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请各位快速脱下所有衣裳。”
“你们要做什么?我不要那玉牌是不是可以不脱了?”
五个嬷嬷皆面无表情地站着,无一回答她的问题,鹤儿顾盼一眼左右,其他人早就开始行动了。
“这里好热,你们先把我放出去吧!”
与她对应的嬷嬷不耐烦地说道:“怎会如此多事?你是不是,叫梅鹤儿啊?”
她大惊:“你如何认得我?”她知道了,段公公不能进到这里来,自然会找些旁人整治她。
听到她就是梅鹤儿,其余四位皆投来目光,看看她是个什么人物。
热的没办法,鹤儿开始脱起了衣裳,她刚刚脱下外衫,其他四位已经一丝不挂了,只见四个嬷嬷分别走到她们面前,由上至下,弹捏每一寸肌肤,试其弹性,观其肤质。
鹤儿看着愣住了,就在这时,她对面的嬷嬷受不了她的磨蹭,带着怒气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撕扯起她的衣服:“嗞——”,鹤儿怒不可遏,用力推开她,吼道:“你疯啦?”
见她抗拒,其他四位均放下手中的“活”,前来助阵。鹤儿被她们四个拉过去按在床榻上,纵使她拼命反抗,也无济于事。
另外一个开始撕开她的衣服,鹤儿挣扎的满头大汗:“放开我,疯婆子,疯婆子J宫内无一个正常人……”
听见她骂喊,她们不时空出手在她身上掐几下拧几下,这使鹤儿更加疯狂地挣扎,突然一用力抽出一条腿,冲着龇牙咧嘴的嬷嬷便是一脚,正中心窝,疼得她连连后退,剩下四个见状立刻制住她,更加发狠的折磨着。
被踢的嬷嬷缓了痛,对她更是一顿掐打,直到报了仇泄了气。
其余良家子暗暗偷笑:“瞧他这副模样,像是要被夺去清白一般。”
“是啊,太可笑了。”
……
待最后抹胸也撕下后,两人按着,另外两人便开始查捏起她的肌乳,由上至下,一寸不落。
“别碰我,你们又不比我少些什么!”她的嗓子已经微微沙哑,尽管早已没了力气,她也要反抗也要骂:“滚开,等我有了力气,一个个掐死你们。”
一只手在她白皙的大腿上,狠狠捏住拧了个圈:“给我闭嘴!”
“啊……疯婆子,虐待别人遭天谴啊!”
她的叫声震得她们耳膜发疼,于是其中一个便伸出来死死捂住她的嘴:“做了这么多年验身嬷嬷,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要不是段公公交代过,早就把你弄死了。”
鹤儿再骂,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查遍全身,验过私处后,算是结束了。其中一个心想着她一个人竟然费了她们大把子力气,心中实在难平,于是在她手臂内侧柔嫩处狠狠地连拧几个圈,只顾自己解气。
鹤儿疼的身体扭曲,突然感到疯婆子的手掌外沿竟歪到了自己唇边,只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猛地一低头,吭哧就是一口,咬得十分实在。
那验身嬷嬷没想到她会来这招,猝不及防,一时间疼的吱哇乱叫,眼泪都流了下来。
其他人见状,立刻对鹤儿拳打脚踢起来,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逼她松口。鹤儿这嘴,如同街头上的流浪狗意外发现一根骨头一样,任别人怎么拷打,也死活不再松口。
身体上的疼痛,不知不觉就会发泄到口中的异物上,那四个验身嬷嬷下的手越重,被咬着那位就叫的越厉害。鹤儿叫不出声,她倒替她叫的抑扬顿挫,毫不疲惫。
鹤儿只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口中满是血腥味,当然这不是她的血。
最后泪流满面的那位求饶了。
其余几个也无可奈何,于是顺着也说起了软话。只说她们也是听人吩咐,身不由己。
想想也是,鹤儿听进去了。再加上口中鲜血泗溢,让她直觉得恶心。
只是没想到,她松了口后刚把口中血水吐尽,疯婆子们立刻变了脸色。这回换到她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又是一顿掐打折磨,鹤儿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更没有力气。到后来见她一动不动了,她们才停手。
鹤儿被她们翻下床榻,就地瘫倒,再也连爬起来,头也晕晕乎乎,意识迷离。
恍惚间,她再次想起了那人,怀念起那一袭白衣,回忆起当初的相遇。
那时是十三年前的事了,她偷跑出“不眠阁”在山间练舞,那个痛苦的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也是每个舞者必须经历的关卡。
对于她来说,他意外的闯入使得那段艰难的时光变得轻松了许多。每个人都难以忘记生命中最苦难的日子,而那个陪你度过苦难日子的人更是记忆至深犹如刻在了心头。
她对那时他的样子仍记忆犹新,他面容俊朗逸美、身形潇洒挺直。身着白色长衫,腰间别着一只竹笛。
他的竹笛是有魔力的,她一直都这样认为。不然怎么解释,她听到他的笛声后苦痛就缓解了一半。
现在依然可以清晰记得,他的笛音甘怡如澧,凄雅若秋,入骨入心,袅袅盘旋。恍如一只无形的手伸进她幼小、饱受苦痛而颤抖的体内,轻柔的爱抚着她的心,使之果敢坚强。
他说,她能听懂他的笛音,她自己也不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也是直到那天才发现自己竟有这等本事,之前在“不眠阁”从未有过。后来她又发现,自己只能听懂他的心事。
那一刻,她看到他笑了,他的笑容干净的犹如甘泉,恬淡的胜过皎月,是她见过男子中最舒服好看的的笑容……
黄昏时分,她被他从枝桠处“解救”了下来,她立刻瘫坐在了地上,两条腿皆僵硬麻木,好像不再是她的。
他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回家!”
她有些吃惊,犹豫地爬上了他的背,他起身稳稳地朝集市走去。
背上的她有种说不出的喜悦,第一次体会到了背的含义,她从未见过父母,没有被父亲乃至其他男子背过,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背上可以如此温暖舒适。
突然,她眼角扫过一个令她十分不愉快的一幕她立刻叫道:“停一下,林大哥,你看!”
他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被蜘蛛网困蝶,正痛苦无力的挣扎着,平静地说道:“想救它?”
她一个劲的点头,非常坚决:“恩。”
他把她的小身体向上托了托:“倘若你救了它,蜘蛛就要挨饿了。”
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沉思了一会,越发坚定的说:“那就让蜘蛛先饿一个晚吧,总之一定要救她。”
他不解:“为何?”
“鹂儿姐姐说过蝴蝶是美丽的精灵,但生命却非常短暂,这么美又这么短的生命怎么能被困在这呢?她一定伤心极了,她在想,还不如被立刻吃掉!”
“哦?宁可尽快死去,也不能辜负美丽?”
“对,要么美丽的活,要么痛快的死,绝不要忍受,绝不能没有自由。”
她这话说完,发现他不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若有所思却不知在想什么。
最终他们一起解救了那只美丽的精灵。
后来他随她来到“不眠阁”。
接下来的十余天里,白天有他相陪去山间习舞,晚间同他谈天说地、作曲编舞。趴在草地上吃烤红薯、坐在屋顶吹晚风、早起爬到山顶等日出、夜半收集花瓣上的露珠(用于泡茶)……
渐渐地,她发现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舞蹈的各种身形变化,游刃自如,再无痛苦感。
终于等到这一天,可他却说他有事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