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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疑窦重重寻真相

    “谁?”夏末和苏澈齐齐问道。

    “云慕山庄前任盟主——秋一苇。”苏桓面色冷然。

    “师祖?!怎么可能?”夏末惊讶道。

    “为什么不可能呢?你师祖为何亲自抚养你长大,你有想过么?如不是交情至笃,云慕九阁阁主扔给哪一阁不好,非得要自己劳心费力?”苏桓道。

    按司空兮所说,因为秋一苇以其高明的医术救了风染一命,故有些交情,后风染故去,司空兮不方便带着她,所以才将她托付给秋一苇。夏末疑惑,难不成母亲所说只是表象?

    而此时苏澈听得苏桓的话,眼神微微眯了一眯,看来丝仲的情报没错!一介朝中官员,竟对江湖中事了解得如此清楚,夏末是由谁带大,云慕山庄几阁都了如指掌,实在不寻常。

    “交情至笃?”夏末疑惑道,“他们一个是在朝大将军,一个是武林盟主,怎么会交情至笃?”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只知道你师祖一个身份,他另一个身份你却不知。”

    苏桓满意地看了看二人惊讶的表情,继续道,“秋一苇二十年前任太傅一职,那时候当今皇上还是皇太子,所以说他其实是当今皇上的师父。同朝为官,他与你父亲两人志趣相投关系因此也比较亲厚。加之先皇病重,二人为力保当今皇上顺利坐上龙椅,当年下了一番功夫。因此,这同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加之你父亲又为人耿直待人真诚,所以这二人慢慢成了至交。”

    “只可惜,当今皇上登基之后,也不知道朱家如何得罪了皇上,皇上左右看朱家不顺眼。后来便欲派心腹将朱家偷偷灭门。因是秘密进行,所以史官并未记录,只几个老臣隐约知道一些,具体原因却不甚清楚。当时陛下最信得过的人莫过于风染将军,但风染将军为人过于耿直坚决不肯去执行这件事。因此,皇上一气之下罢免了他的官职,卸去了他的兵权。”

    “没有了你父亲,还能有别的人代而为之。而此事若是交给别人办似乎总不大放心,皇上被逼无奈只得暂时命你师祖秋一苇去解决。想必他受了风染一挫,最后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秋一苇信以为真。反正最后朱家几百口性命是结束在秋一苇之手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将消息封锁得挺紧密,但不知怎的,仍是传出了一些风声,有流传说是朱家不该死。这风声自然而然传到了秋一苇耳中。秋一苇虽忠心耿耿,但并不是一个愚忠的人,他许是事感蹊跷,想必暗中也探查了一番。最后,事发半年之后,秋一苇便自请辞去了太傅一职,回到了云慕山庄。”

    “其实,他倒是个狠角色。他在一边在朝为官之时却暗自将云慕山庄经营起来,让我等不得不佩服。那云慕山庄据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没几十年经营不得有那般模样。可见,他一早便做好了隐居江湖的准备。据说,后来皇上派人去找过他,当然找他的目的为何我们也无法猜度,只是最后都不得果。”

    苏桓喝了一口茶,嘴角边扯出一丝苦笑:“这些都是过往的事了。今日见你,犹有一种故人在前之感,所以才多说了一些。这些事压在心里二十年,今天说与你们二人听,你们就当听听故事,我也只当宣泄一下压抑,都别往心里去,听过便忘了吧。”他咳了咳,有些精神不济,“对了你们二人此次来不会只是来看看老夫吧?”

    “长久没吃到云姨的拿手点心和小菜了,上次回来匆匆走掉都没能和她好好聊聊。”苏澈道。

    “那便留下来吧,她最近也着实挂念你。”苏桓因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微微有些气喘,“年纪大了,身子越发不济了,你们去找云姨吧。”

    云姨见到苏澈二人自是一番欢喜,听说苏澈要留在府中过一夜,更是笑开了花,忙不迭系了围裙就准备到厨间。

    “云姨,还是我们来吧。”旁边的小丫鬟见机道。

    “不,不,澈儿回来了。你们不知道他的喜好,还是我亲自来吧。”云姨手脚利落开始忙活起来。

    两个小丫头忙忙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边忙前忙后:“您这样,丞相老爷知道了会不会责怪我们?”

    “不会,不会,你们放心,老爷要是说起,自有云姨帮你们澄清。”云姨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苏澈二人道,“你们去后花园里等着,一会儿点心便好。”

    夏末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看着那两个小丫鬟奉上热茶,待她们走后才道出心中疑惑:“你不是说云姨是你奶娘么?怎的好像她在这府中地位不低?”

    “确实是我奶娘。我母亲身子不好,是她将我一手带大。后来母亲故去,她一直留在了府里。我爹一直未再娶,身边没得一个女人,都是云姨照顾我爹。这么多年,自是比一般仆从要地位高一些。”

    “哦,这样子。”她明显有些敷衍。食指轻敲石桌桌面,刚刚苏桓的一席话值得推敲的地方还有许多。

    他为何在第一次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不说,偏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父亲曾经的故事呢?只说她父亲也就罢了,为何后面又多说了师祖那许多事?既然只几个老臣隐约知道一些,他凭什么说得言之凿凿,“皇上左右看朱家不顺眼”,他凭什么评判当今陛下,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从他言谈的字里行间没有对朱家任何描述,果真朱家如同他所说就是活生生被冤死?他对父亲与师祖,明显是更赞赏父亲一些。为什么?照理来说,师祖也无甚过错,只不过履行了皇帝陛下的命令而已。那么,他认为……是皇上的错?!因此觉得师祖是皇上的帮凶?!

    以苏桓那深沉的心机,他不该这么沉不住气地将这段往事说出来。何况还有这么大的把柄漏在外面。那么他说这一段话的目的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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