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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终于解决了。”见两人离去,袭缦缦摇头低语,将手中的棍子以及地上的刀子一并处理过后丢进身旁的垃圾桶里。
意外听见熟悉的语言,楼子齐微讶,直觉问道:“你是台湾人?”所以先前他才会说那两名混混攻击手无寸铁的他是在丢日本人的脸?
“咦,难道你也是台湾人?”袭缦缦讶异的望向他。
楼子齐浅笑点头。他是来日本工作的,已来一个多月,想不到今天会遇见来自台湾的朋友。
“这么巧。”袭缦缦也回以微笑,有着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你的伤要不要紧?”记起他受伤,她问道。
“只是皮肉伤,回去擦个药就没事了。”虽然手臂被划出一道伤口,但并不严重。
“伤口还是先用手帕包起来吧,以免继续流血。”她边说边拿出手帕,却在摊开手帕,看见上头的紫色碎花时不禁僵住。
要命,她现在是经过乔装的男生耶,怎么忘记要带素色的手帕?这条白底紫色小碎花的手帕虽然清雅,可是男生应该不会用吧?
她微抬眼,发现斯文帅哥正看着她的手帕,她急忙打哈哈道:“呵,我好像带错家人的手帕了,不过没关系,可以用就好。”接着心虚地为他包扎伤口。
原来是带错手帕。当他看见一个大男生带着这么女性化的手帕,老实说,他有点吃惊。“你—”
“我觉得你要自我加强一下。”以为他要说什么对她起疑的话,袭缦缦想也未想的抢白。
“什么意思?”楼子齐困惑的问,他正想谢谢他的见义勇为,不意竟被他突兀的话给愣住。他需要自我加强什么?
“你该练练身体,男人弱不禁风不太好看。”
“弱不禁风?你说我?”望着对方过于柔美的侧脸,楼子齐愕然的指着自己。这人口中弱不禁风的男人是指他吗?
袭缦缦处理好他的伤口,这才抬头看他,“那两个混混的身手其实没有很好,一般稍微强一点、Man一点的男人应该都能轻松击退,不至于让自己挂彩,看在我们同是台湾人的分上,我才会建议你不妨锻炼一下身手、练练武术,这样下次若再遇到类似的突发状况,才不会落于下风。”
这年头无论在哪里都有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不论男人女人都该具备适度的自保能力,这也是他们家武馆多年来所秉持的宗旨。可惜现在不是在台湾,不然她可以介绍他去她家武馆学学防身术。
第1章(2)
楼子齐听得眉梢隐隐抽动。他之所以无法利落的反击是因为感冒发烧,身体不适的缘故,会挂彩也是因为担心他受伤才挡了那一刀,哪晓得这男人也和那两个不良少年一样,把他当成软脚虾?
若他现在澄清,只怕会被当成净找借口掩饰自己弱点的软弱男人吧?
“谢谢你的建议,也谢谢你的帮忙。”压下胸中的不满,他展现风度与修养的向对方道谢,即使自己活了三十一个年头破天荒的被讲成弱不禁风,可对方见义勇为、为他赶走不良少年是事实。
“哪里。我要走了,你也赶快离开,免得那两个混混又回头来找你麻烦。啊,我的行李!”
终于想起刚才情急之下搁在路边的行李,袭缦缦急忙转身望去,发现行李还在原地,她松了口气。
“你记得快点离开,拜拜。”她回身再好心提醒一句,这才快步跑向放置行李之处,拉起行李离开。
她是来日本避难的,虽然明知老爸认识一位曾经当过黑道大哥,现已金盆洗手做正当生意的日本朋友,若知道她逃来日本,老爸一定会请他朋友派手下抓她回去,但因为有个非来日本不可的原因,她还是选择来了日本。
即使她已经谨慎的女扮男装,为了方便戴假发,甚至特地将发量丰厚的长发打薄,可她依然要小心别被认出来,现下还是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顺便把假发还有缠胸的布条卸下,让自己舒服的透口气才是。
眺望着前方迈步走开的身影,楼子齐眉梢不禁又隐隐抽动。他离去前重复要自己赶快离开,是在暗示没有他的帮忙,万一那两名不良少年又踅回来,他这“弱不禁风”的男人会被打得落花流水吗?
啐,他最好是真的有这么弱。
在心里低啐一声,楼子齐甩甩昏沉的脑袋,走往车子。尽管被人看扁实在有点呕,不过他的头有愈来愈沉重的趋势,他还是先把闷气摆一边,回住处休息要紧。
叭!
“呀啊—”
身后传来刺耳的喇叭声与惊呼声,楼子齐反射性的回头,就见袭缦缦被辆机车撞倒在地。他心一惊,忙不迭疾奔过去—
×××××××
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看着右脚踝的固定绷带与向医院租借的拐杖,袭缦缦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奈感。
有没有人像她这么惨啊,已经被迫离家出走,居然还出车祸造成踝骨挫伤,至少要半个月才能痊愈……难道是老天爷在惩罚她不孝的反抗老爸逼婚,更逃婚到日本来,才让她不小心被机车撞到?
可是爸擅自决定要把她嫁给她向来只当兄长看待的大师兄,更强硬的说这桩婚事他说了算,她无法愚孝的顺从,当然要逃婚啊!
她很无辜耶,老天爷竟还让她出车祸,这会不会太没天理?
“喏,你的内服止痛药还有外敷药膏。”
一道清朗的嗓音截断袭缦缦的思绪,她抬起头,看见不久前帮她去领药、那位她拔刀相助的台湾朋友就站在她跟前。
“谢谢,真是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她微感难为情的接过药。
在路上出车祸时,她以为自己只是扭到脚,遂婉拒擦撞到她的机车骑士送她到医院的负责心意,未料当对方离去,她才发现自己右脚根本无法踏地,若非这男人送她来医院,她现在也许还在路边等待救援。
“这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楼子齐淡淡低道,只有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强忍着头痛不适,亲自开车送他来医院。
他大可叫出租车送他到医院,不过也许是他帮过自己的忙,见他脚受伤,他便毫未犹豫的载他来医院就诊。
值得庆幸的是,他没伤到脚踝韧带,休养半个月就能痊愈,他自己也顺便看了医生,服过感冒药,头痛不适减缓不少,否则若再痛下去,他可能会觉得这个举手之劳帮得有些自虐。
他虽这样说,袭缦缦仍然很感谢他送她来医院又帮她领药,于是她问道:“请问你贵姓大名?”知道他的名字,日后若有机会才能好好答谢他。
“楼子齐。你呢?如何称呼?”他礼尚往来的问,就当交个朋友。虽然他对于被这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小子当成弱男人还有点耿耿于怀。
“我—”糟糕,她没准备假名耶,她现在是男生,总不能用袭缦缦这个本名吧,那她该叫什么?
“嗯?”楼子齐纳闷的看着他。怎么这个人报个名字吞吞吐吐的。
“我……呃,我叫龙一,有点简单的名字,希望你不会见笑。”情急之下,她将自己的姓氏“袭”拆解成同音异字的“龙一”。用这个假名应该不会被笑吧?
“怎么会,这个名字有点像日本人。”
“是吗?”她微笑里带着误打误撞的心虚,接着想起什么的问:“你的伤势要不要请医生看看?”
“之前医生为你看诊时,已经有护士为我擦过药了。”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顺便看了医生、服下感冒药,不过他没打算提这事,不想再听龙一说出他身子虚的呕人评论。反正他感冒向来好得快,回去多休息,明天就没事了。
他要说的是—“你的行李还在我车上,我没听你说要赶飞机,你是今天来日本的吧?我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你的手帕等洗过我再还你。”
“手帕不还没关系啦,现在比较重要的是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我希望住在客人比较少的民宿或旅馆,不晓得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适合的地方?”袭缦缦直到他问起,才想起她尚未找到住处的重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