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是吧，这次真的是我错了。”任小可低下头，无精打采的。
盛季南揉揉她的头发，“好了，打起精神来，前方一片光明还等着你去欣赏呢。”
“嗯。”任小可点点头。
就在这个说话的空档，那个奇葩相亲男肖文也缓过来了神，追了出来，看到任小可就指着她的鼻子说：“诶你别跑啊，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任小可一皱眉，刚想说话，突然觉得肩膀被一只手有力的搂住，耳边马上响起盛季南的声音：“小可已经明确告诉你不想和你再有半点联系，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肖文一愣，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对他搂着任小可的这个动作非常生气，“你是什么人？我和小可的事情关你屁事！”
他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一些，但所有佯装的气场都在盛季南一句话之后全被打破。
“我是小可的男朋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任小可猛地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盛季南，他的侧脸线条硬朗，尤其在这样坚毅的眼神下，极具威慑力。
“男…男朋友？小可不是没有男朋友吗？”肖文说。
“现在有了。”盛季南不卑不亢，已经处于上风。
“什么？”肖文手已经握成一个拳头，碍于面前的盛季南太高大，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把气发在任小可身上，瞪着她说：“你等着，我去告诉你妈去，你这个骗子！”
他一步三回头，气呼呼的走了。
任小可的心先是稳稳的落了地，随即又被揪了起来。
肖文已经走远，任小可和盛季南的眼神还一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好像在防范着他一个不小心又冲回来。
与此同时，盛季南的手还搭在任小可的肩上，原本这个动作只是表示安慰和鼓励，可再加上刚刚盛季南的那句话，现在整个气氛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任小可有一丝的尴尬，身体向一旁侧了侧，试图和盛季南保持一定的距离，盛季南感觉到她的别扭，手也放了下来，整个动作都有些不自然。
“那个…盛总，谢谢你，你又帮了我一次。”任小可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头发。
“那就记在账上吧，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下次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要回来的。”盛季南说。
任小可笑。
适龄单身女青年最害怕的就是相亲，这一点任小可已经从这次和肖文的见面中有了非常直观的感受，原本还觉得要是妈妈真的一直在催，去见见面也没什么不好，现在有了这次经历，她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这辈子都要离“相亲”这两个字远远的。
不过，就算不去相亲，身边的绯闻也是一直未断。
比如那个孟晨风。
可能是最近因为争夺新项目的事情实在太忙，虽然每天的玫瑰还是按时会送来，但他已经没有那么纠缠不休的等在门口，没了他的身影，好像盛氏大门口也冷清了不少。
就连八卦，都失去了乐趣。
办公室里的人已经对每天一束的玫瑰习以为常，如果哪天来得早，帮忙签收了这束花，也很自然的就放到任小可的桌上，那些流言蜚语，慢慢的也就被遗忘。
当然，生活永远不会让人感到无聊，一件事的落幕意味着另一件事的开始。
那天，何薇和盛季南一直神情紧张，匆匆回办公室拿了东西后又匆匆离开。
办公室里议论纷纷，猜测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任小可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几次想过去问问需不需要自己帮忙，想一会儿后又忍了下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手头工作，别给他们找麻烦的好。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整天。
情绪本就会传染，尤其是在两个最重要的人物都这么严肃紧张的状况下，整个办公室就像是被一团乌云笼罩着，沉闷的气息久久没有散去。
任小可全天精神都是紧绷的，就算是坐在椅子上，腰板也一直挺得直直的，好像随时都是备战状态。
胡家荣接完水的空档，特地绕到任小可的办工作前，声音不大的说，“喂，你干嘛一副丢了钱包的表情，咋了这是？”
虽然音量不大，还是把全神贯注的任小可吓了一跳，“我忙着呢，你别来烦我。”
胡家荣是盛氏策划部中少见的男丁，因为性格很随和，所以和盛氏每个员工都很合得来，这边能和谢琳谈化妆品，转身就能和任小可聊明星娱乐，从不会觉得尴尬，也正是因为这份开朗，任小可平常也就和他能多聊几句，尽是些不着调的玩笑话也不要紧。
当然，盛氏内部也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说是胡家荣之所以和女同事们相处的那么融洽，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
任小可对窥探别人的隐私没有兴趣，任凭别人口中传成什么样，她对胡家荣从来没有过异样的眼光，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胡家荣刚泡了一壶玫瑰茶，听任小可语气不太好，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给她倒了杯茶说：“来来来，喝杯茶消消火，总是愁眉苦脸的怎么行，现在黑巫婆可是已经离不开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办？”
“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有三长两短了，去去去一边去，别来这跟个苍蝇似的嗡嗡嗡。”任小可不耐烦的一挥手，本来心里就有些闷得慌，胡家荣过来一说话，更是让她心烦气躁。
胡家荣一脸神秘，跟路边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似的，凑到任小可跟前，说：“我告诉你，一般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成今天这样的时候，就是有好消息的时候，你等着瞧，待会儿绝对有喜事。”
“得了吧，”任小可啐了他一口，“上次你还说我买的彩票一定会中呢，结果呢，我的三十块钱打了水漂，快走开，你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工作进度了！”
胡家荣留下一个神秘的笑容后离开了，转身去一旁找其他人聊天，用自己的好人缘把这段时光消磨的淋漓尽致。
直到离下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何薇和盛季南终于回来了。
和早上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就连何薇这种平常一直板着脸从来不笑的人，脸上也有了喜悦的神情。
这个表情就像某个开关被打开了似的，任小可觉得自己周围响起几声微弱的长松一口气的声响，早上那种阴霾的氛围好像一下子被吹散。
“大家注意一下，我说几件事，”何薇拍拍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今晚上大家没有约会吧？盛总说请大家吃个饭一起聚一聚。”
“盛总请客呀！”谢琳马上站了起来，“有什么喜事吗？怎么那么突然说要聚一聚？”
和她那种兴高采烈比起来，盛季南显得冷漠的多，虽说是正常的语调，在这个气氛下还是显得有些冷淡，“最近一直抓着大家加班，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从明天开始大家应该能轻松一点，趁这个机会我请大家放松一下，算是犒劳吧。”
他还说的很隐晦，但是大家基本都心知肚明，胡家荣更是凑到任小可身边，说：“看吧，我都告诉你了，绝对有喜事！”
“大家商量一下吧，想去哪吃想吃什么，待会儿下班就直接过去了。”何薇说。
盛季南向来独来独往，和同事们一起吃饭这种事情大概只会发生在年会和不得不出席的应酬，私下和公事完全无关的聚会，今天这还是第一次，能和盛季南同桌吃饭，盛氏的女员工们都显得异常兴奋，早已经顾不上问今天这顿饭是为什么，反正盛总都那么高兴，自己又何必管那么细呢。
任小可就不那么想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吃饭聚会上，趁着大家热烈讨论的时候走到何薇身边，小声问：“薇姐，什么情况？”
何薇开口前还警惕的看了一圈四周后才说：“咱们方案的终稿定下来了，今天咱们在投资方那边的熟人来了消息，说是看过所有人的方案后觉得，这次的项目咱们是十拿九稳的。”
任小可有些诧异，“咱们在投资方那边有眼线？”
何薇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表情，“不是眼线，只是熟人而已，如果没有办法弄到点内部消息，就算是神仙也摸不清投资方的脾气啊。”
任小可整个人完全僵住，觉得自己的三观完全彻底的被颠覆，整个盛氏的人辛辛苦苦那么久，一次次修改方案，不就是希望呈现最强的水平，希望用实力争夺这个项目吗，现在为什么突然冒出个眼线，既然有眼线，那之前何必那么辛苦？
这个消息给她的震慑实在太大，一下子还没法消化，大家在那边热烈的讨论着晚上聚会的事情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好像自己的时间处于另一个空间中，完全停滞，和别人不在一个次元，身边的万物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