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真相与假象

    其实，渺渺一直心中有数，爹爹作为娘亲的枕边人，多少会知道娘亲偷偷教过她武功，而爹爹大约是因为怕她不愿意嫁给萧遥，怕她违抗圣旨连累全家，于是便下药封住其内力。

    这么合理的前因后果，渺渺早就推测出来了，只是，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爹爹，虎毒不吃儿，爹爹不会害她的。

    即使此刻，她仍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但她也清楚，北柴胡没理由骗她。

    片刻，渺渺冷静下来，想起昨天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下毒的人很可能就是玄月国奸细，顿时又觉不对：“不对吧，爹爹为朝廷效忠已有三十年，怎么可能是玄月国派来的奸细呢？又怎么可能会用玄月国的毒？”

    北柴胡少有的认真：“楼主果然没猜错，姑娘昨天果然是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是的，没错。”都这个地步了，听了就听了，不需要隐瞒。

    “三十年，确实不是一个短时间。这也是我们之前追查了四年多都毫无头绪的原因，我们都忽略了，奸细是要用时间去粉饰身份的，直到我们追查你身上的奇毒，才有了发现。”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上的毒？不是把我救回来，你为我疗伤的时候吗？”短短十数天便查出来了？

    “更早。”北柴胡吹了一声口哨，一直黑百灵从树林里飞来，轻盈地停在男子的肩膀上，那双眼珠子滚来滚去，一看就是机灵的种。

    渺渺凑近，把那黑百灵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一圈，很觉眼熟，还喃喃自语：“哪来的鸟儿，你养的？莫不是煮了可以当药材补身？”

    北柴胡不禁噗嗤一笑：“姑娘，我不会滥杀无辜的，我用的药都以草药为主，非必要不会杀生。你还记得大约半年前，你和楼主的第一次弈棋么？”

    “记得。”渺渺想起那一次弈棋，没分出胜负是因为被一只黑百灵捣乱了棋局，顿时恍然大悟，“是它！？”

    北柴胡满意的点头：“没错，是它，它叫汹，是我的得力助手。有时候，动物比人更灵敏，那次它无意碰到了你手腕，探到你的脉象，知悉了你中毒，但动物和人沟通毕竟受语言限制，我无从得知是什么毒。后来有一天，我奉爷爷之命把一些罕有草药送去给他宫中的一个好友，巧遇花将军，汹大概是闻到了药味，便悄悄的把他身上的一个小布包叼了下来给我，里面有一瓶药散，我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分析出成分和查出来源。”

    “那药散就是我所中的毒药吧，但即使爹爹有此种毒药，也不能说明他就是下毒之人。”渺渺眼神闪烁，一颗心七上八下，双手早已攥紧拳头。

    她不断为花云鹤辩解，无非是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

    出了桃花楼，北柴胡扶着她的双臂，稳住她颤抖的身躯：“本来我们也一直想不通，一个朝廷大将军为何要对一个女子下此种奇毒，所以也一度怀疑奸细可能另有其人，但后来了解到你的遭遇，细细联想之下便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其实我把这个事实告诉你，是让你有心理准备，一旦我们找到了密函，你爹爹便无从抵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