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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就这么毫不留恋地走了,狠心到连缅怀回忆的权利都不想给她……

    「三年前,交往过半年。」她轻声说道。

    「很难想象你们会分手,他对你的态度势在必得。」

    「我不是谁的所有物。」章蓉蓉缓缓地将项链用纸巾包起,放入皮包里,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我和你相处时反而比较自在,因为你把我当成一般人,不会过度保护我。」

    「但是,你对我少了热情。这才是恋爱的重要元素,不是吗?」皮仁杰干笑两声。

    章蓉蓉想不出任何话来反驳,只能低喃着:「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感情不能勉强。你好好想想吧,他明天才走,不是吗?」皮仁杰轻握了下她的手,又很快地放开。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是可以继续,我愿意等你对我动心。」

    章蓉蓉讶异地望着他,心头虽然微暖却也觉得惭愧。就算项链拔掉了,但是萨德仍然是她心里永远无法被取代的角色。

    「我也算大家口中的青年才俊,我该对自己有信心的,不是吗?」皮仁杰自嘲地说道,斯文脸庞满是温柔地望着她。

    「谢谢你,我会认真考虑的。」章蓉蓉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

    那个下午,他们聊着她之前的杜拜行,谈着杜拜非石油类的产值已超越石油,谈着这个面积只占阿拉伯大公国的百分之五、进出口贸易额却是阿拉伯大公国百分之七十的惊人地区。谈着杜拜航空增加的可能原因,说着台湾人在当地的投资其实还有很大空间……

    他们谈了许多,也聊得非常愉快,但章蓉蓉的心思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到萨德身上。

    她查过飞机班次,知道萨德搭乘的是明天下午两点五十五分的飞机,也知道班机会在凌晨一点五十五分抵达杜拜。

    她只是不知道——

    她该安于现在的生活,还是该鼓起勇气追上他,过着以他及感情为主的生活。毕竟,悬着一颗空心的她,就算如愿过着自己所希望的「独立自主」日子,也无法真正快乐啊,不是吗?

    第9章(1)

    终究,章蓉蓉还是没去找萨德。她爱他,却不能想象没有工作、只是偎在他身边过日子的生活。做出决定之后,章蓉蓉有好几个晚上都不能安眠,原本就瘦削的身子,自然又掉了一、两公斤,家人全都急得干瞪眼,于是派了白心蕾与孟欢儿来询问。

    章蓉蓉只是淡淡地说,她选择留在台湾。其它的,再多说也是让家人心疼、徒增烦恼而已,所以她不想提。

    从小被保护得很好,章蓉蓉除了很珍惜自己做决定的机会之外,更希望能够不让家人担心,因为她知道家人们有多么在乎她。

    为了不让自己有太多空白时间,她努力地工作,大量地学习关于会计、物流等等对于工作有帮助的事情。只是,当她偶尔在半夜起床,与英国方面联络完设柜细节,躺在床上却没能入睡的时候,以往的回忆便会伺机而入、盘据心头。她心酸、疯狂地想念着萨德的一切,想念他的认真、负责、想念他们专心爱着彼此的那段时间,想念到心如撕裂似地疼痛,却只能无可奈何地流着泪……

    哭什么呢!这是她的选择啊!

    这天下午,章蓉蓉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翻阅时尚杂志做功课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没显示的号码,直觉地屏佐吸。

    「喂。」章蓉蓉接起电话。

    「我是萨德母亲。」

    章蓉蓉不可能再更惊讶了,她习惯性握住颈间项链,努力平静地说道:「你好。」

    「你好……萨德上个月到台湾,是想找你回来吗?」桑卓夫人直率地问道。

    「对。」她咬住唇,喉咙有些哽咽。

    「你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我在这里有自己的事业及生活。」她告诉自己,这样才是对的。

    「萨德现在不好。」

    章蓉蓉鼻尖一酸,咬住手背,怕自己哭出声来。他不好,而她又好到哪里去呢?

    「他每天工作到半夜,早上七点就出门,除了公事之外,什么事都不搭理、生病了也不休息,再这样下去,他会累垮他自己。」桑卓夫人着急地说道。

    「你们该好好劝劝他,注意身体健康啊。」她抓紧手机,心痛到连呼吸都微喘了起来。

    「我们没那么亲近。」

    「他是你儿子啊!」她激动地提高音调。

    「萨德从小聪明又是长子,他父亲对他抱着很大期望,希望他要很独立,所以他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住宿学校,大学则是在国外完成的。然后,他的寒暑假又都被他父亲带到办公室继续学习,我们一年见面时间不到十天,久了也就生疏了,加上他愈大愈严厉,我经常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你可以问问他身体好不好\最近好不好?让他知道你们关心他啊。」她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气他为什么从不曾告诉过她这些。

    「你走后,我尝试过要和他保持好一点的关系,但是,他改变得很少。能够劝得动他的人,只有你一个。」

    章蓉蓉接不了话,因为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你愿意再回来杜拜试试看吗?」桑卓夫人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

    「萨德毕竟不是他父亲那么铁石心肠的人。当年我生萨德时难产,医生要他选择妻子或儿子,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儿子,还说妻子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他对萨德也是一样,有一回,萨德因为生病,课业没达到标准,他的父亲马上把我赶到别院,并在那个月的家族聚会时把萨德叫上台,要他在几百人面前说他自己有多差劲、多对不起父亲……」

    章蓉蓉闭上眼睛,眼泪流下面颊,滴在项链上头。

    「他那时候多大?」她哽咽地问道。

    「他那时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啊。」桑卓夫人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偏偏这个家里又没有一个能替他在事业、生活上分忧解劳的人……」

    「他父亲这么严格,乌尤尔怎么会……」

    「他父亲从没正眼瞧过乌尤尔,他甚至会用钱打发乌尤尔,要他别去打扰萨德。所以,乌尤尔才会走偏了路。」

    「为什么萨德从没跟我说过这些。」如果她早知道的话,她会更加努力改变他的生活。

    因为她不忍心看着他痛苦地承担一切!

    所以,她留他一个人在杜拜努力?章蓉蓉一忖及此,心头一惊,她用力握住项炼,直到上头花纹烙入手心为止。

    「也许他希望遗忘。」桑卓夫人又叹了口气,再次试探地问道。「你……你在台湾的事业,不能在这里重新开始吗?」

    「我以为不能,但是我答应你,我这次会好好考虑的。」章蓉蓉用坚定的口气回答道。

    挂上电话后,她望着摊开在桌上的万用手册。工作栏上的项目,几乎都已经打勾了。

    只是,就在梦想字段那些写满了「独立自主」、「见识担当」的字眼里,她却看不到她现在最需要的快乐。因为她的心从他离开后,就已经不在她身上了。那她还在犹豫什么呢?她的男人需要她啊!

    萨德坐在角落沙发里,看着宴会厅里的人来人往,眼眸半闭地望着手里的黑咖。

    夏尔家的每月宴会,在此地十分出名,被邀请者无不是身分显赫之人。大家也习惯在这样的宴会里,和同阶层的人交换近况。萨德则习惯在餐后坐在他的老位子观察着所有人,他可以看出谁近来春风得意,谁又是在苦撑面子,至于他自己嘛……

    有眼睛的人都应该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因此每个人跟他说话时,都特别地小心翼翼。

    公司赚钱,很好。但是,除了成就感之外,他无法雀跃。

    自台湾返回杜拜时,他心里便已做好了短时间之内不与她联络的计划。他打算给彼此一些时间!让她在她的工作领域再闯一闯、好好想想他们的未来。而他则利用这段时间,加速进行集团新的接班计划,以期未来能够拥有更多私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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