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伤心欲绝
艾梓的手指紧紧攥着云霆的衣袖,眼眸中蒙着水汽,却透出无比的渴望让云霆带自己走的期盼。
她希望他能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云霆蹙紧了眉头,伸手将艾梓慢慢推离开自己的身体,温柔地拭去艾梓眼角的泪水:“傻丫头,别哭了好不好?”
艾梓握住云霆停留在自己脸颊上温热的手:“我不哭了,我以后都不哭了,只要云霆哥哥带我走,不拜堂,不娶别人,我就不哭。”
进退两难。
贺兰芳早知艾梓要坏事,她环顾四周,周围的宾客都开始窃窃私语,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否则这婚事就成了王都的丑闻。
她示意站在一旁的下人,将艾梓拖出去。
下人也怕云霆的性子,可是相比而言,还是老夫人的话更有威慑力,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又上前缚住了艾梓。
“云霆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说要带我走的吗?云霆哥哥!”
艾梓挣扎着,却无奈一人难敌四人之手,艾梓被逼着硬生生拖在地上,倒退着,模糊一片的视线映着全是云霆满是痛楚的眼眸。
他为什么不带自己走?
他为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艾梓哭喊的嗓子已经沙哑,半张着嘴巴已经说不出任何的只言片语,眼角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
忽的,只听府邸外一声马的嘶鸣声,艾梓疲软的身子,渐渐放弃了挣扎,微阖双眼,任由他们拖着一点一点挪向府门外。
蓦然,一双手缚住了艾梓的腰际,一把将艾梓抱于怀中,一袭紫衣,俊美异常。
子墨望着怀中像是睡着了的艾梓,眉头一蹙,眼眸中射出一道寒芒,瞥了一眼云霆,并未说出半句话,只是双手加紧了力道,转身扬长而去。
云霆从子墨的衣着打扮,大抵想起许是南宫建的太子太傅,将艾梓交予他,也算是放心,可是,刚刚艾梓好似是晕过去,难道……
云霆向前走了两步,可是却被贺兰芳给拦住了。
“母亲,艾梓她……”
贺兰芳冷着一张脸,压低声音道:“霆儿,你难道想在拜堂的时候,独自扔下自己的新娘子,去追别的女人吗?你既然答应了这婚事,就要有始有终。”
云霆抿紧了嘴唇,如今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地步,怕是已经无法挽回。
如果想要报杀父之仇,就只能娶南宫烟,换取南宫垣的信任,艾梓,对不起。
“夫妻对拜!”
艾梓,请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后,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礼成!送入洞房。”
贺兰芳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石头终于算是落地了,她看着站在原地,像是丢了魂魄的云霆,心中暗叹,如今生米煮成熟饭,霆儿也不能再闹出什么事情了。
夜幕降临。
将军府上下一片热闹非凡,红烛红灯,映射着满府一副喜气洋洋。
云霆勉强提着精神,挨个酒桌一一敬酒。
贺兰芳坐在主桌上,未动碗筷,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跑了过来,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些话,贺兰芳眸子一转:“准备好了?”
丫鬟点点头,眼神示意厨房的位置。
贺兰芳舒了一口气,嘱咐道:“等会宾客都散了,想必少爷也喝了不少酒,你就把醒酒汤给少爷,亲眼看他喝下去,毕竟洞房花烛,不能让少爷失了仪态。”
“老夫人放心。”丫鬟行礼,便走了下去。
贺兰芳微眯了双眼,霆儿不要怪母亲,这御赐的婚姻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月亮正挂夜空,宾客也都一一散去,云霆显然喝了不少,黑鹰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东倒西歪的身子,往新房走去。
在路过小桥时,等候多时的丫鬟端着托盘走到了他们面前,垂眸道:“少爷,老夫人吩咐说,您喝酒喝得太多了,所以特意安排厨房做了这一碗醒酒汤。”
云霆满脸醉意,笑道:“母亲有心了。”
随后拿起托盘上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擦嘴边,便由黑鹰扶着过了小桥,踉踉跄跄地往新房而去。
丫鬟颔首一笑,便端着空碗离去了。
黑鹰扶着云霆,回头一望,确定没有人跟踪,才轻声道:“公子,那醒酒汤怕是有问题。”
云霆恢复常态,手指一点穴道,将刚才喝下的醒酒汤全部都吐了出来,冷声道:“母亲,也真是小看我了,竟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招数,逼我洞房。”
“公子,你真打算那样做吗?”
云霆淡然道:“南宫烟上次陷害的艾梓差点死掉,这次也算是报应了,现在时辰正好,让他进去吧,记住,他千万不能开口说话。”
黑鹰抱拳应声道:“是。”
“等等,那个太子太傅带着艾梓去哪里了?”
黑鹰思量了许久:“派出去跟踪他们的,只是追到了半路便被太子太傅发现了,所以,跟丢了。”
云霆眼睛微眯,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太子太傅竟有这个本事?
“最后是在什么地方跟丢的?”
“在王都的东岳街巷。”
云霆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去办你的事吧。”说罢,便轻松地跃上假山,施展轻功往府邸的门口而去。
淡淡的烛光下,晕染开一圈又一圈的暖色。
子墨将艾梓扶到床榻上,然后手掌覆在艾梓的心口处,隐隐的赤红色光芒,缓缓进入到艾梓的体内。
本来惨白如纸的小脸,渐渐有了缓和。
子墨蓦然收回魔力,想着今天在将军府,艾梓那般的恳求,云霆依旧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就不禁为艾梓一痛, 他坐在床侧凝视着她熟睡的容颜,蓦然,恍如隔世,那抹淡紫色的身影依偎在自己身侧,情意款款。
如今,这一切却……
子墨回过神,倾身将锦被盖在艾梓的身上,替她掖好被角。
起身的不经意间,却发现窗户外有一片小小的暗影,他瞥了一眼,便坦然笑道:“来者是客,何必在窗外,偷听墙根呢?”
蓦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拢红衣,眸子如同墨玉一般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