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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两眼发直,一直反应不过来。“……什么样的老板?”
“复合式茶饮店的老板。”他向服务生要来纸笔,写下茶饮店的地址电话给大卫。“我在她店里当服务生,现在住在茶饮店楼上。”
瞪着他无邪的笑容,戴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美国前三大财团尼尔斯集团的总裁,跨足华尔街、银行、甚至各种高科技产业,打个喷嚏都足以影响全世界经济的家伙,从美国飞到台湾后竟然成了复合式茶饮店的服务生?!
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那美国那边……”戴维将声音压低,小心的不让郎净侬听到他们的对谈。
“我请了三个月的公假,交给康坦处理。”
“康坦?你疯啦?那家伙早就在觊觎尼尔斯所有的经济利益,你竟然还把尼尔斯交给他!”戴维差点跳起来,完全不懂他的脑子思考回路是怎么转弯的。当初尼尔斯先生决定将集团的控管权交给杰,引起康坦强烈反弹。康坦认为自己是尼尔斯的长子,而杰只是续弦所生的儿子,由杰接任总裁不合理也不公平,全然没将自己奢侈且不具经营头脑的现实列入考虑。
因此兄弟不合的传言甚嚣尘上,尤其在尼尔斯先生意外过世后,康坦更是数度到总裁办公室和杰争执,这几乎是尼尔斯集团所有员工都知道的事,而他竟然亲手将整个集团送入虎口?
想必康坦那猪头作梦也会笑吧?
完全没注意身边的两个男人说了什么,郎净侬专心地喝着她的鸡尾酒,只是好奇怪喔,舞池里的人怎么好像瞬间多了两、三倍,还有长得一样的?难道今晚是双胞胎之夜吗?
还有,地板跟桌面怎么有点浮上来的感觉?她的身体也变得松软软、轻飘飘的,情绪莫名的有点HIGH……
她用力甩甩头。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偶尔HIGH一下应该还能被接受,而且她有保镖,自称很Gentleman的潘杰,哈!
“藉这个机会让他看清自己有多少本事也好。”潘杰心里打的是另一副算盘。
“万一他把整个集团玩掉了怎办?”那可是会引起全球经济恐慌的耶!戴维不认同的摇头。
“达克跟赫兹会监督他,有任何状况我随时可以飞回去。”潘杰耸耸肩,他的两名心腹大将都还留在总公司,他一点都不担心。
随时可以飞回去?
戴维的视线越过他,投向身体轻轻椅的郎净侬。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但竟可以让潘杰放下身段,留在小小的茶饮店里当个小服务生……坦白说,他隐隐感觉“内情”不单纯,不过他只敢在心里暗想,并没有提出质疑。
别看杰一脸无害,阳光般的笑容经常挂在嘴边,天晓得那只是他迷惑世人的假象!那张笑脸成功的让许多奸商巨贾在和他交手时丧失戒心,落得灰头土脸甚至一蹶不振的下场,但奇怪的是,仍是有许多不长眼的家伙意图找杰竞争,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他和杰是大学同学,是友不是敌,不然他恐怕也会落得和那些奸商巨贾一样的下场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察觉他有点恍神,潘杰再次扯开笑脸。“你咧?干么跑到台湾来?”
戴维露出苦笑。“我陪爷爷追女朋友来的。”
“…你爷爷还真老当益壮啊!”大学时,潘杰曾多次出入戴维家里,与他的家人甚熟,更和年近八十的爷爷是忘年之交,但乍听之下还是颇感惊愕。
“有没有老当益壮我是不知道,我只能说他人老心不老。”戴维轻笑,忍不住提醒他。“钦,继续让你的老板娘这样喝下去好吗?我看不到三秒她铁定趴下。”
戴维说话的同时,潘杰反射性的转头,在这短短不到三秒的时间里,郎净侬果然趴了,趴在桌面上。瞪着桌上不知何时多出来数不清的鸡尾酒酒杯,潘杰感觉头顶飞过乌鸦一群——天杀的!她什么时候干掉那么多杯酒?
热……像在煎锅上一样热,像到了火焰山那样热热热热热。会不会嘴巴一打开就喷出火来?
郎净侬浑身虚软的任由潘杰将她抱出出租车,她好想动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那令她有种被束缚的窒息感。
“住手。”瞪着她意图作怪的小手,潘杰的脸色变绿,困难的拿出遥控器打开茶饮店的铁门,进门后再让铁门关上。
“‘助手’?需要我帮忙开灯吗?”她的脑子快烧坏了,以为他需要帮忙。
“……”脸色由绿转黑,黑云罩顶。
第2章(2)
“这是哪里?黑溜溜的。”她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只看到白色的眼白跟讲话时露出来的白白的牙齿,好好笑喔!
“店里,我要上楼了。”抱着她又不好开灯,他摸黑前进纯属万不得已。
“什么店?夜店?”她傻乎乎的脑筋转不过来,一个劲儿对他傻笑。
“……”他再次无言小心的找到上楼的阶梯,拾阶而上。
感受不到他的无奈,她兀自轻笑着说道:“杰,夜店还满好玩的耶,我们下次再去好吗?”
“你别乱动啦!”吼……黑不溜丢的楼梯间还乱动?不怕他跌个狗吃屎,连带的害她跟着摔得鼻青脸肿?他受不了的低声警告。
“可是我很热啊!”她嘟嚷着,小手又开始不安分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
他快晕了,低声恫吓。“我叫你住手没听到喔!”他的脸色由黑转紫——该死!这女人该不会真的开始脱衣服了吧?!
不由自主的,脑袋里自动浮现她一丝不挂的模样,血液一路由脑子冲往下腹,令他不舒服的蹙起浓眉。该死!他怎会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欲望?他并不打算在台湾停留过久的时间,她更不像是那种游戏人间的女人,他自然不能和她玩一场爱情游戏就拍拍屁股走人,那对她太不公平了。
忍住!他警告自己要保持理智,千万不能小不忍而乱大谋,他不想也不愿当个游戏人间的爱情叛徒。
三步并作两步的将她送回房,他连灯都弄种的没敢打开,便逃跑似的跷头回房,就怕自己再多留一分钟,可能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呕……”干呕的声音由她房里传了过来,令他的心脏揪紧了下。
死女人死女人?没事喝个斓醉干么?他只是无聊过了头才想去喝点酒,没想到却为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回来,害他现在头痛死了!
她不舒服的干呕声不断穿过门板传到他耳里,教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是他对自己的自制力没信心,而是刚才她好像已经在脱衣服了,那现在……
陡地一股热气直冲头顶,他几乎整颗头都要冒烟了。
简直莫名其妙!他怎会因为想到她没穿衣服就冻未条?
他在美国可是见多了各种肤色、各种类型的美女,那些美女对他投怀送抱、极尽全力挑逗,他都未曾心动,怎么今天她才稍微撩拨了下,还是不自觉的撩拨,他就像个小毛头般毛毛躁躁?实在太可耻了!
问题是……现在他要不要去她房间关切一下?
他突然陷入两难,很怕一过去就坏了他的名节……呃,他是说打破他自傲的超强自制力,胡里胡涂的就和她发展成莫名其妙的肉体关系?
天啊!他光想就快喷鼻血了!
“我要喝水……水!给我水……”
郎净侬难受的声音不断穿过门板考验着他的忍耐力,他终究咬了咬牙,自我嫌恶的走到厨房倒了杯水,然后拖着像老牛一般缓慢的脚步,带着像要赴刑场般的心情走往她的房间。
“侬侬,我进来了喔!”罢了,不开灯就可以了吧?什么都看不到,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对。
“给我水……”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卡车辗过一般,害他心里的罪恶感迅速爬升,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推开她的房门。
还好,灯没开,黑抹抹的什么都看不到——他小心翼翼的端着水摸索到她床边,坐下来拍了拍她。“侬侬,水来了。”真要命,连拍到她身上哪个部位他都分不清楚,只觉得软呼呼的,触感该死的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