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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有多用心经营他的事业,苗秀芝鼓励并支持的轻握他手心一下,而他的大掌也一紧,回握。

    两情缱绻,尽在不言中。

    “学长,你不要对我凶,你一凶我就吓得全身发抖,我……呜呜呜,对我好一点,宝宝也会感觉到我的害怕。”他的钱不能是她的吗?只要她成了他枕边人。

    “我……”他本来就长了一副凶相,她又不是不知情。

    “孕妇情绪不稳的确会影响胎儿,平日脾气不好的我也收敛了许多,就怕一激动动了胎气,煜翔说我最近温柔多了,时不时摸着我的肚子跟孩子说话。”你有我也有,那就不稀奇了,你还有什么招式能使出来?

    温柔?有吗?祈煜翔好笑在心里,大手保护的放在孕育生命的肚子上,轻轻摸了两下。

    “你怀孕了?”高茵琦的眼神凌厉得像要杀人。

    “是呀,晚你半个月左右,医生说孝子的吸收不太够,要静心养胎,所以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煜翔要照顾我们的宝宝,没办法分心顾及你。”所以请早早死心另寻冤大头,这个男人她不让。

    “你……你……”一口气梗在喉间,高茵琦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涨满胸口。

    “我怎样?你慢慢说不用急,煜翔,给学妹倒杯水来,好让她顺顺气。”别一口气上不来就没了,太晦气。

    “好。”

    祈煜翔刚要转身倒水,高茵琦已经气得咬破下唇。“不必了,学长还真是习惯做奴才,人家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乖得让人羡慕,我也好想有一个这样的男友。”

    他笑了笑,但笑意未达眼底。“你刚没听清楚她念的情书吗?只要她肯跟我在一起,做牛做马都甘心,何况‘听某嘴,大富贵’,老婆的话当然要听,谁教我爱她入骨。”

    高茵琦唇抖着,不知是气还是怨慰。“那我呢?我怎么办?你不用为我被强暴那件事负责任吗?我一生幸福毁在你手中,你要用什么赔给我?你说呀!”

    第14章(2)

    祈煜翔状似同情的看向她的肚子,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前几天遇到和妻子回国定居的周先生。”

    “谁?”她一时没想起此人是谁。

    “周镇仁,你的前夫。”

    “什么,他再婚了?!”他不是发誓再也不陷入婚姻陷阱里,要当个游戏花丛的浪子?

    “有两子一女,我揍了他一拳。”隐隐作疼的指关节提醒他的愚不可及,竟轻信她片面之词。

    “你干么揍他?”高茵琦没注意他话中隐忍的怒气,满脑子被前夫有三个孩子的事占据。口口声声说不再结婚的男人肯定在离婚不久就又步入婚姻,才会这么快生三个。

    她想到的是羞辱而非嫉妒,认为前夫对不起她。

    “我要他对强暴你那件事道歉,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而是你主动勾引他,你假装怀孕骗他结婚,被揭穿后还强索高额赡养费,骂他是生不出孝的废物,你是看他有钱才跟了他。”

    周镇仁说这些事的时候心平气和,他说他要感谢心如蛇蝎的前妻,若非她把他骂得一无是处,他也不会因气不过而到处找女人洒种,而后碰到一夜成孕的妻子,继而爱她,他很庆幸他孩子的妈是他所爱的女人。

    “他、他说谎!明明是他对我……学长,我没有骗你,真的是他!”她说着又泪盈满眶,企图往祈煜翔胸膛一靠,但早有防心的他将女友往怀中一搂。

    “琦琦,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为了求证,我请了征信社调查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希望他能出面照顾你们母子,但我给他的信息是前男友,他却给了我五个人名。”她被抛弃的原因是和前男友的父亲上床,但孩子的父亲却不一定是前男友或其父的,她同时和五个男人往来密切。

    会回国是因为在美国待不下去,前男友的母亲是三X党某老大的侄女,扬言要把她切成八块填坑。

    “你……你们……你为什么要查,我只是想过得好日子也不行吗?你那时候那么穷,我想要条钻石首饰你也买不起,我不另寻出路难道要跟你一起饿死吗?”

    谁也想不到当年的穷小子会一跃成为豪门钜子,名下财产多不胜数,眼睛只向钱看的高茵琦恨自己压错宝了,若她肯多熬个几年,今日她还需使尽手段来求取富贵人生吗?

    即使到了最后没有结果,以祈煜翔的个性也不会放任她自生自灭,好歹房子几间、土地几块,让她不愁吃、不愁穿的过着奢华生活。

    真应了那一句:千金难买早知道。

    *

    “就是这棵龙眼树,你看它长得多高,每年都结实系系,一眼望去是满满的龙眼,我们吃都吃不完还送给邻居,我妈把它们放在滚水里煮一煮去涩再捞出,放在大太阳下晒个六、七天就成了龙眼干,你昨天吃的焦糖干果饼干就是放了这龙眼干……”

    “小心小心,小心你那颗球!走慢点,不要让我再挨你爸的拳头,他揍人可比你痛多了。”黑青一只眼的祈煜翔紧张兮兮的跟在孕妇身后,两手做出防她摔倒的扶抱状。

    “再说‘我爸’你等着再挨一顿拳头。”而她一点也不同情他,男人要揍才会乖。

    苗秀芝已经有七个月大的身孕,肚子圆滚滚的往外挺,羊膜穿剌已验出是男婴,长得很健康,四肢不缺。

    为了不让孩子一出生就冠上私生子的名号,她和祈煜翔一个月前已办了结婚登记手续,等生完孩子恢复身材才补办婚宴,婚礼和满月酒一起办。

    可是两人都忘了将此事知会彼此的父母,远在加拿大的祈家二老气得打电话回来骂儿子,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苗家老爸则是更直接的“问候”他,一拳头往他脸上挥去。

    所有的错都是男人的错,身为孕妇的苗秀芝一点也没错,怀着孩子的妈妈最大,忘东忘西也是正常的。

    “是,是‘岳父大人’,爸的脾气跟你如出一辙,不知道我们这一个像谁。”遗传基因真可怕,岳父与老婆都很暴力。

    “当然像我才不会吃亏,拳头硬不怕被欺负,要是和你一样心软、耳根软,那还让不让人活?”到时她光管一大一小就会老十岁,心力交瘁。

    祈煜翔俯在老婆耳边贼笑。“下面硬就好。”

    “不要脸,你羞不羞!”她没好气的推开他,脸颊羞红,像自家种的红樱桃。

    “不羞不羞,要脸皮怎么追得到老婆,老婆,我最爱你了!”他像个顽皮的男孩死缠着妻子,在她颊边偷香。

    “好,我也爱你,你不要一直抱着我,很热。”她都热出汗了,怀着孩子体温比较高。

    “敷衍。”他故作埋怨,改伸手扶着她后腰。

    “你看这棵树像不像一把撑开的伞,在树下乘凉,听蝉声最舒服了。”她直接转移话题,不理他,考虑着下次要搬张凉椅来睡个午觉。

    说到伞,祈煜翔想到他要看的情人伞。“我们当年的刻字在哪里?”

    “呃……刻字?”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老婆,你的表情怪怪的。”该不会不是这棵龙眼树,她诳了他?

    “那个……就……我们上次吵架,我越看它越不顺眼,想说都分手了还留着做什么,就拿刀把你的名字刮掉,实在刮得手酸,一气之下……呃,就用火烧……”

    “什么,用火烧!”他往龙眼树身躯一瞧,果然往上在两公尺处看到烧焦的树皮。

    “烧得不干净,隐隐约约还看得到歪斜的字迹……啊!祈煜翔,你要干什么?上面的龙眼还没熟,摘下来也不能吃。”都几岁的人还爬树。

    “谁说我要摘龙眼,我把名字刻深点,让我们的子子孙孙都瞧见。”他取出挂在钥匙圈上的万用刀,照着模糊的幼时字迹一刀一刀刻划,还在伞下多画个小人儿,以箭头指出此为小苗,也就是他未出世的儿子。

    一家三口在情人伞下,一生一世不分离。

    “笨蛋。”她眼眶微热,笑着一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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