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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有管家,不过我把他赶回美国了。”
“为什么赶管家走?”
“太烦人了。这里有清洁公司每个月会来一次大扫除。”
于咏莲点点头,“我也不想当黄脸婆。”
“你可以上楼自行挑一间房间,要我介绍一下房子的设施吗?”“不用了,我想自己险。”于咏莲发现连子惑一点也不想表现绅士礼仪帮她提行李,只好假装自己是神力女超人,一路砰砰砰的走上二楼。
听着她像是故意制造出来的嗓音,连子惑皱着眉,怀疑他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进来。
他一直喜欢安静!
他走进厨房,倒了一杯矿泉水,走进客厅才刚坐下,就听见她的脚步声从楼上下来。
“哇!我好渴,刚好!”抢过他手中的水杯,她对嘴就灌。“我选了楼上左转的第三间房,视野不错,还有一个小阳台哦!”
连子惑冷冷的看着她,总觉得她现在所表现的一面太过于放肆,跟学校的沉静不同。
“我突然觉得你很吵。”
于咏莲放下水杯,“这栋房子很大,如果你安静、我也安静,那跟住在坟墓里有什么差别?”
“我讨厌嘈杂!”
“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在噪音监定的三十分贝以下。”她转着黑瞳,昨晚熬夜看书的结果就是血丝万条,这样的她称不上明眸,皓齿倒是说得上。
“随便你。”连于惑站起身,上楼走进书房。
他是不是做错了?根本不该把于咏莲找来,这简直就是自找麻烦。尤其她刚才的行径,该不会是误会一么吧?
该死!他忘了中国什么狗屁女性道德,那女人该不会以为他这样的行为代表承诺吧!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答案来,还是找个人问问好了。
他打开银色的笔记型电脑,手指似自有意识,他点进聊天室——
永:又看见你了!
惑:问你,你会跟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住在一起吗?
永:这要想一想。多金、英俊兼才气出众的男人吗?那半夜爬也要爬过去。
惑:真的?
永:怎么,惊吓的口吻哦!被八爪女缠住吗?
惑:跟你讲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处。女人是势利的动物!
永:女人跟男人的不同点在于,女人用感觉谈情,男人用视觉谈情。
惑:视觉?
永:男人要求女人,身材要好、脸蛋要佳,这些都是外在条件,那为什么女人就不能要求男人兼备才气跟财气呢?一样的物化条件,凭什么男人可以理所当然的要求,女人就被视为拜金?
惑:你是女权运动的支持者吗?
永:我是讲求公平的平民百姓。更何况女人只是顺着男人所养成的习惯走,不是吗?
惑:男人就不是女人宠出来的吗?条件好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以享尽百花流连香。
永:为什么不反过来说,好的男人就像可口的蛋糕,人人都想沾上一口?既然可以试吃,为什么不吃?
第3章(2)
惑:你……
永:我怎样?慧黠聪明、又可爱,美丽大方又动人!其实我们会针锋相对,原因不过是我们性别不同。
惑:你真的很特别,我很少跟人聊这种话题。
永:其实不是很少,而是看你愿不愿意谈。你真有意找人谈过这些吗?日升又日落,周而复始,没有多少人停下来观赏,只有真正停下脚步的人才知道什什么叫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不希望自己有这种嗟叹。所以不时警惕自己,人生脚步慢慢走,尝尽酸甜苦涩,不管好坏都能够低回品味,留成一种回忆。
惑:你的话,我会记住。
永:那我要收版税哦!
惑:——
连子惑看着自己最后的注解——笑脸,嘴角不禁扯开跟它同样的弧度,然后才离开聊天室。
他瞄了下手表,竟然聊了一个半小时,已经八点半了。
身为主人,在同居人住进来的第一天,他至少要出面招待。
他打开书房门,刚好看见于咏莲举起手要敲门。
“你总算出来了,我正要问你肚子饿不饿。”“嗯,一起去吃饭。”他关上书房门,阻止她好奇探望的视线。
“秘密花园,不让人看吗?”于咏莲指指书房,笑问。
“你可以来参观。要吃什么?”
“我来的时候在前面两条路那里看见面摊,吃面好了。”
“路边摊?”连子惑皱着眉。霍伯要回去时,留了一堆名片,表示已跟餐厅联系好,想吃什么都可以要外送,还特别交代路边摊不卫生,大肠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细菌……
“你没吃过?路边摊可是台湾美食的始祖起源,怎么可以不吃,干脆我带你去士林好了。”不等他拒绝,她拉起他的手往外走。
她的手软软的、热热的,没有涂上可怕的指甲油,粉红透着健康的指甲有点细长,就像不染人世尘埃的天使的手。
她,其实有点吵也不错。
由于创意网路渐渐步上轨道,连于惑计画要将它规画为入口网站,并依各种机能划分为专业及一般民众使用,最主要是建立世界最大的虚拟游戏入口网。
他们对研发上的懈怠引来伍嘉仁的注意跟危机意识故意派了三名研发人员当他们的助理,美其名是供他们使唤,实则是进行监督。
既然这样,连子惑、穆尔扬还有白云飞索性将研发工作丢给三名菜鸟,自己乐得要来不来。
今天,他们三人就相约在东区一家咖啡厅,谈事情进度。
“要转移给富诚集团的技术已经教授完成,我不想再去他们的研发总部了。”白云飞白净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黑眼圈,“太可怕了,他们简直是吸血鬼,不停的出问题、不停的出状况,一副非要考倒我不可的样子。”
“这很正常,他们那里博士、硕士人才济济,他们怎么吞得下被二十岁酗子打败的这口气。我本来王还猜你会精尽人亡!”穆尔扬轻啜一口曼特宁,香醇的味道让他从喉际发出满足的赞叹。
“什么精尽人亡,国文造诣这么烂还敢说出来丢人现眼!”白云飞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仔细打量一旁沉默的连子惑。“连少,你在想什么?”
“老大,你最近越来越像罗丹的沉思者像,闷不吭声,行为怪异。”穆尔扬也注意到他的行为。
“你们跟好莱坞那些特效电脑公司联络过了吗?”
“是联络了,他们对我们提出的合作方案很有兴趣,下礼拜会派人来台湾洽谈。老大,你还没说你最近是发生什么事?”
“我的行为一点也不怪异。”连子惑冷冷的说,顺便瞪了眼脸几乎要贴上来的白云飞。
“说不奇怪是骗人!云飞,你列举老大最近哪里奇怪。”
“你以前不喜欢听见穆尔扬喊你老大,现在不是听得麻木,就是根本没注意。还有,你身上有一种女人的花香味——”
“花香味?”连子惑邹着眉,克制想低头闻闻衣服的冲动。
“最怪的是,听说你最近都会去上课,可是有去上课。怎么在教务组外公布你的旷课节数不减反增?这总总迹象,都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你谈恋爱?”穆尔扬猜道。
“狗屎!把你的脑袋拿出来好吗?尔扬,你见过哪个谈恋爱的人还像他穿成这德行?你见过哪个谈恋爱的人像他这副尊容?看狗不笑,装扮诡异。”
“不苟言笑!”连子惑不悦的瞪了白云飞一眼。
“连少,你最近是不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说来听听嘛!”。我最近发现用精油蜡烛滴在身上,就会出现花香味。你要试试吗?其实用精油煨过,香气应该更能持久。你想当试验品吗?”
“我……别开玩笑!我工作很忙,怎么有空去那边叙慢熬。”白云飞边说边往门口退,“我突然想起还有一点工作没做完,我先回去了。”
“那你有兴趣吗?”连子惑侧头问另一个人。
穆尔扬摇着手,“我不行,我有花粉过敏症。你靠我太近,我就不行了,我先回去吃药。”说完,他也跟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