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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她一杯果汁,点歌本在这边,你爱唱什么就唱。”徐致成指示站在包厢门旁的手下,朝他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的点头离开包厢,他拨出的手机也传来接通声响——
飞天楼庭院餐厅
顶楼徐斯汉埋首审阅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内容,那是来自于全球各地情报网,因为他真正的工作并非经营餐厅,而是贩卖收集全球商场讯息的情报掮客,故工作大都在晚上进行,偶尔他也会接集团或公司调查商业间谍的工作,但主要仍是以贩卖商场情报为主,跟几间跨国集团有固定合作。
他怕吵,工作时没有特别重要事情,胡天龙或李扬奇不会惊扰他,相对的,他们一旦找他就代表有重要事件,当听见摆放在桌上的通讯器想起哗哗声,他猛低抬头,伸手按下。
“汉哥,不好了,岑明心被三个歹徒绑走了。”李扬奇向来冷沉的声音难得出现忧虑,下午顶头上司才特别交代,晚上就出状况了。
“被谁绑走,你派的人有跟上去吗?”
“有,在夜曲PUB,他已经混进去,准备候机救岑小姐,不过对方人数众多,他请求支援,还有汉哥你下午交代我去查的车号刚查出来了。”
“夜曲,那不是五湖帮罩的场子,阿奇,车子是登记在谁的名下?”徐斯汉心头一震,难道真如他所想,不是郭见,而是他痛恨的那个人。
“汉哥,那车子是登记在那个人名下,不过掳走岑小姐那三个人晚上开的是悠旅车,我正在查车号。”
“不是那个人也会是五湖帮的,该死,他为什么要绑走岑明心?难道——”
徐斯汉话未说完,搁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想起来点铃声,他瞄了荧幕来电显示一眼,岑明心,他怔了下,“阿奇,你先派人过去支援,有情况随时跟我报告。”
“是的,汉哥。”
徐斯汉切断通讯器,拿起手机赶紧按下通话键,当电话一接通,彼端立刻传出他痛恨的那个人的冷硬声音,而非岑明心犹如黄莺出谷般的好听嗓音。
“我还以为你不会接这通电话,哈哈,看来她真的是你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妈的救命恩人,你搞错对象了。”虽然痛恨跟他说话,可为了岑明心,徐斯汉没得选择,因为当他认定一件事就会固执己见,鲜少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哈哈,你知道吗?你跟她说一样的话,可惜,我不会上当,所以我只给你三十分钟时间到夜曲PUB来将她带走,否则她药效发作就会便宜了我的手下,我告诉你,你打电话给你妈也没用,她知道事情后只会更伤心而已,因为她爱我,她根本离不开我。”
“你!你还有没有人性!你竟然对一个无辜的女孩下药,你是不是疯了?”
徐斯汉惊震的咆哮,不敢相信耳中所听见的话语,这让他觉得不齿,讽刺的是,他的母亲确实深爱着他,若将这件事告诉她,诚如他所言,徒令她伤心难过而已。
“不是我疯了,是你不孝,我会这么做全是你逼我的,为了我徐家传承后代着想,也为我到九泉下能面对徐家列祖列宗,你只剩下二十八分,如果你想救这个女孩免于被轮暴的命运就快点来,否则她药效发作——你该知道后果的。”
第8章(1)
当徐斯汉推开夜曲PUB贵宾包厢,就听见岑明心好听的嗓音唱着——
“冷淡的光线,哀怨的歌声,饮酒的人无心晟
世间的繁华,亲像梦一摊,也是无较诅……”
这是一首很出名的男女对唱情歌叫做“伤心酒店”,让他听傻眼的是与她对唱的竟是他痛恨的那个人——
“不愿讲出来,郁卒放心内,感情失落的无奈,
苦苦地等待,还是等无爱,虚情的对待……”
她不是被下了药吗?怎么还会与那个人坐在沙发上唱歌?下一秒,徐斯汉马上注意到她的状况,因为她虽然是坐在沙发上没错,可全身却是被绳子牢牢缚绑住,向来娇美的脸皮像染上一层薄膘晕,那红晕异常得不像正常人的肤色,让他心里打了个突,赶紧看向她注视电视画面的双眼——迷蒙而混乱,而抵在她嘴边的麦克风则强硬的拿在那个人手上。
该死,看到这里已无须再求证,她确实被下了药,而那个人竟然还强迫她跟他一起合唱情歌,真是无耻。
“帮主,少主来了。”跟在徐斯汉身后的黑衣男子忙恭敬叫道。
“暗淡酒店内,悲伤谁人知,痛苦吞腹内——”
在听见男人的声音时,岑明心歌声戛然而止,强撑着体内渐渐凝聚的热烫,那几乎烧灼得她神智昏迷,而从先前徐致成与徐斯汉的电话内容,她知道自己将会遭到何种待遇,如果今晚自己真会失身,那她情愿是他——
“你很准时,二十七分,真是一秒不差。”徐致成满意的看着暌违十四年的儿子,对于他现在的成就,有着骄傲亦有着不满。原本凭他的能力,他绝对能将五湖帮势力范围扩充目前数倍不止,偏偏他要搞什么漂白,无聊。
“亏你还是全亚洲黑道第一大帮帮主,竟然对个无辜女孩做出这种事,我真是以你为耻,幸好我早已跟你脱离父子关系。”徐斯汉痛恨的瞪着那张几乎与自己如出一撤的脸庞,只是他的容貌渐渐衰老。
“救我,徐斯汉,我好难受……”
看见他的身影,听见他的声音,岑明心强撑着与体内焚烧热流对抗的意志顿时溃堤,他来了,她终于可以安心,天晓得她快撑不住了。
“岑明心,你振作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听见她软弱无力的shen\吟声,声声拧痛他的心,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除去身上的绳索,混蛋,居然将她裹得像粽子似的,这该杀千刀的王八蛋。
“你想救她,动作最好快一点,她的药效已经发作,恐怕还没到医院就会像个荡妇——”
“去你的!”徐斯汉怒不可遏的伸手朝徐致成脸庞挥出凌厉一拳。
没料到徐斯汉会攻击他,徐致成被那一拳结结实实给打中了鼻子,顿时疼痛难当的发出惨叫声。
“帮主,你流鼻血了。”
“帮主,你受伤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见状紧张的赶紧跑到他身旁,而徐斯汉已扶起坐在沙发上的岑明心,几乎支撑她身体所有重量。
“你还能走吗?”她的状况令他担忧,如果他要救她,他的动作真的要快一点,否则还没送到医院,她可能真会如那个人所言变成荡妇。
“我、我好难受。”她shen\吟的喘着气,整个人几乎是贴靠在他身上,感受他异常冰冷的体温,稍稍纾解她体内的焚烧热流。
“混蛋,别然让他们走。”徐致成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他本想不要做得太绝,让他带岑明心离开,现在怨不得他。
他号令一下,原本围在他旁边的黑衣男子立刻挡住包厢房门。
“让开。”看着挡住去路的黑衣男子约有四五位,徐斯汉脸一沉,决定他们若不识相让开,他会在最短时间撂倒他们,因为他已明显感觉到贴靠在他身上的岑明心呼吸声愈来愈急促。
“少主,请见谅,帮主没说让给你们离开这里,我们就不能让你们走。”他们也是奉令行事。
“我不是你们少主,我跟他再十四年前就断绝父子关系,现在他是他,我是我,你们识相的话就最好让开,否则受伤我不负责。”他好心的劝他们,武力相向是他最不爱的处理方式。
“少主,请你最好不要逼我们动手,万一弄伤了你,我们担待不起。”挡在他正前面的黑衣男子微挑眉,对他如此狂妄的口气有点不屑,他们有五个人,而他只有一人不说,手上甚至还扶着个人,光看这阵仗,也晓得谁赢谁输。
“你叫什么名字?”徐斯汉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对他放话的男子,他欣赏有胆识的人,可惜这人不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