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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定虎又及时抱住了她。
“骆洛,你没事吧?”
“咦?喔,我可能又蹲太久了。”骆洛愣愣的瞪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
她不是没有发现,哥哥介绍来的这个新房客长得很帅——虽然有点矬,也不是没有发现对方多的快要满出来的男性费洛蒙,更别说他现在根本只穿条运动裤,光着上半身,跟她共处一室,而他有意无意释放出来的善意,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打从他搬进来那天,骆洛就知道,能离他多远是多远,可是,却也三番两次被他抱住,动不动来个近距离接触,让她莫名的有些尴尬与羞窘。
“阿……阿虎,你可以放开我了。”
“你还好吗?”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却没有马上松开双手。
“我还好,真的!只是蹲久了,脑袋一时缺血,真的没事。”
他的体温好高,烫的她短袖唐装外的肌肤都感觉到一阵刺麻,她其实不想这么清楚的意识到他的存在,可是一点也没有办法不去感觉到他的体温,结实有力的臂膀与胸膛。
他为什么不快点放开她?
“真的吗?”
“我又不会骗你,真的!我没事了。”骆洛举起双手,再三保证,就怕他不相信她。
“好吧。”虽然有点不情愿,霍定虎最后还是松开双手,放开她。
她好小、好软,身上散发出淡淡的中药香气,出乎意料的好闻。
早上在楼下抱住她的时候,还没有特别感觉到,现在他不知怎地,不想也不愿松开双手。
要不是他察觉到骆洛的抗拒,也不会继续抱下去也说不定。
虽然她离开了他的怀抱,但是脸颊还是浮上晕红,忍不住移开视线,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谢谢你。”
“不会……”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跟他道谢,经过这几天,尤其是今天,她的情绪似乎忽晴忽雨,一下子对他展露甜美的笑颜,一下子又把他气得半死,可是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放下她,不仅目光不自觉的绕着她转,连反应跟动作也都变得笨拙。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客厅虽然一样的宽敞,却因为两个人都意识到对方的存在,而变得有些局促不安。
“好了,今天就弄到这里,我要先回房间睡觉了。”若无其事的拍掉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骆洛想也没想的,转身逃离这种暧昧的情境,回到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喔……”霍定虎还傻傻的站在外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踱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走向房间。
进门前,他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骆洛紧闭的房门。
这一个晚上,就在这种有些莫名其妙的气氛中度过了。
第3章(1)
隔天一早,当霍定虎醒来,走出房间时,发现原本放在客厅的那些拆开的木板已经被整理得差不多了,骆洛正席地而坐,慢条斯理的在木板上刷着白色油漆。
她一样是一身宽松的米色白色短袖唐装,搭配宽松的麻质长裤,还套上一条黑色围裙,短短的头发塞在耳后,神情专注的工作着。
“骆洛,早。”他的目光深受她的吸引。
“喔,早。”骆洛瞥了他一眼,看着男人刚睡醒,头发乱翘,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只刚睡醒的大猫,毫无杀伤力,却有一股独特的魅力,让她的心脏漏跳了几拍。
她不动声色,视线移回自己努力刷着油漆的手上。
从昨天晚上跟他突然陷入那种暧昧的奇怪局面后,骆洛始终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两个多小时,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只好又爬起来弄柜子。
她尽量放轻动作,深怕吵到熟睡中的他。
不过看起来是她多虑了,半夜有几次她不小心失手,板子落到地上,发出砰然巨响,似乎对男人一点影响也没有,他好像睡死了,也让她对自己的小心翼翼有些不明所以。
她干嘛这么在意他啊?!
吵死他最好!
想着想着,骆洛忍不住又嘟起嘴巴,试图将注意力放在木板上,却没有办法不在意身旁那个男人。
她虽然没有回头,不过可以感觉到他慢吞吞地踱向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传出刷牙的声音,那种亲密让她一怔,脸蛋因为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她并不是没有收过男性房客,也不是没听过人家刷牙的声音,偏偏就是霍定虎让她怎么也自在不起来,老觉得哪里怪怪的,局促不安,还有些反应过度。
她烦躁的抓抓脸,再次垂下眼睑,逼自己不要关切他的一举一动,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小手一直在反复刷着同一块区域。
霍定虎一脸清爽的走出浴室,想也没想就走进厨房,想要拿啤酒,这才发现桌上居然放了一份早餐,看起来还热腾腾,香味四溢。
“骆洛,你还没吃早餐吗?”
“喔,那是给你的。”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随即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是哪根神经不对劲,干嘛讲得这么顺口啊?
虽然她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顺手”为他带回早餐的举动。
骆洛暗暗叫苦,却不忘加重语气补充道:“那是早餐店老板卖剩的,我就‘顺便’拿回来了。”
只是她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补充”有多么欲盖弥彰。
“喔。”霍定虎摸了摸鼻子,看着依然蹲坐在木板前面的骆洛,她没有回头,白净的耳朵却微微泛红,看起来就像是害羞了。
这个发现让他感到惊奇,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看来她也不像他以为的那么讨厌他嘛!
霍定虎心情愉悦的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一边慢条斯理的啃着分明还热着,完全不像人家卖剩的三明治,一边笑看着她的背影。
听见他坐下来进食的声音,骆洛松了一口气,注意力一转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无意识的动作,已经让眼前这块木板因为重复上漆而显得过厚。
她赌气的抓起刮刀,用力的想要刮掉过厚的部分,却发现完全来不及了。瞪着眼前上漆失败的木板,她越来越闷。
霍定虎解决了三明治跟豆浆,起身来到她身旁,看见她像是跟木板有仇一样,拼了命的想要刮掉已经上漆的部分,有些不解。
“怎么了?”
“没事,我不小心涂太厚了。”
“没办法补救吗?”
“没关系啦!”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不太想搭理霍定虎,其实是不想承认自己深受他的吸引,甚至还因此分心。
“要不要我帮忙?”看着她无辜且沮丧的表情,他有些不忍心,又忘记之前的教训,自投罗网。
“好啊!”
果不其然,一听到他说要帮忙,骆洛的眼睛发亮,不自觉的展露甜美的笑容。
“你要我怎么帮你?”霍定虎心动不已,用着连作梦都没想过的温柔语调问道。
“帮我磨这个好了。”她低下头,一阵翻找,抽出砂纸,又将手上那块涂得太厚的木板递给他。“我不小心涂太厚了,油漆又已经干了,不太容易刮掉,所以只能用磨的了。”
“用磨的就可以了吗?”
“嗯,麻烦你了。”骆洛灿然一笑,“你现在吃饱了,应该有力气做这种粗活了吧?”
“当然。”霍定虎挑起眉头,扯唇微笑。
不知为何,他突然听懂了她的玩笑。
他接过木板和砂纸后,也席地而坐,若无其事的问:“你为什么会想要自己改装柜子?现在买柜子不是很方便吗?”
“环保啊!而且我喜欢亲手做东西的感觉,非常有成就感。”她笑吟吟的说,——检视其他已经刷好漆、干得差不多的木板。“其实就连我身上的围裙,都是我自己缝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个很简单,只要看书就学得会。”
这个上午,虽然骆洛一夜未眠,虽然霍定虎被支使着当苦工,辛辛苦苦的磨着木板,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好。
他们就在一来一往的闲聊中,将那个被分解的矮木柜,重新钉好,成为一个崭新却不失复古味道的新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