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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云扬?Dr.Tao?
曾景祥往退后。怎么可能?对,不可能!陶云扬会说中文,更会说英文,他是美籍华人,所以他们只是长得相像。这骗谁?相同的天使般容貌,她看得出来女主持人双眼闪着爱慕的光芒,没人料到天才也具备天使般的容颜,这证明上帝多么不公平。平板的表情,手指关节有节奏的敲着沙发扶手,这是他不耐烦时的小动作。世界上没有人除了容貌外,连小动作都如出一辙。他为什么不曾提过?这么一联想就说得通了,难怪他对这些化学胶体的应用这么了解,难怪自视甚高的林协理会百般礼遇他,她一直以为他的长相有为他加分,结果肤浅的人是她。
好可笑!她居然认为闻名世界,有幻魔师称号的他是渔夫,还拚命鼓励他朝商界发展。他不需要啊!不需要卑躬屈膝,自然有一票人捧着大把钞票求他出售专利,甚至连KT&P也是,所以每年支付数十亿美金供他的实验室使用,只求研发成果可以共同持有。
老天!她成了天大的笑话。
陶云扬十分不耐烦,这名女主持人不知道公司是从哪里聘请来的,花痴一个,一点专业素养也没有,只会低头看小抄,三不五时就把话题转向私人问题,居然还以他的脸孔为开场白!
要不是答应过瑞,他当场就想摔麦克风走人。闻着淡淡的玫瑰香味,让他可以稍微控制情绪。身上的衣服是他从景祥那里带出来的,其它穿过的衣服,送洗之后,玫瑰味道消失殆尽,这是仅存的。他摸了摸口袋,手机依然毫无动静。
她铁了心肠不联络吗?还是她把他那天说的话当真?这问题他问过自己不下百次,甚至想过解套的方法就是回去拿行李,他当初并没有把所有的物品带出来,但是转念一想,那些他用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她花钱买回来的?又怎么好意思理直气壮的回去拿“他的”行李?
陶云扬抬起头,暗暗叹了口气。
突然,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一抹身影,不禁愣住,随即看向台下的角落,双眼倏地瞪大。
“祥祥?”他忍不住对着麦克风大喊。
曾景祥一时心慌,转身离开。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希望面对这种难堪的场面。
“不要!不要走!你听我说!”陶云扬跳起来,就要追上去。他没忘记这是什么诚,从她的表情也清楚的知道这个事实让她很震撼,但他不是有意欺骗,法官要判刑前,也会让囚犯有抗辩自白的机会。
“怎么陶博士会说中文?不是说他只会法文吗?”
“祥祥是谁?”
现场骚动起来,所有的人开始左顾右盼。
曾景祥头也不回,快速移动脚步。
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有人大声嚷嚷!
“博士?博士?快叫救护车,博士从台上摔下来了。”
“陶博士晕过去了!”
镁光灯闪个不停,保全人员立刻上前,阻挡媒体记者靠近。
曾景祥定住脚步。晕过去?他怎么连下个台也这么笨手笨脚?
“景祥,博士刚才喊的人是你?”洁雅来到她身边,小声的问,深怕招惹不必要的注目。
“别说话,你们先出去,我去找赵协理帮忙。”另一名助理低声的说,细心的注意到曾景祥苍白的脸孔和紧抿的嘴唇,她的表情已经回答她们心中的疑问。
第10章(1)
陶云扬压根儿没料到自己居然这么蠢,从台上跳下来时没量好距离,栽了个跟头,陷入昏迷,被人送进医院,担心他有脑震荡,坚持要医生帮他做脑部精密扫描,一连串的医疗行为直到他醒来都还没结束。
“你问够了没?我就说我只是觉得后脑勺有肿块,我不住院。”他愤怒的看着医生,发现有些眼熟。
啊!他想起来了。
“看样子你想起来了。你这次送进医院的规模跟上次不同。”医生边写病历,边推了推眼镜,还不忘看琳恩一眼。上次那位冷脸小姐比较随便,这次是棕发尤物。
“云,现在不能离开,楼下都是SNG车。”琳恩听不懂中文,但她问过随行的主管,他们正在设法驱散媒体记者。
“一群该死的吸血鬼!琳恩,你也累了,先回饭店休息吧!”陶云扬揉了揉太阳穴,躺回病床上,任由医生检查。
“我可以在这里陪你。”
“不用了,你语言不通,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先回去养足精神比较重要。”陶云扬断然拒绝,他有些事想问赵协理。
“可是……”
陶云扬板起脸孔,“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琳恩悻悻然的离开。
医生摇了摇头,“人长得帅,到哪里都吃香。”
陶云扬睨了医生一眼,然后看向护士,“可以帮我到外面找一位赵协理,请他进来吗?”
年轻护士羞红了脸,点了点头,跑出病房。
“小子,我来回看这么多个,还是上次接你出院那位姑娘顺眼,你可别有了新货忘旧人。”医生暗喻。
“什么新旧?她是我的最爱,有名有姓,曾景祥。”陶云扬中文造诣不佳,当然不懂医生的意思,觉得他很没礼貌,居然说人旧,只听过衣服和车子会变旧,还没听过人用旧来形容。曾景祥推开门,刚好听见他说的话。
陶云扬以为是赵协理,“赵协理,你……祥祥!”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赵协理明明说他陷入昏迷,所以她想进来看看,却听到令她揪心的话……面对他清澈如水的眸子,再加上身分揭露,原本以为他是一介渔夫,以学经历来说,她是委屈了,所以她以爱为名可以博得他的原谅,至少原谅之前的错待,结果事实并非如此,她向来自傲的条件,相较于他,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些再次印证出自己的丑陋,曾景祥往后退,转身想离开。
“不要走!”陶云扬想要挽留她,大腿却被棉被缠住,同时绊住跨出去的脚步,他整个人从床上跌下来,额头撞到地上,痛得他哀号出声。
她听到声响,奔回床边,扶起他,“你怎么老是冒冒失失的,这么不小心\痛吗?”
他的额头红肿一片,她小心的呵着气。看他疼痛难耐的表情,她的眼眶也忍不住泛红。“笨蛋!”她让他在床沿坐下。
“好晕。”陶云扬借机抓住她的手,确定她跑不了。“你不要走!”
“这下天才该不会摔成白痴了吧?”医生故意这么问。
“闭嘴!医者父母心,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吗?你还不快帮他检查。”曾景祥怒瞪了医生一眼。“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会找律师告到医院关门。”
“怎么每个病人的家属都喜欢说这句?”医生咕哝着。“只是额头肿个包,没什么关系啦!”
“你这算什么医生……”曾景祥才想发威,却被他紧紧的搂住。
“你不要走,我有事要跟你说,你听我解释。”
“你先让医生检查,有话等一会儿再说。”
“不行,你会逃掉,我们先谈。”忍着头晕,他坚持不放手。
医生连忙离开,让他们独处。
“你想说什么?”疼痛让他的眼眶泛起水雾,更显楚楚可怜,其实该伤心难过的是她才对,这种角色错置的情况让她想笑。
“我没有骗你,一切就这样阴错阳差,到后来我想自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可以去学捕鱼,你知道我很擅长学习……”
曾景祥捣住他的嘴巴,“胡说八道什么?我有怪你吗?其实我早该察觉不对劲,渔夫怎么可能对这项产业这么熟悉,更别提林协理对你赞誉有加,还推荐你认识工研院的人,是我自视过高。”
“所以你原谅我了?”
“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去请医生进来,帮你检查。”
“你不能走!”陶云扬敏感的从她的笑容中察觉她的异状,知道她口是心非。
“我只是去找医生。”
“我没事。如果你离开,我情愿变白痴,也不检查。”他鼓起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