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至于挨打已经是以前的事了，从章希哲有能力学会反抗时，那个男人就不敢再对他动手动脚了，因为他需要用钱，而章希哲就是他用钱的来源，没有章希哲在外面酒吧里靠弹钢琴给别人打工做事和做一点别的兼职，他就只能喝西北风，对这样的儿子，他如果还敢像以前，恐怕早就饿死了吧。其实这也是为什么章希哲有时候不去上课的原因，工作脱不开身的话，他只能放弃去上课，为了生存，有时必然得舍弃一点东西，才能让自己有足够的资本来适应这个现实的世界，这也是章希哲很早就踏上这个社会得出来的一点心得。而在上课睡觉，也是因为有时工作很晚才回来，从而导致睡眠不足，但在别人眼里却不会知道这些，他并不在乎。

    章希哲从裤兜里拿出钥匙，打开门，里面一片黑漆漆的，灯没有打开，看来那个男人还在外面没回来，他走到开关处，打开灯，昏暗的灯光折射在房间里，也许正是因为这昏暗的灯光，他就不用一再看清那个男人的一副丑陋的嘴脸。看着一尘如洗的屋里，那些能变卖的东西早已被典当。不过那都不要紧，至少对他最重要的那架钢琴依然存在，那是他用了好久的时间，打工存下来钱才买到的二手货，也是他不停的给那个男人供应着钱才没有被他卖掉。

    回想起以前他在街上一家钢琴店经过，第一次听见那美妙的音符响起，感受着那美妙的旋律，在他心中惊起了不小的涟漪，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喜欢上了钢琴，有着一种迫切地想要弹奏它的愿望，但是那个男人在一听到他想拥有一架钢琴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粉碎了他的梦，甚至说他是痴心妄想。

    或许是天生骨子里就带着倔强的性格，章希哲偏要做给他看。他经常在学校，悄悄站在窗户外面看着那些有钱人家的孝弹着钢琴，偷偷的听着老师对别人的讲解，偶尔他也会去那家钢琴店给老板做些打扫的活，才有机会真正的弹上钢琴，就是这样日益的坚持，他弹出了一手好琴，比那些专职学钢琴的人甚至都技高一筹，也正是这样，他才能在酒吧谋到一份兼职。

    回顾起那些岁月，章希哲心里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甜蜜。钢琴摆放在角落里，一有时间章希哲就会小心的擦拭着它，即使看着它，章希哲都十分的快乐，这其实也是一种心灵的寄托吧。

    没有再多想，章希哲拿出一盒泡面用热水泡好，把泡面端进自己的房间里，这就是他的晚餐。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章希哲才能脱下真正的伪装，他很累，很累，他羡慕别人有一个和睦的家庭，他渴望自己能和父母一起享受快乐，他却要自己学会生存，忍受那个从未给过自己父爱的爸爸如此对待自己，他甚至也憎恨那个丢下他的妈妈，为什么生下了他却不尽作为母亲的责任。但他已经不指望他们了，他得靠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是能够信任的。只有这样，他的人生才可能有新的改变，他才能忘掉这不幸的一切过往。

    至少自己现在也有了新的一点生活乐趣，不是吗？想到这里，章希哲的眉目间噙起一抹浅笑，瞳孔深处出现了一丝光芒，他脑海里浮现出风悦那张清纯可爱的脸，想起她时而眼中闪现的狡黠的光芒，想起她和自己耍嘴皮子时的固执，想起她睚眦必报的表情，章希哲觉得他的心已经被这样一种浅浅的幸福喜悦占据着。想着想着，泡面软了，章希哲在泡面的热气萦绕中，吃完了，冲了个澡，便上床休息了，他可没有等他那所谓的爸爸回来的习惯，等待过，却只有无尽的失望，他不会再做那样的傻事。早睡早起了，才好去上课。

    “杨学长，我是高一（1）班的王欣，我很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吧。”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杨瑞晟在学校的一条林荫道上被一学妹堵上了。

    两旁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的响，不时地向下飘了几片。学妹双手递着一份情书，眼里带着期盼的眼神。周围还有不少围观者，有几个女生在旁边小声嘀咕着“就长得这样，还好意思表白”，发出啧啧的讽刺声。望着学妹一脸的诚挚，周围的人也似乎都在等待着杨瑞晟的回答。杨瑞晟脸上显得有些为难，虽于心不忍，还是开口了，“额，学妹，谢谢你的错爱，不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好意思。希望你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婉言的拒绝后，杨瑞晟不作停留，就离开了。

    但八卦的速度可是不能小瞧的，没有人继续关注那个表白的女生怎样，但杨瑞晟在学校也是一个帅哥，他的女粉丝传来传去，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心有所属。一些暗恋杨瑞晟的女生哭的稀里哗啦的，伤心的要死，有的女生则扬言即使杨瑞晟有了喜欢的人，还是可以下手的，而一些男生却是喜上眉梢，这样就有更多的女生可以投入他们的怀抱了。

    风悦和金璇一来到学校便也知道了这个事情。果然，当金璇知道杨瑞晟有自己喜欢的女生了后，情绪变得很低落，坐在座位上像一个没有了生机的娃娃。虽然金璇没有承认她喜欢杨瑞晟，但从平时看金璇看杨瑞晟的眼神，那是柔情，加上之前吃饭时谈论杨瑞晟时，金璇那小女人样，直觉告诉风悦，金璇一定喜欢他，只是不敢表露自己的感情罢了。风悦看见她这样，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弄清楚杨瑞晟到底喜欢的女生是谁，看看金璇还有没有机会。

    在杨瑞晟这边，章希哲则开着他的玩笑，“晟，看来你的桃花运要来了啊，怎么今天被表白了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呢。”“章希哲，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我都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她对我有没有意思呢，哎。”杨瑞晟极其的郁闷。“你想知道，就去表白呗，整天在这担心这担心那的，小心最后被别人抢走了。”章希哲落井下石，悠闲的说道。杨瑞晟眉头紧皱，一脸愁苦，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毫无气力的应付着，“我再想想，好啦，先去教室吧，等会就要上课了。”

    回到教室，章希哲看到风悦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等到座位上坐下后，章希哲故作大声地喊道：“喂，女人，你在思春吧，想的这么入神？”风悦其实在想怎么问杨瑞晟，一下被章希哲吓到了，醒悟过来发现很多人的眼光正在注视着自己，她很郁闷的瞥了一眼章希哲，继续陷入她的思考。章希哲看她没什么大的反应，只好作罢了。

    过了一会，风悦像是想起了了什么似的，立刻用手肘推了一下章希哲，“喂，章希哲，撇开私人恩怨，问你个问题，行不？”章希哲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椅，“什么事，还得问我啊，你不是很拽的吗？”“呵呵，章希哲，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小女子之前对你的冒犯，我非常诚挚的请求你一件事，行吗。”风悦为了金璇的幸福，脸上一副讨好的表情，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啊。“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你问吧。”章希哲一副大慈大悲的样子。

    风悦附在章希哲耳边细语“你和杨瑞晟是好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喜欢的女生是谁啊。”听到这话，章希哲以为风悦喜欢上了杨瑞晟，确实他这位好朋友不赖，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悦，第一反应就是很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他很愤懑地抛下一句“不知道”，立刻把脑袋就转向另一边。

    “不知道就不知道，还耍什么帅，亏我这么低三下四的。你不告诉我，我未必还想不出办法了。”风悦吃了闭门羹，也十分的不爽，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肃穆了。

    一整天，风悦看着金璇忧伤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当她无意的看向杨瑞晟时，发现他正看着金璇，含情脉脉，金璇沉浸在她的伤心之中，丝毫没有发现有人注视着她。这时风悦心想难道他喜欢的人是金璇，那样金璇岂不是不用伤心了。看来只有问他本人才知道答案了。

    打定主意，风悦来到金璇身边，和她说“金璇，你今天放学了先回去，我有点别的事，好吗。”“恩，那你早点回去，免得出事。”金璇无力的回应道。看来爱情真的很伤人啊，怪不得仙界不允许，风悦在心里这样想着。她又来到了杨瑞晟的旁边，小声说道，“放学后操场树林里，我有事找你。”然后立刻走人了，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杨瑞晟还一脸莫名其妙的，她找我有事？

    下午放学后，杨瑞晟如约而至的到了小树林，风悦先他一步到了。“杨瑞晟，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找你来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你今天说你有喜欢的女生了，能告诉我是谁吗？”“额，你问这个干什么。”杨瑞晟突然脸红了，哪有女生问的这么直白呢。“金璇喜欢你，你知不知道呢，我是看她那么伤心，就想帮她问一下。”风悦如实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你说金璇她喜欢我？”杨瑞晟一听到风悦这么说，说话声音顿时高了很多倍，脸上的欣喜表露无遗，倒是把风悦给惊到了。“恩，虽然她没亲口告诉我，但我看得出来，今天一听到你有喜欢的女生了，情绪很低落。”风悦淡淡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