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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快,这口怨气终于出了。
“你——”他咬着牙,瞪向弯身穿裙、扣上胸罩拉勾的曼妙背影,一用力便把嘴唇咬破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祈煜翔狼狈不已的往浴室冲,隐隐约约的传来暗哑的低喘,在一声宛如动物的兽吼后,一身湿的男人神色阴霾的走出浴室,脸上犹带几分羞恼。
“早去早回,记得替我带一份早餐,我要烧饼夹油条、一杯热豆浆。”她不要再等他了,要按照以往的作息早睡早起,没有人值得她这样伤害自己来等候,她要更爱自己。
苗秀芝想通了,他再勤往那女人的居处跑也不可能会爱上她,一个怀着身孕的孕妇肚子里装的是别的男人的孝,他还没大度到愿意当现成的爸爸,为了孩子接纳孩子的妈。
所谓一码归一码,孩子是孩子,学妹是学妹,他不会混为一谈,唯独这心软的个性改不了,他可以同情未出世的孩子,却不会怜悯造成这结果的母亲,凡事有因才有果。
所以她也不管他们了,他肯回来当捡到,一出去就当丢掉,她何必为了这场可笑的闹剧苦了自己,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如果觉得戏不好看就走了,谁想翻腾由谁去,她开开心心做她自己就好。
爱情有酸、甜、苦、辣、涩五味,身为自己的主宰,她有选择吃或不吃的权利。
“早去早回?”早点去,早上回来的意思吗?她就这么不相信他?!脸色一沉,越想越闷,隐隐的恼意由喉口发出,他不加思索的拉起女友的手。“你跟我去。”
“我跟你去?”她一怔。
“反正你已经不用在家带孝,正好跟我去瞧瞧,免得你一个人胡思乱想,疑心这、疑心那的吃干醋。”他想只要她亲自走一趟就不会老和他吵,她也在场就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想了一下。“也好,我也对你放不下的前女友颇感好奇,想见识她到底有多可怜。”
他一听,没好气的一瞪,对她的取笑不发表响应。
两人有默契的换上外出服,以款式和颜色来说有点类似情人装,不过他们自己并不觉得,只是喜好相同罢了。
高茵琦的住处是大地房屋名下的房子,十七层楼高的公寓式大厦,每层以大小坪数隔成好几户,出入严格控管,七部电梯都装有监视器,她住的是九楼。
和祈煜翔住的地方相比当然是小了很多,不到三分之一,但是对单身女人来说已经足够了,苗秀芝之前的租屋处还没这大呢。
独立的蔚房和卫浴设施,客厅和餐厅采开放式,仅用玻璃隔开两个空间,通行的路线十分顺畅,不会造成孕妇任何的阻碍,地上铺的是防滑的止滑垫。
按下门铃响起不到几秒,姜黄色的门板迅速被拉开,看不出有任何动作迟缓的纤柔身影看也不看来者就飞扑而来,楚楚可怜的明媚大眼噙着泪珠,要掉不掉、恰到好处的盈满眼眶。
最重要的是她穿着一件几可透视的薄纱睡衣,屋内的灯光往外照射,彷若没穿的玲珑胴体一目了然,充满勾引意味,令男人瞧了无不血脉贲张,血气往下腹冲。苗秀芝傻眼,有些佩服她不顾一切的勇气。
祈煜翔怔愕,不敢相信她会穿得这么清凉,他特别带了女友前来,她这一副等待情人来探的模样,教他怎么和女友解释,她就非要拆他的台不可吗?
这让他有些懊恼,若是没有好理由,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好不容易让女友相信的品格化为乌有。
“我是不介意你穿着一身若隐若现的透明薄纱来欢迎我,不过我们毕竟不熟,你的热情奔放我消受不了。”
正觉得手感不对,柔软得不像男人,又听见女人的轻嗓,高茵琦神情一变,倏地退开,满是戒心的问:“你是谁?”
“我……”苗秀芝本想笑称是来推销卫生棉的路人甲,但身后的男人早她一步开口。
“茵埼学妹,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她叫苗秀芝,苗圃的苗,秀气的秀,芝兰生香的芝,她比你小一岁,你可以喊她苗小姐。芝芝,她就是茵琦学妹。”
祈煜翔面无表情的为两人介绍,视线一直偏向左边,看着插上粉红玫瑰的仿古青花瓷,明显的避开右手边高茵琦暴露的穿着,有些为时已晚的避嫌。
“苗小姐,没想到你会来,没什么好招待的,请你随便坐。”主人客套的请来客进门,含泪欲滴的可怜相一转为凌厉的妒恨,但是很快又转成凄楚的委屈样。
“不用客气了,学妹小姐,你要不要去换一套适合待客的服装?毕竟我男朋友刚在家里‘吃饱’,看到你这身因怀孕而丰腴的臃肿体态会反胃……啊!抱歉,说话太直了,怀孕是好事,我绝对不是说你胖得见不得人。”
苗秀芝假意心直口快的暗损了高茵琦一顿,人家会装柔弱她不会装傻吗?只要不伤到孩子,祈煜翔那个笨蛋肯定站在她这一边,他还没傻到得罪女朋友。
闻言,高茵琦立刻哭得梨花带雨。“学长,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破坏你和苗小姐的约会,只是床上有一只好大的壁虎,我不敢进去,你陪我……”
当着人家正牌女友的面,她还想行引诱的手段,白玉一般的雪臂朝祈煜翔一伸,想象先前那样拉住他的手臂,顺势将“惊慌不已”的发颤娇胴偎向他胸口,假装害。
虽然她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但凹凸有致的曲线尚未变形,平坦的小腹还未隆起,加上细细描绘的明艳妆容,她有自信将男人勾得神魂颠倒,只要给她一次机会。
自认为床技过人的高茵琦妄想以性为武器,让祈煜翔离不开她,她认为以他心软的个性若和她上过床,必定会负起责任,那她和孩子的后半生就有了依靠,以及享用不尽的财富。
至于姓苗的女朋友她一点也看不在眼里,长相普通、言谈粗鄙,大剌剌的行为和不文雅的举止,有哪一点及得上她?根本是娇贵的幽兰和路边的杂草,没得比。
“壁虎吗?我来我来,我在乡下连蛇都敢抓,壁虎算什么。”还真让她猜中了,比老虎大的壁虎。
苗秀芝动作粗野的抓住高茵琦伸出的藕臂,用力将她拉进“陈尸”现场,刷刷刷的抽出十几张面纸,覆盖在看似已经死了很久的尸体上,一卷一包,丢进马桶冲走。
一气呵成,利落的解决号称很可怕的怪物。
“苗小姐,你还真不像女人,那么恐怖的恶心东西你居然敢用手捉,换成是我早就吓个半死,没有学长陪在身边我一整晚都不敢睡。”高茵琦挑衅的瞟了一眼,暗讽她不是女人,男人见了就怕。
“那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女人呀,不要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尤其是别人的男人,再怎么觊觎也不会是你的。”她没猜错,这个女人城府很深,又善于做作,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迷惑保护欲过盛的男人。
不冷不热的讥诮让高茵琦先是冷厉一瞪,继而往床尾一倒,口中发出畏惧的尖叫,“啊——你……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跟学长真的没什么,你误会了,他只是可怜我而已,我没有要抢你的男朋友……”
“发生什么事,我听见尖叫声……琦琦怎么了?为什么倒在地上?!”听到尖锐叫声的祈煜翔冲了进来,一眼就看见抱着肚子呻吟的高茵琦,他急忙伸手要扶,但女友一声轻哼让他僵在现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高茵琦佯装坚强的忍着泪。“苗小姐不是故意推我的,她以为我和学长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时情绪不稳才推了我一下。”
“芝芝,你……”他眼露责备,认为她醋劲不该这么大,伤了高茵琦没关系,不要连累她腹中胎儿。
“我没有推她,是她装模作样想陷害我,祈煜翔,你要信了她的话,我和你之间真的无话可说。”苗秀芝坦荡的眼中有着愤怒,她看见他眼里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