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原来这就是幸福
“父皇，可否稍后再议？”西紫逸跨步，正对西莫，低着头，恭顺至极。微微掀起的衣袂，异样的情绪飘扬。沉着、冷静。眉头习惯性地微微皱起，却在嘴角处带着平和的情绪。声音坚定，似乎又带着某种期待。
凤菲捕捉到，再次注意，已然不见。难道是感觉错了？武功没了，连感觉也比以前弱很多，不由得皱起眉头。明眸里，一层朦胧的雾气，笼罩视线。抿着嘴，等待西莫的回答。孤身一人，能就她的便是自己。
迟迟不肯给西紫逸答复的西莫，视线落在凤菲的身上。是的，这件事不能在拖了，上一次，他晚了一步，如今，绝不叫自己疼爱的儿子重蹈覆辙。西莫仰躺在椅背上，拉长的颈线，诉说着悲伤。眯缝着眼，声音掷地有声，道：“不用。赐婚一事乃是圣旨，如今，她住进了你母亲的阑珊居。”
“父皇！”西紫逸打算西莫的话。
事了，自己的儿子。嘴角微微上扬，西莫说道：“还不谢恩？”
凤菲愣在一边，看着西紫逸跪在地上。谢恩？她为何要谢恩？皇帝的话就是圣旨了，无错便能杀人？天方夜谭！
“你想抗旨？”西莫冷傲地挺直身子，声音到喉咙处，生生被压低，悠长，沙哑，极具危险诱惑。
瞥了一眼西紫逸侧过脸来时的表情，委屈少见。凤菲抬头看着西莫，嘴角带着笑意，慢慢悠悠地说道：“民女不敢。只是民女有一求，若是大皇子不能答应，小女子的这条命不要也罢！”
西紫逸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凤菲会当面拒绝他。
“不知，民女可问大皇子不？”凤菲扬起嘴角，丝毫不见畏惧。
西莫也莫名其妙，期待这个故人的孩子，到底能说出怎样的惊人语录来，点点头。凤菲依旧没有动静。西莫哈哈大笑起来，果真有趣，说道：“朕允你问！”
“大皇子当真想娶凤菲？”凤菲蹲下身子，平淡的眸子变得星光闪耀，盯着西紫逸的眸子，意味深长地说出口，热气有意无意地打在西紫逸的脸上。
兴趣是肤色不够白的关系，西紫逸只觉得脸上发烫，木楞地点点头。
“好！”大殿之内，响起凤菲清脆的声音，而接下来的话，叫西莫身边的老太监近乎腿软，“既然大皇子真心想娶凤菲，那就请大皇子发誓，此生只拥有凤菲一个女人，若为此誓，西紫逸三生三世绝后，死后，遭受轮回之苦！”
眸子里是坚定的表情，收到西紫逸的吃惊，凤菲软了脸上的表情，淡雅地说道：“当然，若是不娶凤菲，此誓作废。大皇子可要想清楚，凤菲这个人很自私的！”
声音丝丝带着寒冬的凉意，西紫逸只觉得全身透着寒气。心底的那个声音，发出吵杂的声响。犹豫不决。西紫逸低着头，他的身份，他的尊贵，还有他的未来，赌上后嗣。他不信天命，却害怕人为。
西莫身子微微靠前，这话，好熟悉。那样坚定的眼神好熟悉，对权利的不屑一顾！那个时候，他说她自私，说他无情。这时回想起来，她何尝说得不对。将她关在金丝鸟笼中，他追求在她身上的美好不断消失，直到失去了最后的光华，他也未能醒悟。
再一次将视线落在凤菲的身上。是的，他差劲儿极了，他没有那个男人的果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这一生都办不到，因为他选择了权利！
难道自己的儿子也要走上他的这条道路，即便后宫女人无数，可是，寂寞时候，能出现在他脑海的依旧是那个时候女子自由欢乐的笑容。
“孩子！”西莫声音低沉，带着浓郁的歉意，“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你自当好生斟酌。”
吃惊的不止是西紫逸，凤菲的心里划过一丝希望。她方才的强硬，无非是想西紫逸不娶她。如今，见到西莫的反应，似乎有很多的故事，她倒有想留在这皇宫的意思了。兴许，这也是一个机会，铲除伊冷的机会。
“孩儿愿娶凤菲为妻，”西紫逸站起身来，浩然地说道：“此生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有负卿，此生无嗣。”
坦荡的声音在凤菲耳畔回旋，他真的答应了。凤菲不由得感动，泪水擒满眼眶。一味的躲避，一味的想要一个人。
“好Ｃ！”西莫还担心凤菲不乐意，瞧着凤菲的反应，他也欢喜。说完，在凤菲与西紫逸的对望中，离开了！
“我，”西紫逸不知凤菲是开心，还是伤心，举在半空的手，不知道如何。
凤菲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眯缝着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西紫逸茫然不知所措，到底是欢喜还是伤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凤菲拥在怀里，紧张得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凤菲吃疼，却舍不得说。
那个时候，她也在龙浩轩的怀中，可为何，没有这样心跳的感觉。难道？凤菲将头埋在西紫逸的颈间，咬着唇，脸红得不敢见人。
“对不起，”西紫逸喃喃说道。
“别说！”凤菲低声带着请求地说道，“我知你，阑珊居对你的意义重大，对皇上的意义也是非凡。我没有被强迫，我只是突然觉得好温暖，不管你对我有多少情，我真的被感动了！”
“我是认真的。”西紫逸吻了吻凤菲的头发，他耍了伎俩，瞧见凤菲的眼泪，他愧疚极了，“真的对不起。”
“别再说了，”凤菲温柔地说道。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尽管，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幸福过于迷惑人心，而她此刻特别这样的拥抱，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是她贪恋了！
“菲儿，”西紫逸的声音带着兴奋、喜悦，“如今，天色已晚。明天，我带你去到处逛逛。”
凤菲轻“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你的书房可有很多的书？”
“有啊！”
凤菲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有书便好，天子山上的书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