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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千邺国,四季如春,创立至今适逢九百九十九年。

    这个东西北三面皆有高山作为天然屏障,南面靠海的国家,可以说是坐拥最佳的地理位置,易守难攻,又因为靠海,进出口贸易兴盛,商船往来频繁,因此经历数百年的太平盛世。

    甫登基的皇上金宿,年方十八,这样的年龄登基,在千邺皇朝的历史中算小。

    在这个富国安民的朝代里,女子芳龄二十才开始接受说媒嫁娶,男子三十尚未娶妻者也比比皆是,因此红楼妓院非常兴盛,高官富贾或是江湖人士,年过二十没进过妓院者,还难免让众人耻笑。

    除此之外,数百年来最令人津津乐道者,便是数百年前便流传下来,有关千邺国的三项宝物——

    一宝,乃传说中被藏匿在阎家堡,几乎可以买下整个国家的藏宝图。

    二宝,乃赫连山庄祖传易容变脸术秘笈,据说可以让一个人变脸重生,技术之高超,无人能敌。

    三宝,乃据说可以一统武林的盟主宝印,此宝若复出,当可一统闲散已久的武林人士,共创一番大业。

    可是,不管是哪一宝,近百年来未曾听说真正有人见过看过摸过,传言终究只是传言,就连那传说中两宝所在地的阎家堡与赫连山庄,都对外声称未曾见过传说中的这两项宝物。

    因此传言一直都只是传言,数百年过去,知道这传言的人越来越少,街头说书者偶尔的提及,对听书者而言也不过是众多历史传言故事中的一节而已,没人当过真。

    直到一名来自西方大国、鼎鼎大名的巫师进宫面圣时,大胆上呈给当今皇上的预言书出现在宫里——

    ※※※

    拥三宝,千年易位。

    ※※※

    七个字,撼动了千邺皇朝。

    一面平静美丽数百年的湖水,不由得掀起了一波涟漪……

    第1章(1)

    都城的春,百花争艳,空气里飘着花的香甜,大大的一座燕湖占据了这都城里最热闹的街的另一半,杨柳低垂,偶有成群的飞雁在天际飞过,成了都城里最美的风景。

    不过,今日最美的风景换成了一个男人——

    一个身穿锦衣,腰间系着一枝紫玉洞箫的高大男人。

    他骑在一匹骏极的白马上,长发肆意的随风轻扬,就和他的人一样,狂放不羁却又内敛着风华,双眉浓而霸,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看上去有一丝丝的不耐,一双犀利的眼时时对周遭的事物保持着戒心。

    他,是阎家堡现任堡主阎浩天,刚从都城十里外的阎家堡抵达都城,都城最大钱庄,也就是阎家堡名下产业阎家钱庄的宋大掌柜亲自出门相迎。

    “您来了。”宋熙恭敬的弯身,双手作揖。

    阎浩天潇洒俐落的跳下马,朝他挥了挥手。“宋大掌柜,不是说过我不吃这套了吗?那些礼都省了去罢,先告诉我明天那宠门宴究竟摆了什么菜色比较打紧。”

    宋熙微微一笑。“是,爷。”

    他们家的堡主做事永远都是不拖泥带水,连谈事情做生意也一样,果决明快,和官场商场上那些老是喜欢拐着弯做事说话的人都不一样,甚至连奉承话也懒得听。

    阎浩天挑挑眉。“还真是一宠门宴?”

    “或者,说是选妻宴比较恰当,爷。”据他所知,朝中正有人为此闹得沸沸扬扬。

    选妻?

    阎浩天的眼冷冷的扫过来。

    宋熙无惧,依然微微笑着。

    “该死的……那年轻酗子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他低咒,口中的年轻酗子正是当今的皇上。

    此刻,他很想回身上马,速离此处,回他的阎家堡。

    宋熙彷佛早一步看出了他的想法,温声提醒道:“爷,皇上的颜面还是要顾着点,只不过是吃顿饭,您……就忍着点,到时推了也是可以的。”

    推了,也可以吗?

    他对这句话非常存疑。

    阎浩天正想说些什么,燕湖旁却有人在大声嚷嚷——

    “不好了!快救人啊!有人掉进湖里了!快来人啊!”

    闻声,阎浩天未经思索的便飞身而起,一跃入湖,转瞬间已将落湖的姑娘从湖中捞起——

    湖面上染着红。

    被救起的那名姑娘,胸口上插着一把刀,鲜红的血正不断地从胸前的伤口上冒出来。

    姑娘在狂咳,越咳,伤口的血涌出得越多越快。

    他赶紧伸手点穴,先行止血——

    “光天化日之下,谁下这么重的手?”跟上前来的宋熙,皱眉看着被堡主抱在怀里的姑娘。

    不看还好,这一看,还真是令人意外不已呵。

    这姑娘……竟是个绝色美人!

    尽管是在这样伤重又一身湿漉漉且鲜血淋漓的状况下,依旧是国色天香到令人移不开眼……

    他在都城待上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有哪一个女人比眼前这位还要美呢,也不知是因为太美还是怎地,竟莫名让他眼皮开始一直跳……

    “你在这里查查,我先抱她进去处理伤口。还有,派人马上送伤药过来!”阎浩天说毕,便抱着怀中的女子疾步进了钱庄。

    ※※※

    伤,在胸口。

    动手拔去胸口上的刀后,阎浩天可以说是想也不想的便要直接脱去姑娘家的衣服——

    “你……干什么?”痛得快昏过去的冬艳睁开眼,纤纤素手紧紧握住胸前那只想对她乱来的大手。

    阎浩天没好气的皱眉。“你这样子,谁还能对你做什么?快放手!你想流血流到死吗?”

    “不……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你连这个……都不懂吗?”她痛得直喘,泪与冷汗全交杂在一块儿。

    见鬼的!

    现在是讨论这种无聊事的时候吗?

    “我是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礼仪,对我来说,生命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重要,就算在下有冒犯姑娘之处,也是不得已。”说着,他拿开她雪白纤细的手,就要扯开她的外袍——

    她再次吃力的抓住他。“你住手……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你不可以看我的……身子,我宁可死……你不可以……”

    “我不能见死不救,如果你这么想死,下次快死的时候就不要被我遇见,现在,放开你的手!”

    “不……”

    阎浩天叹口气。“那就抱歉了,姑娘要打要骂,就等姑娘的伤势好了之后再说吧。”

    蓦地,他伸指点了她的穴,让她不能说话也不能乱动。

    她不敢相信地瞪着他,阎浩天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动手脱去她的衣服。

    衣袍下,是绣着金鹊的红色肚兜,和着她胸口上的鲜血,再对映上她本就雪白的肤色,益发触目惊心。

    他轻轻解下肚兜,肚兜下的雪白美景几度在他的指尖下轻轻画过,他像是没看见,也像是没有意识到它们有多吸引人,他很专心,全神在那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在伤药还没送进门之前,他已先把随身带在身上的金创药洒在伤口四周。

    冬艳一直看着他,看着他脱下她衣袍肚兜后的表情和眼神,想看看这外传武功高强且从未涉足过花楼的阎家堡堡主,究竟有多大的自制力?是否真可以见美色而不动如山?

    痛呵。

    她死命咬着唇也要张大眸瞧着他。

    “这药可以让伤口较快愈合,还可消炎止痛,一开始会比较痛,忍着点,一炷香过去你就会比较舒服了。”他边说边面不改色地将她的肚兜给重新系上。

    他抬头看她一眼,见她虽手脚不能动,但那双粉唇却因为剧痛而紧紧咬住,还渗出了血——

    无暇细思,阎浩天把手伸过去,长指轻使上力抵开她的唇瓣,用他的指尖代替她的唇让她咬。

    冬艳怔愣了好一会儿,一双含泪的眸子幽幽地瞪着他。

    “我知道很痛,咬着吧,这样你会舒服点。”他看着她,话头上听起来温柔得紧,可那俊脸上却是无风无雨也无晴。

    除了那双带点笑意的、近乎是温柔的,一双极男人却又魅惑人心的眼,在瞬间泄漏了些许什么……

    像是心疼?怜惜?还是……嘲弄?

    撕心扯肺的痛又从胸口上传来,冬艳美眸微眯,冷汗直流,终是想也不想地紧咬住牙根,管他去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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