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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鼓着勇气反问:“难道不是吗?”

    顾旭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危险地看着她,“你就是这么认为的?嗯?”

    他的手一直是优雅的,可是她忘了这也是一双男人的手,充满了力量,捏着下巴的力道有些重,她忍不走了声。

    “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她仍是倔强着。

    该死的女人,她在故意激怒自己,即使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但是怒意还是占满了他的心田。

    “好,很好。”他一连说了几声,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压向宽大的办公桌。

    “你,你干嘛?”她有些慌乱了,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可是夏天的衣服很薄,一碰到他的胸膛,立刻能感受到薄薄的衬衫下灼热的热度,她又忍不住缩回自己的手。

    他改为挑起她的下巴,冷笑,“既然杜小姐认为我顾旭欺男霸女,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杜妍玉的面色染上红潮,被他的架势给吓到了,“你不要太过分,我都已经被你害得没了工作,你还想怎么样?既然这样,大不了我就离开台北。”

    离开台北?顾旭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女人气炸了。

    “你敢?”两年前被她离开了,两年后,她以为她还走的了?

    “为什么不敢,我是自由人,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既然台北有你阻挠我,为什么我不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她学他的样子冷笑,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是啊,自己怎么那么傻还来兴师问罪,虽然顾旭如此苛责她,可是一旦去了别的城市,他也就管不了了。

    顾旭仔细打量着她逐渐放松下来的神色,心里又气又好笑,这个女人还真的以为她能离开台北吗?

    只要他顾旭想要的,只要他顾旭想做的,自然有千万种办法令这个不服输、敢挑战他的女人俯首称臣,而且,要她心甘情愿。

    “胆小鬼。”他的眼睛似乎能锐利地刺进她的灵魂,让她忍不住颤了颤身体。

    “两年前,一个女人和一个谎言就能轻而易举让你离开我;两年后,只不过我稍稍靠近你,你就急得想要逃走,杜妍玉,你说你不是胆小鬼是什么?”

    杜妍玉被他的话惊得愣在原地,猫眼睁得圆圆地望着他,完全地说不出话来。

    这些都是她这两年来思考过,但是却不轻易承认的东西,但是他说出来了,准确地猜到了她的心中想法。

    的确,她一向没有安全感,与其说她不相信顾旭,还不如说是她自己没有安全感,不相信自己会幸福。

    第4章(2)

    顾旭勾起食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细嫩的脸庞,眼睛半垂着看不出心思,语气低又沉,“回到我的身边。”

    杜妍玉浑身一颤,仍是强撑着,“不可能。”

    “嗯?”顾旭重重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重音。

    杜妍玉害怕地闭上眼睛,但是仍不肯俯首,“顾旭,不管以前我们怎么样,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现在的我不想以后还和你有所交集。

    所有的一切都已过去,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也许有一天见面,我们还能平和地问候彼此,或是坐下来聊聊彼此的家庭和孩子,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搞成这样,让彼此痛苦,你以为是演电视剧还是写小说啊?这是生活,不是故事。”

    杜妍玉一口气说完,然后睁开眼,可怜兮兮地望向顾旭,慢慢道:“我们何必如此呢?又没有什么家族恩怨或是杀父之仇,就这样不好吗?”

    顾旭被她的一番胡言乱语气得笑了起来,极力克制住想将眼前这个女人的脑袋掰开的冲动,“两年不见,宝贝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啊。”

    杜妍玉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充满希冀地望向他。

    顾旭被气得乐了,哼笑几声,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杜妍玉闻言怔在原地,强烈的愤怒让她的胸前起伏不定,这个男人就是这么霸道、不可理喻,以前的温文尔雅到哪里去了?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了?

    她抿着唇,伸手推开他,“知道了。”

    他顺势捉住她的手,“知道什么?嗯?”依旧将她圈在怀中,低着头望向她的眼睛。

    杜妍玉抬起明亮的双眼,“听好了,放开我,我现在就要走。”

    顾旭这回笑不出来了,一收手,他狠狠将她揉在自己的怀里,“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杜妍玉在他的怀里挣扎着,他的力道太重,贴着强而有力的胸膛,她觉得自己都要被他的热度所灼伤了。

    顾旭仍是不放手,一动不动地拥着她,任凭她对他拳打脚踢,黑眸望着窗外的碧空,口中说出的话却冷得如同冬日的寒霜。

    “杜妍玉,听好了,不要有任何想要逃离我的念头,不然找不到你,我就会忍不住去‘打扰’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你的那些同学、朋友,即使掘地三尺,我都会找到你,不要怨恨、不要埋怨,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两年后你重新回来,就由不得你了。”说完,放开杜妍玉,与她对视着。

    杜妍玉抚着胸口,气喘吁吁地望着他,“你无耻。”

    忽略她起伏不定的胸脯,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顾旭笑得森然,“杜妍玉,你在我面前这样放肆,不就是仗着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吗?”

    杜妍玉颓废地出了办公室,跟来时的气势汹汹相比,此刻的她就如同枯了的黄瓜一般,了无生机。

    顾旭最后的那句话让她胆颤、让她心惊,竟一句话也反驳不出了,他永远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就连她自己也无法看透自己的内心,而他却能一针见血的点破。

    敏感如她,怎会感觉不出顾旭对她还有那么一点情意?所以她在他面前放肆了。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难堪、震惊,甚至有种想深深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可是他并没有给她这种机会就冷酷地下达了命令,命令她做他的二十四小时跟班。

    他的用意,她不敢去揣摩,隐隐觉得是某种缘由,可是强迫性地不让自己去想。

    两年前,她一怒之下甩了他;两年之后,她却无法再拒绝他的要求。

    但愿只是这个男人无聊的发疯,但愿一切过后,她还能回到原来的平静生活。

    立在镜子墙前,镜子里的自己单薄瘦弱,由于匆忙的关系,身上只穿了白色的T恤、短短的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肌肤由于长期在外面跑的缘故,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白皙,呈现小麦色,这种肤色如果放在高挑奔放的女人身上,定能增加其野性火辣的效果,可是杜妍玉不是这种类型。

    她的身材只能算中等,长相也是甜美型的,配上小麦色的肌肤,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脏兮兮的野丫头。

    自嘲地一笑,这样的自己,如何敢仗着顾旭的一点点喜欢而任意放肆呢?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从远而近走来一个高挑的女人,肌肤白皙,大波浪的头发像海藻一般松软,走路的姿势妩媚得嚣张,女人从她旁边擦肩而过,而后,又倒退回来,在杜妍玉面前站定。

    杜妍玉有些讶异地回过头,目光定在女人的脸上不动了。

    女人微微笑,“好久不见,杜小姐。”

    正是那个两年前在婚礼前夕给自己顾旭花心证据的那个女人,夏如芸。

    杜妍玉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女人,并不回答她的话,只哼了一声,关于这个女人,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夏如芸微微变了脸色,妆容精致的眼睛打量着杜妍玉全身,忽而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

    “两年不见,杜小姐怎么变得这么黑,难道是从非洲逃难过来的?”说着,看了一眼顾旭办公室的大门,“怎么?混不下去了,回来找旧情人给你一条出路吗?”言语间,尽是讽刺加戏弄。

    杜妍玉冷冷地瞥了一眼夏如芸,只回答一个字,“是。”

    夏如芸语塞,两年前单纯又纯情,还容易感伤的女人,什么时候连讽刺也不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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