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果他打你的电话却是找我的

    橡树园.

    薛姐姐在客厅接完电话，又来健身室向李森汇报："李先生问为什么每次约会的时间都那么短。"

    "告诉他，这次比上次长了好多。"李森在做瑜伽打坐。

    "森，你也应该接一次李先生的电话了，每次你不接他的电话，他都很失望。"

    "接了的话，他会更失望。"李森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慢悠悠地说。

    "和段子文的约会还要继续吗？"

    "当然继续，段子文现在对我很感兴趣。"

    "那么，你对他？”

    "我对他也很感兴趣！"李森冲薛姐姐眨了一下眼睛，但薛姐姐还是不解。

    李森微闭双目，不再说话，薛姐姐知道，李森开始冥想了，于是转身打算离开，但这时，李森轻轻地叫住了她："阿姐！"

    薛姐姐忙回头。

    "阿姐，如果，有个人,他拨打你的电话，却是找我的，你一定要把电话转给我,我一定要亲自接。"

    薛姐姐没听懂："怎么会有人拨打我的电话却是找你的？你的同学、朋友都会直接打你的电话找你，只有李先生，因为你不接他的电话，才会每次都打到家里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他不知道我们家里的电话，但他如果想找的话，他有可能找到你的电话，所以，他如果想找我的话，只会打你的电话，如果他有一天打你的电话找我，你一定要转交给我！"

    薛姐姐听了，似有所悟：“那么，这个人，是不是——”

    “是的！”声音很轻。

    “森，你对他——”

    “我不知道！”声音更轻了。

    “你在等他的电话吗？他会来电话吗？”

    “我不知道！”

    “森，他对你——”

    “我也不知道！”几近于无的声音，在空气中漂浮着。

    京州。电影宣传。车上。

    京州的宣传活动进行到最后一项了。郎天慎和范双冰坐车前往下一个宣传地点。

    保姆车中，郎天慎看到范双冰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于是就过去坐在她的旁边：“怎么了？斯人独憔悴？这不是你的性格。”

    范双冰一改往日，用低沉的声音说：“天慎，恋爱是什么感觉？”

    “嗯？”郎天慎以为自己听错了，范双冰从出道就一直绯闻不断，真的假的传闻，包括半真半假的传闻一直围绕着她。

    “与一个自己心爱的人恋爱是什么感觉？”范双冰又重复了一遍。

    “难道……你不会没有恋爱过吧！？”

    “恋过，但是，又没恋过！”

    “……”

    “很吃惊吗？我每一次的恋爱，都是因为对方爱我，我从来没有爱过对方——两情相悦的恋爱是什么样的？”范双冰坚持说。

    “从来没有爱过对方？”

    “但现在，我尝到了单方面的爱一个人的滋味了。”范双冰一双凤目幽怨哀婉，“这个人就在那里，你可以与他说笑，和他一张桌子吃饭，与他同乘一台车，你甚至可以与他牵手拥抱,但都是在镜头前，没有用的，他不爱你，他不为你心跳，离开时他不会想念你，他不是你的。”

    郎天慎似乎可以确定了，这几天宣传时范双冰不时冒出的惊人之语，她的“还没出戏”，她的“感情戏，其实不用演”，现在，郎天慎终于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了——每一句都与自己有关。但——他决定装傻，于是说：“传说中，你都已经结婚过几次了。”

    “两情相悦的恋爱是什么样的呢？”范双冰继续坚持在问。

    “这是恋爱的一种至高境界吧，我也在寻找这样的一种恋爱。”

    “嗯。”范双冰继续等郎天慎的下文。

    郎天慎知道自己无处可躲了，于是正视着范双冰说：“我的心，是有一定的容量的，而且，容量很小，每次只能放一个人。”

    “嗯。”继续等待。

    “当一个人离开了，另一个人才能进来。现在，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

    范双冰很吃惊：“是谁？”

    “我见过几次面的一个女孩子。只见过几次面，，但每一次都是碰巧遇到，我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范双冰更加吃惊：“天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么渺茫，但是，这个女孩子，就这样进到了我的心里，不肯离开，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她知道吗？”

    “她不知道。甚至第二次见面时，她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还不知道我是谁。”

    “那么，打算什么时候向她表白呢？”

    “不知道，也许，这辈子没机会再见到她了。”

    “这算什么？没机会再见？”

    “我到现在与她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偶然相遇，在港城，在千叶岛，在美国。其实，如果想见到她的话也容易，但这个女孩子是不能约的，稍有风吹草动她就会跑掉，一旦我主动去约她，只会让她躲得更远。所以，也许，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了。”

    范双冰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象你我这样的人，也都在承爱着单恋的痛苦。”

    说完，车停了，车外是一阵阵的粉丝欢呼声，他们簇拥在车的周围，只为见一眼他们的偶像，当他（她）们的偶像真实地出现在他（她）们的眼前时，这种幸福感令他（她）们几乎昏厥。郎天慎和范双冰相拥走下车，粉丝的尖叫声不绝于耳，闪光灯亮成一片。在十几个保镖的保护下，范双冰牵着郎天慎的手，躲在郎天慎宽大的背后，向会场走去，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