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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定北王温柔的劝慰身边的美人。

    “王爷,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美人白皙的小脸上盈盈挂着几颗泪珠,看着分外惹人生怜。

    “我自然是相信你,她都说了不是你了。”定北王亲自替她擦了一下眼泪。

    郭昔露使劲捏了捏手里的帕子,才让自己的脸上看起来好看些,“王爷这也太奇怪了,你说这真儿妹妹怎么无缘无故就去了花园,还跟欣姨娘走的那么近,这几个丫头可都看到了,要不是真儿妹妹撞的那一把,欣姨娘也不会摔到。”

    定北王对一个不受宠爱的儿子身边的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什么特别期待的,对他来说那位姨娘怎么比的上身边活色生香的美人。

    “好了,“定北王不耐烦的打断她,道,“真儿不是说了吗,她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再说欣姨娘可是自己踩在冰块上才滑到的,如何能怪到真儿身上去。”

    真儿依偎在定北王怀里娇娇的叫了一声王爷,转过头在定北王看不见的角度,微微的勾起红唇给了郭昔露一个得意的笑容。

    郭昔露气结,她可不相信真儿有定北王说的这样无辜,对于真儿的身份她可是早就让人查清楚了,一个江南来的瘦马,正是李暄那个小贱种买下来送到定北王身边的,这两个人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她视线不自觉的停在李暄身上,阴毒的目光掩饰不了刻骨的恨意。也许是她的怨念太强烈了一些,李暄突然回过头,对她露齿一笑。

    郭昔露整个人像是被火燃烧了一样。这个人要是当初死了该多好,为什么她要把养大,这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今也学会咬人了,这一咬下去,她所有的一切都快没了,郭昔露不止一次的悔不当初。

    “王爷,你说的对。真儿妹妹那样天真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心思歹毒的连孝子也不放过,刚才欣姨娘不是说是因为地上有冰块才滑到了吗,欣姨娘说这是世子妃的......。”郭昔露弯着眼睛。目光在真儿的脸上一顿,然后朝定北王温柔笑道。

    就让你们先快活,她这次可要一个一个解决,没想到老天给了她一次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对。她怎么还不过来。这府里如今不是她管着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定北王脸上不悦,盯着李暄道,“你娶的这个媳妇架子可是大的很。”

    李暄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父王体谅儿子的姨娘,就不关心儿子的媳妇吗,她肚子里现在怀的可是你的地孙。以后可是父王的继承人,还比不过一个庶子重要吗。”

    定北王被他噎住了。冷冷的瞪他一眼。

    “王爷,消消气,世子妃现在怀了身孕,这府里一时管不到的地方也是有的,何况欣姨娘也是有了身孕,世子妃年纪小,又是那么骄傲的性子,指不定一时会做什么傻事。“郭昔露佯装做好人,为沈幼爱辩解,可听在定北王的耳里,却是觉得沈幼爱因为嫉妒才设计这一出。

    “要我说,今天还好是真儿妹妹在,要不然欣姨娘摔到在那里,这冰天雪地里的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郭昔露三言两语的就把真儿化清了关系,从先前的疑犯,变成欣姨娘的救命恩人。

    “真的么,姐姐说的是真的吗,刚才欣姨娘倒在地上的样子,我真的好怕。”真儿柔弱兮兮的把定北王抱的更紧,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满是疑问。

    “当然是的了,昔露说的没错,这件事跟你无光,真儿你不用自责了。”定北王怜惜的安慰道。

    郭昔露也笑的如一个温婉的好姐姐,“等世子妃来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李暄冷眼看着他们做戏,眼里平静无波,只是偶尔不时划过一丝趣味,像是在看一出精心编排的好戏。

    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一个小丫头进来回道,“世子妃说她身子有些不舒服,这里就由王爷做主,她说王爷嫌烦,让郭侧妃审理也是一样的。”

    “什么,”定北王还没有开口,郭侧妃就先叫到,“世子妃怎么不过来,这是她院子里的事,莫不是她不敢过来。”

    定北王显然也是想到了沈幼瑷不过来的原因,心里的怒意蓬勃而出,他随手拿着手里的手炉朝李暄摔去,“你娶的好媳妇,这样歹毒的妇人你留着她有什么用。”

    李暄毫不费力的躲过了那个手炉,凉凉的笑道,“父王要我休了她吗,那好啊,父王去沈尚书府上跟他说。”

    “你,你,你以为我不敢去吗,她养出一个这样的女儿,连我的孙子也敢害。”定北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连语气也弱了下来。

    李暄早就知道自己这个父王软弱又无能,偏偏耳根子极软,他早就对这个父亲不报任何希望了,他有时候也在想,前世他过的那么失败是不是遗传了这个父亲的缘故。

    郭昔露倒没想过沈幼瑷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说不过来就不过来,她难道不怕李暄跟她离心吗,要知道李暄肯把欣姨娘接进府,那说明他是看重欣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沈幼瑷不过来,她不是做实了这件事是她做的,那以后两人的相处中,说不定有了隔阂,郭昔露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到底是年纪轻,以为靠着家室,他们就不能拿她怎么办了,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倒要看看那个清高的贵女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王爷,你看世子妃不愿意过来,这事可真不好办呢,欣姨娘到底怀着是暄儿的骨肉,咱们府里可从来做不来那等无情凉薄的事,”郭昔露有些伤心的说道。“世子妃到底没经过事情,要是妾在她身边多教教她,她也不一定会犯这种错误了。”

    定北王想起当初郭侧妃为他管理后宅的时候。可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情,就连李暄她也是小心的照顾着,从来都不出一点差错,想到这里,定北王不由凝视那张熟悉的容颜,当触碰到郭昔露那双满怀爱慕,却带有一丝黯淡的眸子时。心里突然有些羞愧,露儿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却这些天却被一个美人迷了心神。忽视了露儿。

    “这府里,还是交到你的手上我才放心。”定北王把真儿推开,过来拉起郭侧妃的手,柔声说道。“这些日子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好。”

    郭昔露看到定北王终于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心里涌出一阵喜意,事情比她想象中更要顺利的多,王爷果然知道她的好了。

    “王爷,”郭昔露娇羞的低下头,嗔道,“这么多人看着呢,再说妾以前也没做什么。都是为了王爷罢了,只是现在暄儿娶了妻子。妾当初答应他的,何况世子妃可是孟老夫人养大的,妾如何比的上呢。”

    定北王心里更满意,觉得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但露儿始终是不同的。

    “本王说可以就可以,你看看她的性子连自己的院子都管不好,怎么好打理定北王府。”

    郭昔露眸中闪过一丝满意,又对李暄笑道,“暄儿,你说怎么样呢,可要怪我抢了你媳妇的差事。”

    李暄漫不经心的笑笑,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味道,“侧妃一直是个明白人,怎么如今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呢。”

    “我也只是想帮帮世子妃的忙罢了,”郭昔露含着泪珠说道,“我当暄儿是自己孩子一样,就连暄儿把我院子里的私房都抢走,我也劝着你的父王不要怪罪你,可是暄儿,你如今娶了一个好妻子,怎么不体谅体谅你的弟弟妹妹呢,你的二弟可还没有说亲事,要是这样阴毒的事情传出去,还有谁敢嫁给他。”

    这一口一个不怪罪的,真把李暄弄的恶心极了,他一直都知道郭侧妃想要府里的权力,为他那个好二弟说一门亲事。

    听郭昔露提起那件事,定北王那吃人的眼神又回来了,那件事时刻提醒着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无能,连自己的儿子也管教不了,可是想起那样带着邪性的李暄,定北王的心里却不由的感到一阵惧意。

    这个儿子不是他能控制的,定北王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你,你...这府里以后就由侧妃做主,本王还在这里,你现在还不是定北王,这府里可是我说了算。”

    李暄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郭昔露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可还不得不挤出一抹笑容来,为李暄辩解。

    屋子里的气氛剑拔弩张,正在这时候一个丫头匆匆赶了过来,道,“小王爷你去看看吧,刚才欣姨娘...小产了。”

    郭昔露手一顿,急忙回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莫不是.....。”

    那丫头脸上煞白一片,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

    “哎,真是可怜的孩子,王爷,妾去看看她,这一滑到,一个孩子就没了,这大冬天可莫要落下病根了。”郭昔露神情有些悲戚。

    定北王自然没有什么可拒绝的道,“你做事,我是在放心不过的,那孩子你好好安慰她,沈家教出这样的女儿,真是恶毒啊。”

    定北王已经坚信这是沈幼瑷做下的祸事,他虽然不能拿沈幼瑷怎么样,但也不准备让她掌家了。

    郭昔露对这样的结局自然是极为满意的,先前唐采欣说自己没事,她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如今那位欣姨娘掉了孩子,她在掌管定北王府可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今儿这件事情太顺利了,郭昔露暗道沈幼瑷果然是天之骄女,这么沉不住气,原先装作大度把唐采欣迎进了府,可是才不过两个月,就使了这么一出戏,让唐采欣掉了孩子,她还没出手对付她,她自己就撑不下去了。

    郭昔露敛着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喜意,只觉得多日来的郁气在今日总算能一扫而空了。

    她的笑容刚露出一丝。就见李暄抬眸轻轻一瞥,“刚才不是说她肚子的孩子保住了吗,现在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欣姨娘。”那丫头吓的有些结巴,“欣姨娘是喝了一碗安胎药之后,才.....。”

    “啊,她怎么那么狠心,那也是暄儿的孩子啊。”还没等那丫头说完,郭昔露立刻叫了起来。

    定北王嗤笑了一下,看着李暄的目光有些复杂。

    李暄凌厉如刀锋的目光微微向上一扫。带着凌人的压迫,“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喝了药孩子就没了。”

    那丫头哆嗦了一下身子。“芹儿姐姐说,那不是一碗安胎药,而是一碗打胎药。”

    “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孩子为什么做这种事情。那姨娘把孩子生下来也要叫她一声母亲啊。”郭昔露十分失望的说道。“早知道沈家姑娘是那么善妒的性子,我就该拦着暄儿,你娶她啊,可是如今暄儿你娶了她,你那岳家势大,休也休不得,骂也骂不得,我真是对不起你。”

    李暄冷笑一声。“郭侧妃果然是神机妙算,对这件事情了如指掌。这件事还没查清楚了,就说是我媳妇做的。”

    “不是她,还有谁,欣姨娘可是亲口说了。”郭昔露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道,“我知道她的相貌好,可你也不能这么偏袒她啊,连自己孩子都不顾了,那也是定北王府的血脉啊。”

    “小王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从外面传过来凄厉的哭叫声越来越近,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撞开了,迎着外面昏暗的灯笼,那苍白的面容竟像从外面飘过来的女鬼。

    “真是可怜啊。”郭侧妃感叹一句,柔声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你的身子可受不了寒。”

    “暄哥,咱们的孩子没了,你知道吗,那可是个男孩我是有感觉的,你一定不要放过她。”唐采欣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只有无穷的恨意,她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李暄一个人。

    李暄被那声柔情蜜意的暄哥叫的眉头跳了跳,他敛下了眸子里的不愉,淡淡的说了一声,“进来说吧。”

    唐采欣听了这话,立刻乖巧的进来,空洞的眼睛里在看到李暄的时候一下子就有了神采,道,“暄哥,是她做的,一定是她做的,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李暄神情还是淡淡的,目光在唐采欣身上称得上淡漠,这样的李暄同在府外见到的李暄截然不同,唐采欣初进王府的时候格外不习惯,到后来唐采欣不自觉的为李暄找理由,毕竟她们还有那么一段甜蜜的记忆,唐采欣不相信李暄的心里没有她,只是在王府里,又那个世子妃在,所以他才会是这样的态度,唐采欣在心里为李暄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但是现在唐采欣在看到李暄脸上的冷淡的时候,心就像是被针扎过一样,毕竟那是他们的孩子啊,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唐采欣眼神里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她是多么渴望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柔声安慰她,告诉她,他会替她们的孩子报仇的,但那个男人始终都是冷冷的,看她的眼神犹如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唐采欣眼中的痛苦更甚,“暄哥,你知道吗,看着我们的骨肉......。”

    “好了,告诉我那安胎药是怎么变成打胎药的。”李暄实在是受不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他面前张口就是我们孩子,他连这个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怎么会有孩子。

    李暄冷漠的态度让唐采欣伤心欲绝,她的面容变的更加苍白了,刚才强撑的一口气,终于支持不住,眼看就要倒下了,她身后的那个丫头倒是手疾扶住了唐采欣,她幽深的眸子极快的化过一道冷光,“小王爷,我们姨娘刚才小产了,这些事能不能等我们姨娘好了之后再问,毕竟要是落下病根那也是一辈子的大事。”

    芹儿的目光紧盯着李暄,不容拒绝的口吻引的周围人注目。

    芹儿是觉得今日事情不对,为何唐采欣在花园跌到的那一下没事,偏偏药有了问题,她可不相信那位世子妃会做这样的蠢事。即使她有这样的想法,她身边那些精明的婆子丫头,也不会让她动手的。其实她原本是不赞同唐采欣到定北王府来的,只是唐采欣好像是着了魔似的,一定要为孩子求个名分,那一位大人疼爱这个女儿,自然答应了,但是现在唐采欣被人害了,那一位恐怕不会放过她的。想起那一位的手段,芹儿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事明显是她们就是被人算计了。

    “哦。你说的不错,去请太医过来,给欣姨娘看病。”李暄桃花眼轻轻的咪了起来,眼里的闪烁着精光。

    “去传送药的丫头过来。我倒要看看谁在我的院子里搞鬼。”李暄话音一落。身上的寒气朝周围散去。

    芹儿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样的李暄跟她平日见的那一位太不同了,要不是相貌是一样的,她似乎都要觉得这是两个人了。

    她想了想,到底不敢离开这里,只得把欣姨娘扶到另一边的软塌上休息。

    郭昔露看到这丫头大胆的举止,目光一闪。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韦漪早就把人都看管起来。只等着李暄过来盘问。

    一个绿色短袄的丫头跪在地上,她的姿色不错。此刻她用额头抵着地板,战战兢兢的说道,“小王爷,不管我的事,奴婢只是送药的,那安胎药,怎么变成打胎药奴婢也是不知道的啊。”

    “你不知道,那有谁知道。”李暄收敛的声音里的寒意,低沉的声音带着迷人的磁性,那丫头脸一红,指着后面熬药的婆子道,“是她,是她交给我的一定是她做下的。”

    “哎哟,翠缕,你可不要冤枉人啊,药渣子都在那里,小王爷要是怀疑老婆子只管派人去茶,我那份熬的就是大夫开下来的安胎药。”那老婆子大嗓门嚷嚷道。

    翠缕脸上一慌,声音也变的尖厉起来,“分明是你换了药材,你还想推卸责任,谁知道你把那些药渣子藏到哪里去了,大厨房可全都是你的人。”

    “哎哟,翠缕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切菜的于婆子不是你娘吗,我昨儿可看见你娘偷偷摸摸的出去,回来的时候怀里不知道抱了个什么东西。”那老婆子说到这里,嘲弄似的一笑,“你娘眼红欣姨娘跟什么似的,指不定就是你们母女嫉妒欣姨娘,所以才使了这一出阴毒的计谋。”

    “你血口喷人,”翠缕握着的手指轻轻颤抖,脸上变的煞白一片。

    “去把于婆子带过来。”李暄幽幽一笑,“去搜搜她的房间,再去查查她们母女平时跟什么人有来往。”

    翠缕头脑一片空白,她的确让她娘出去买过药,但不是打胎药,而是她从侧妃娘娘那里偷来的一个养颜的方子,当初侧妃娘娘脸上的伤那么严重,就是靠着那个大夫给她开的那个方子才好的,翠缕自然是格外心动的,她要获得小王爷的宠爱,这张脸怎么不重要。

    这事不是她做的,可她的余光对上李暄那双冷漠幽深的眸子时,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于婆子很快就来了,她的模样很憔悴,看样子是经过剧烈挣扎的样子,进来的时候规矩,低眉垂头的看样子有些认命。

    一个小厮上来对着李暄耳语几句,很快就退了出去,李暄抬眸的时候,冷哼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不是你们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

    地上还有一包黄纸包着的药材,李暄道,“药房的伙计说,你昨日在他们药店买的,可有错。”

    于婆子脸色一下子就变的无比灰暗,定了定神,她还是强作镇定的样子说道,“小王爷,奴婢确是买了药材,但不是打胎的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是不敢做这样的事,这是有人陷害的啊。”

    “哦,你说是有人陷害的,那把那伙计带过来,问问他是不是陷害你。”

    于婆子如何敢让那药房的伙计过来,她清楚的知道这一次她载了,若不顺着小王爷的话交代,只怕等着她们母女的只有死亡。

    她迅速的换了一个眼神,语气带有一丝惧意,“那药奴婢不敢说,小王爷饶了我们吧,这事跟我们母女无关啊。”说着她不要命的磕起头来,口里不住的说,“饶命,主子饶命。”

    “怎么不敢说。”李暄拖长语调。

    于婆子抬起头往左上方看一眼,脸上的惊恐怎么都掩饰不住,李暄的左边,郭昔露正在柔声劝慰着唐采欣,对这一幕好像没看见似的,唇边的绽放的那个笑容,看着格外迷人。

    倒是个会演戏的,李暄暗道,口中也配合着问道,“你说的是哪位主子。”

    于婆子不答话,肥胖的身子抖的极为厉害。

    李暄又道,“我记得,你这个女儿可是在侧妃娘娘的院子里当差,你说她跑去伺候欣姨娘做什么。”

    李暄这句话一说完,于婆子好像失去了浑身力气似的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小王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啊,是娘娘说的啊,奴婢若不按她的吩咐,奴婢母女也会没命的。”

    郭昔露刚好听到这句话,手里的茶盏一下子摔在地上,“你胡说什么,我跟欣姨娘,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的孩子。”

    “侧妃娘娘,不是您说这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吗,这些日子真美人陪着王爷,您心里不甘心,便想使个法子让王爷厌弃她,你原是想设计世子妃的,只是世子妃身边看管的人严实,所以才让欣姨娘做这枚棋子的。”于婆子畏惧的看了郭昔露一眼,然后飞快的低下头,“这药也是你吩咐奴婢去药房买的,也是为世子妃准备的,只是今日你突然有了另一个好法子,落了欣姨娘的胎把她嫁祸到世子妃头上去,到时候大家都知道是世子妃做下的,这样一来,王爷会更相信你,而府里的掌家之权,你就可以牢牢的握在手心里了。”

    “你胡说。”郭侧妃再也顾不上自己的仪容,冲上前对着于婆子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那一巴掌极重,手里的戒指划破了于婆子的脸颊,于婆子不甘心的露出一丝恨意,“娘娘,现在你还想让奴婢出来隐瞒吗,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真要奴婢全说出来吗。”

    “我做了什么。”郭昔露面容变的扭曲起来,“都是你这个贱人污蔑我,王爷你可一定要替妾做主的啊。”郭昔露转过头对着定北王又是另一幅梨花带雨的模样。

    定北王的心一直在郭昔露这边,也不觉的郭昔露做了什么,便道,“只凭这一面之词,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哎哟,王爷,人家有人有证据,姐姐要想证明自己也要拿出证据来,不过我是不相信姐姐会做这样的事。”真儿娇滴滴的说道。

    “听雨,你过来,帮我作证,我从来都没有吩咐她买过药。”郭昔露把身后的丫头拉上前来。

    “娘娘,”听雨停顿了一下,看着胸有成足的李暄,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娘娘,她没有吩咐过。”

    “这不是姐姐的贴身丫头,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真儿小声的嘟嚷,声音大小的刚好可以让一屋子人可以听见。

    郭昔露杏核似的双眼蒙了一层水雾,身子也变的摇摇欲坠,“王爷,你难道也不肯相信妾吗。”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比起惹他厌的大儿子,他当然要保住郭昔露。

    “呵呵,父王可真是对侧妃情深意重,”李暄嘲讽道,“不过侧妃做了这样的事情,父王还想保住她,恐怕是难了。”

    “你想怎么样。”

    “哼,父王,你何不听这个婆子说完,看看你心里宽容大度的侧妃是什么样子。”

    被李暄凌厉的视线扫着,定北王更加不愿在这个逆子面前示弱。

    “你说,露儿做了什么事情,你要这么诬陷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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