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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的理智凌驾感性,年方二十,精明干练的模样却表露无遗,做起事来从不拖泥带水,就事论事的功力一流,至今无人能及。
再加上她公私分明,不会因为人情而有所通融,所以身为系学会会长的她,一方面让系学会的人恨之入骨,另一方面却也得到教授跟系上同学们的赞扬—谁教她接任以来,系上事务不再拖延,而且福利比以前更完善。
上学期副会长因为不满她的作风而鼓动其它成员集体罢工,想让她在联合迎新时出包,结果她不但一个人扛下所有事,还成功举办了系上有史以来最有趣、最生动的迎新会。
无敌铁金刚—这是系上对她这会长的“尊称”。
不过罗霈芯不管系务再怎么繁忙,她始终都是系上第一名,还拿走高额奖学金,证明真正厉害的人,玩社团的同时也能顾及课业,最夸张的是—
她还有打工。
也因为这样,她和男友已经被人看衰很久了,众人都觉得他们分手吵架是迟早的事,只有她一个人毫无所觉。
罗霈芯瞪着床,脑中想起两人曾在上头卷过,三不五时想起他留下的吻痕,为了不让自己像花痴一样,她用力地敲了一下左边脑袋,希望他的影子可以从右耳掉出去。
她弯身把床单扯下来,枕头套也不放过,连同刚刚被她带进去浴室的薄被,全部都要洗得干干净净,最好再来个臭氧杀菌!
她解开原本裹在身上的浴巾,打开衣柜,等一下要跟姊妹淘见面,得找一件勉强可以遮掩肩颈那片草莓园的衣服……
第1章(2)
罗霈芯太认真在翻找衣服,没有留意到门锁被人转开的微弱声响。
直到传来尖锐的拉门声,她才突然僵住。奇怪,这个声音很像她房间那扇很久没上油的门被打开的声音耶……可是怎么可能?
她缓缓回首,看见门口站着应该已经离开的帅气身影,此时他正认真的上下打量着她。
“哇呀—”她吓得连声惊叫,随手拉下一件衣服,慌乱的把自己包起来,整个人也重心不稳的摔进衣柜里。“你干么!不是叫你滚了吗?”
“还是很凶。”男生不知道是脾气太好还是喜欢嘲笑她,饶富兴味的看着极为狼狈的她,“我可是很贴心的去帮你买早餐耶!”
“买早餐?”她瞠目结舌的望着他手上的早餐,“谢谢你……不对!你一向都这么贴心的对、对、对yi夜情的对象吗?”
“嗯?”彷佛她的问题很困难似的,他表情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才答道:“没。”
“那你何必特地去、去帮我买什么东西!”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面红耳赤,因为她耳朵好烫喔!
“不知道,心情好吧!”他笑着把早餐放在桌上。
也有可能她是第一个一醒来就把他赶出门的女伴,不过最大的原因是她家里囤积了太多泡面。
“总之,谢谢你……”她又羞又气的瞅着他,生怕他会突然走近,“你、你真的可以走了,这次千万不要再回来。”
瞧,就是这种态度,他在床上的表现有差到让她急着赶人吗?
“好吧,这次是真的再见了。”他关门前还不忘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何必遮得那么辛苦,我早就看光光喽~”
“闭嘴!”这下子,她把自己关进衣橱里了。
看过不代表可以再看一次好吗?确定人已经离开之后,罗霈芯才放心的从衣柜里出来,一颗心卜通卜通的跳着,她迟早会被他吓出心脏病。
她重新换上等一下出门要穿的衣服,盯着桌上的早餐。好吧,再怎样也别跟食物过不去。
从这一刻开始,她要过一段没有男友的新人生,她要趁暑假再多兼几个家教,没办法,谁教她要自己赚生活费。
二十岁的生日,就当是一场灾难吧!
裙装OK,利落的马尾OK,鞋子OK,罗霈芯站在一扇镂空雕花大门前,再一次上下打量自己,认真检查自己的装扮。
确定一切完美后,她的眼神不自觉瞟向大门里的建筑物。哇……盖在天母的独栋别墅,占地似乎超过两百坪,欧式建筑,还有庭院跟自家停车场,看来这户人家真的是“好野人”。
不知道来这里当家教,薪水会不会多一点?
由于她各个科目都是强项,又顶着第一学府的光环,所以在网络上想找她当家教的人多得是,不过其实她从高中就开始兼家教,只是因为那个学生去年全家移民美国,要不然她也不用再另外找学生。
说实话,她将来信的人加以分类,住在天母地段的为第一优先,距离不是问题,薪水跟水准比较重要,她试教过家住铁工厂旁边的学生,吵到试教两小时,她就破嗓了。
她也教过那种只要稍微念一下,家长立刻皱着眉头要她注意措辞的学生,这种溺爱的家长根本不晓得要怎么教孝,只会怪天怪地怪老师。
罗霈芯深吸了一口气,伸出纤长的手指按下门铃。
对讲机那头的人询问过后,她终于得以进入这栋异常豪华的别墅,才刚推开门准备走进去,就有佣人上前引领,她可傻了,天哪,这户人家真的很有钱!
跟着佣人进屋走到客厅,学生父母早就坐在沙发上等她了,她马上感受到螫人的视线。
没错!她正被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被两双锐利的眼睛,像光扫瞄一样从头到脚审视过一遍。
“您好。”她赶紧出声,礼貌优先。
“你好。”中年男人很亲切的跟她颔首,“罗同学,请坐。”
她看着玫瑰桌前的玫瑰椅,啧啧,她还没坐过这么华丽的椅子。
女主人冷眼瞧着她,眼神充满质疑。
“罗霈芯同学吗?你的履历表上写着托福高达一百一十五分?”戴王欣愉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她,“能说两句来听听吗?”
罗霈芯微微一笑,立刻出口成篇的英文,她完全没有台湾腔,如果只听到她的声音,会以为是一个外国人在说话。
这对经常走访美国的夫妻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她的英文如此流利。
“罗同学是在国外长大的吗?”戴王欣愉立即转变态度,双眼熠熠有光。
“不是,我完全没出过国。”开玩笑,有钱出国她还需要在这里拚命吗?
“你的英文说得真好,发音也很标准,跟外国人几乎一模一样!”戴先生满是赞许,“完全自修?”
“是的,完全自修。”罗霈芯乘胜追击,“所以我对我的英文能力绝对有信心,也一定可以把学生教好!”
夫妻俩对望一眼,突然面有难色。
“我家儿子其实英文不差,听说读写都算流利,但就是文法乱七八糟。”戴王欣愉叹了口气,“他在美国长大,说话根本不需要什么文法,但一回台湾接受教育,英文成绩一落千丈。”
“喔!这是自然的,就像我们不觉得中文有多难,但真要我们学文法,可能也会一头雾水。”她谦恭有礼的解释,谁也不得罪。
“就是这样,这孩子对文法兴趣缺缺,我们帮他找了好几个家教,却都被……”说到这儿,戴王欣愉突然急忙打住。
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个该死欠揍的纨子弟吧?不学就算了,还恶整家教老师?说不定还仗着在国外长大,故意打击家教老师的信心?
啧,没关系!她罗霈芯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让我试试吧!”她毫不犹豫地提出要求,“我想或许我有办法。”
“真的吗?”戴氏夫妇眉头深锁,不知道是不信任家教,还是太了解自己的孩子。
“试教两堂课,不满意的话我分文不收,满意的话这两堂课一样要支薪,如何?”她立刻从包包里拿出活页夹,抽出一张A4纸递到他们面前。
戴氏夫妇看到内容,惊讶得说不出话,那居然是张契约书,针对试教两堂课的契约,她不是才二十岁吗?竟然连这种小事都要签约?
“一个保障而已。”罗霈芯看到他们吃惊的表情,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我想两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