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猜疑
龙浩轩故意加重脚步声,靠近厅堂房门口,面上带着戏谑的笑意。凤菲抿嘴,浅笑。无奈地摇头,这么大个人,居然还是孝子般行迹。想到这里,凤菲愕然,何时,她的心里也装有这么多的心思了。轻微叹口气,感觉到屋外的人已经离去。
“你这样把好心办事的人给吓坏了!”凤菲清脆的声音,天籁的清越,带着上古湖水的平静,眸子深意栩栩,叫人看不清。龙浩轩走进,狡黠地笑了笑,手习惯性地从下巴划过,白嫩的手指,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说道:“这还不是为了你!”
为她?凤菲无言。或许,他也猜想到。
碰上龙浩轩的视线,又是那么深邃的笑意。
“她可是你的师傅!”声音故意拉长,搅得人心慌乱,夹着柔媚心生的弥乱,龙浩轩斜靠在椅背上,丹凤眼射出绵长的目光,清洌,灼人。
是啊!凤菲在心中感叹,那人是她的师傅。心里的声音越发膨胀,凤菲将头埋得更低。那个无忧无虑的生活,早已在她欲望丛生的时,便了然无味。
龙浩轩张扬地翘起一边唇角,越发妖艳媚人。白里透着红润的脸颊,烛光之下,更加动人。凤菲瞥眼看见,感叹,这男人什么时候都是看戏的模样,叫人恨得牙痒痒。
心中不悦,自是一回事。而眼前的状况,她已无力将龙浩轩拉入。“你何时回去?”凤菲突兀地问道,心底的声音,冲破阻拦,惊讶于世。
龙浩轩仰头大笑,举手投足间,风流隐于风中,潇洒自在眉宇。凤菲看得痴情,暗想着,这样好看的人,却是少有的,而这样开怀的笑意,更是极少的。
“好笑吗?”凤菲嘟囔着嘴,微微压低下巴,太高眉眼,瞪着龙浩轩,十足的小女儿姿态。说话,凤菲也不觉,跟着笑了笑。连日来,是她紧张了。
龙浩轩是谁?她不是应该很清楚吗?为何心中对他影像,反而模糊了。自古帝王多薄情,只是这薄情郎君,又仅是帝王呢!
龙浩轩被凤菲的笑意,弄得糊涂。靠近凤菲,声音悠长,绵柔,说道:“你若不喜,我自是会离开;你若心中难舍,便是推我骂我,我也不会离开。可是,我看不懂你的心意了?”
突来的心意,凤菲的脸涨得羞红。手不自在地抓着裙摆,红色模板绣纹,越发鲜艳欲滴。
何时,何地,何处,她与他的心意,犹如曲径通幽处的那份默契,带着寒意。
凤菲来不及责怪,屋外喧嚣声,四起。
迈着大步子,打开房门,便见毒婆子与鬼医被一行人围住。飘逸的青丝隐没在黑色之中,唯有白色的绸缎长袍,飘扬不倒。伊冷,这样的风华绝代,除了她,绝无二人。
伊冷身边的护花使者便是南殇。凤菲再次打量,竟然没有男枫。凤菲狐疑地看向龙浩轩,龙浩轩点头,明白凤菲的意思。
“何须白天袭人!”轻扬,随性的动作,叫人看得呆了,凤菲使出轻功,悄然落于伊冷对面。声音铿锵有力,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伊冷浅笑,立于高啄檐牙上,窈窕身姿,姣好容颜,不似仙子胜似仙子。
“你来了!”声音淡淡,听不出感情。
凤菲停在房梁之上,窄袖襦裙,配上绣功华美的半臂,添了一抹邻家女孩的味道,轻启红唇,说道:“自然,主子早一步来了,我等不敢怠慢。”
伊冷轻“哼”,语气中带点恼意,说道:“好一个主子。”
凤菲不恼,抬头瞧着明亮的天空,眼眸中带着委屈,说道:“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明知晚上忙碌了事情,白天还不给养精蓄锐的时间,真真是残酷极了!”
话毕,凤菲咯咯地笑了起来。
“知道你貌美如花,胜似天仙。窈窕婀娜,自风流。”凤菲掩嘴唇,眉宇间的释然陡升,说道,“你瞧瞧,这南金的百姓可看着呢!南金的国主,难道你要退位吗?”
南殇自然未料到凤菲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等言语,给了南枫可趁之机。耷拉着脸,一袭黑色袍服,更加严峻,说道,“小女孩严重,无非是查探民情。”
伊冷瞪了一眼南殇,若不是眼前的男人,偏偏要出来走走,也不会毒婆子与鬼医,更没有此刻的嘲讽。南殇身份特殊,她得多加考虑才是。
“你也随我们一起走走吧,”伊冷浅笑,脸上却带着暖意,“难得来了南金一次,这里的枫叶可是一绝!”
凤菲摇摇头,歉意地回话:“南金的枫叶红似血,艳如美人面。早在来之初,便欣赏了。小女子又岂敢打扰二位的雅兴。我们就不奉陪了,如有趣味,不妨夜间来此,我们自会好生招待!”
凤菲看向毒婆子与鬼医,示意不要动手。
南殇来着伊冷离去。
毒婆子的火气来了,对着凤菲便吼道:“无用的丫头,难得的机会,便这样没了!”
褐色眸子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是仇恨在不断地滋生。凤菲惊讶,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叫毒婆子见了伊冷便难以控制住情绪。
一边安慰毒婆子,一边打量着鬼医,说道:“师傅,南殇毕竟是南金的皇帝,如今,在这里大街之上,打打闹闹,你我等人再武艺高超,也不敌他的千军万马。更何况,杀了伊冷,招来了战争,我们就成千古罪人。东合会如何看我们?”
鬼医点点头,道理了然于胸的模样,说道,“丫头说得对,杀人也要看时机。今日,确实莽撞了!”
凤菲瞧着鬼医的委屈,想笑,却又不敢被毒婆子发现,只得狠狠地忍住。
听到凤菲的解释,毒婆子这才收敛怒意,看了看,问道,“那小子去哪了?”方才便不见龙浩轩,毒婆子心中起疑,难道这丫头还留有后招?
“他与我谈了一会儿,便出去了!”凤菲淡淡地说道,即便告诉毒婆子龙浩轩做了何事也无妨,只是,心中的疑虑尚未解答完全,她总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