的事了，关于叶寸心的调查有没有什么进展？”
白箭是一名合格的军人，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绝不会做出任何违反原则的决定。
“首长，您看！”王刚也不啰嗦，将一直带在身上的资料夹递了过去，并随之开口说道：“经过我们情报科的同志细心研究，仔细取证之下，发现了三处比较可疑的地方”
白箭看着手中的资料，头也不抬的说道：“说说看”
“是，首长”白箭应了一声，随即伸手指着资料上的某处，开口道。
“其一，叶寸心的学习成绩很好，她考入了华清大学的计算机系，但是，就在她收到华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却参了军，按照常理这不合乎逻辑，华清大学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着名学府，是国内很多莘莘学子心梦中的圣地。她叶寸心没理由放着这么一个好大学不去，反而要到军队受苦”
“根据我们情报科得到的资料分析，她是一个娇生惯养的独生女，根本就没有进行过什么劳动、苦力之类的体力活，且性格叛逆。因此不论是从她的体能还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来说都不可能通过特种部队的选拔”
“你们得出的结论呢？”白箭放下了手中的资料，他清楚王刚的做事风格，既然有分析就一定有结论，与其自己看，还不如直接让他表述，那样更清楚明白。
“根据资料分析，我们得出了三点结论，”
“一、她受恐怖组织派遣。毕竟华清大学的资料不能给国际恐怖组织提供任何帮助”
“二、她热爱军队，喜欢军人这个职业。因为这是她的心理反应，因此无法取得有力证明”
“三，与妈妈怄气。这一点依然无法取得有力证明，虽然有海天集团一些员工的口头证词，但也有可能是他们母女俩放出的烟雾弹”
“综合分析，我们情报分析员认为，在这三点结论中，其中属第一点，受恐怖组织派遣的可能性较高”
白箭听完王刚的话陷入了沉思，他不怀疑王刚得到的资料的准确性，从之前王刚什么事都上纲上线来说，就能知道他这个人是一个事事都讲究原则的人，是不可能仅凭自己的直觉做判断。
半响后，白箭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开口问道：“其余两处可疑的地方是什么？”
“第二处可疑的地方是她在军区话务连时发生的一件可大可小地事，根据话务连的同志们反映，她与班长斗气，本来是要退伍的，后来却因为听到营长说起上级准备组建‘火凤凰女子特战队’而留了下来”
“从这件事上，我们的情报分析员也得出了三点结论”
“一，她在话务连都不到有力情报，准备退出，因为‘火凤凰’而留了下来。因为火凤凰是上级决定组建的女子特战队，是可以接触到军队核心的机密部队”
“二、她事先从其它渠道得知了上级要组建火凤凰的消息，特意与班长顶杠，为了事后可能发生的审讯调查埋下伏笔。”
“三、与上面的观点一样，她热爱军队，喜欢特种部队。但是无法取证”
“综合分析，三点结论中，前两点都指向了她有可能是恐怖组织的卧底”
白箭皱眉，王刚也适时停止，没有打扰他的意思。
“前两处虽然有可疑，但也说明不了什么，这是情报科的主观臆断，你们在思考这个案子时千万不要先入为主，抱着她是恐怖组织派遣的卧底这个思路工作。那样可能让我们的调查方向出现偏差，从而得出错误的结论”
旁观者清，白箭这个老军人一语点醒了情报科思想上可能出现的误区。而后看向王刚，“你接着说”
“第三处可疑的地方……”
王刚支吾了两声没有说下去，看向了白箭，道；“首长，听你那么一说，我觉得这第三处可疑的地方好像也就不那么可疑了！”
“没事，你尽管说，不管如何这都是我们的同志们想破脑袋瓜子得出来的结论，怎么得也要听一听”
既然白箭都这样表态了，王刚也就不再犹豫，随即开口道：“第三处可疑的地方是在狼牙特战基地的选拔期间，从选拔开始时的一百多人到最后只剩下现在包括叶寸心在内的八名女特战队员，我们调查取证了所有曾参加过选拔的女兵，根据她们地回忆，我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结果”
“从始至终，整个参加选拔的一百多人，只有叶寸心一人没有流露出退意，甚至连一丝一毫气馁的话都不曾说过。”
若是叶寸心此刻在此，一定会大声惊呼，因为保卫部办事太有效率了，竟是连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都调查地一清二楚。
王刚看着沉思状态中的白箭，脸上露出了一丝佩服的神情，只听他继续说道。
“首长您也知道，这特种部队的选拔就是那些一开始就豪气干云牛上了天的男兵们，在训练一阵后都会心生退意，更何况她这么一个从小到大都含着金钥匙需要人伺候的公主”
“根据我们情报人员的分析，也得出了三点结论”
“一、……”
王刚看了眼白箭，见他始终是一副沉思状态，便是再没有顾忌地说道；“受恐怖组织派遣，并且很有可能事先接受过某种训练，不然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可能那么强”
“二、与上面一样，她喜欢这个职业。但仍然无法取得直接地有效地证据”
“三、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这与第一个结论有论证的可能，但同时也与她娇生惯养的家庭环境相矛盾，因此，第三个结论也在无形中论证了第一条，她有可能事先便接受过某种训练”
“综合分析，我们的情报人员认为第一点结论最可靠”说完王刚紧紧地看着白箭，直到看到他脸上那严肃的表情，他只觉心中骤然一突。
“哼！情报科就是这样做事的！”
白箭的脸色很不好看，看着王刚，愤怒的说道：“这是先入为主，先入为主！”
“你看看，每一点每一条，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证明她是卧底的情况下就想当然地认定她是卧底，然后那些证据所得出来的结论也就自然而然地偏向了她就是卧底这个方向”
“是，首长”
“我担保下次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王刚听着白箭的解释当下心一狠，当着白箭的面立下了军令状。
白箭罢了罢手。“把你们最终的结论说来听听”
“首长，根据现有资料论证，并且将这三件非常可疑地事情联系在一起，我们的情报人员得出了两个最终结论”
“其一，她具有很大的卧底嫌疑”
“其二，她天赋卓绝，但个性使然。并且喜欢军队，喜欢军人这个职业”
…
“你们调查了半天得出的结论等于没说”
白箭愣了半响，看着监控画面上的叶寸心，忽然心中一动，“资料上说叶寸心是单亲家庭？”
“是，首长”王刚不明所以地回应，就因为叶寸心是单亲家庭，且母亲是恐怖组织的卧底，现在生死未卜，这才让他们无处下手。
“这样，你让东海市警方将所有与她以及她家人相关的户籍资料传过来，想办法与她母亲取得联系。不，你还是亲自到东海市一趟，并且将她母亲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