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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倏地深吸口气,撇开脸不好意思地看他。“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嗄?!”彭聿伦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会是由她口中说出来的请求,他惊讶得几近犯傻。
“我留下?”
她邀请自己留下,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喔不,他在想什么啊!她可是孕妇啊!
“嗯……当然啦,如果你不愿意也不勉强啦!”被他这么一反问,她反而尴尬了,一张小脸胀得火红,也不晓得在心虚个什么劲儿。
盯着她泛红的俏颜,彭聿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愈跳愈快,甚至感到些许燥热……天啊!他感觉自己好像快流鼻血了。
“不、不勉强,我可以留下来。”他咬牙应允,可答应之后,他又感到些许后悔。
她的房里就一张床,他那里也没有折叠垫……对了,他还有棉被嘛!可以拿过来当地垫,铺在她床边的地上窝一晚就好。
思及此,他说完话便急着走出她房间。
“你要去哪里?不是要留下吗?”一见他往外走,她竟心慌了,心想是不是自己不再有吸引力,怎么他才答应就一副急着离开的样子?
“我回去拿棉被铺地板啊!”他的脚步停在房门前,回头交代一声。
“不、不用了。”她心口一缩,呐呐低语。
“你说什么?”该死,声音这么小,他根本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我说我的床不小,还能再挤一个人啦!”她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刹那间,房里的温度至少急升两度,他们望着彼此,即便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却似乎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那……”接下来呢?他该怎么做,又该做什么呢?
“浴室有新的牙刷,不过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她努力将话说得平顺,尽力遮掩自己轻颤的羞意。
“喔!”他傻傻的回应,想起自己才刚下班就忙到现在,还没洗澡呢!“那你等我,我先回去洗个澡再过来。”
这对话很是好笑,明明两人的住处才相隔几步路的距离,光是洗澡就搞得那么复杂,若不是白惠灵太害羞,她还真怕自己会笑场。
“嗯,钥匙给你,等会儿你自己过来。”她将钥匙递给他,差点摆出娘娘的姿态,叫他退下。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彭聿伦接过钥匙,心情飞扬地颔首,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小太监,只差没喊声“喳”!
他丢下话转身离开后,白惠灵才下床,拿了换洗的衣服走向浴室。她也是在他那里忙了半天,还没盥洗。
将衣服放在浴室里的置物架上,她望着镜子,竟有点不太好意思看自己的脸。
一张脸红扑扑的,加上那些许悸动的心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妈啊!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都要腿软了!
她毫不含糊地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待衣服都穿戴整齐,她才用大毛巾边擦拭湿发边步出浴室。
“咦?你洗好啦?”一走出浴室,她错愕地发现他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是啊!”他尴尬地搔搔发,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太过期待,所以洗战斗澡解决。
白惠灵好笑地睐他一眼,便走回房间拿出吹风机,才坐在床畔准备开始吹头发,便见彭聿伦跟着进到房里来。
“我来。”一见她一头湿发,他自告奋勇地接下这工作,自顾自地坐到她身边,虽然他从来不曾为自己以外的人吹过头发。
白惠灵浅笑,没有拒绝地任他拿走手中的吹风机。
吹风机的轰轰声响占据她的听觉,他修长的指稍嫌笨拙地穿梭在她发间,嗅到些许洗发精的清香,她放松心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好了。”仔细吹干她的发,再三确认后,彭聿伦关掉吹风机,耳朵霎时清静许多。
“谢谢。”她轻笑道谢。
“嗯~~好香喔!”他伸手撩起她一丝长发,似乎有股淡淡的绿叶香。
“喜欢的话我那里还……呃……”她正想告诉他,她还有多的“存货”,可以让他带回去使用,可一转头,蓦然发现两人贴靠得极近,她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深青。
噢~~别用那种眼神看她啦!瞧得人家心里小鹿乱撞呢!
“嗯?你想说什么?”带着些许逗弄的意味,觑着她颊侧窜起的两朵徐云,他瞬也不瞬地凝着她的眼,沙哑轻问。
“我……”平日的伶牙俐齿在他的凝望下,神奇地不翼而飞,她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急促的心跳令她胸口急遽起伏。
“嗯?”他再凑近了些,作势想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那个……”望着他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颜,她的脑袋当机了,呼吸急促了,好像喝了巫婆毒药的小美人鱼,在看到王子之后声音也莫名地消失了……
两人之间宛如有种莫名的磁力相互吸引,他靠近,她也没后退,直到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剩下不到一公分,她缓缓闭上双眼——
第8章(1)
哇咧!闭上眼的意思是……希望他吻她吗?
Mygod!天知道他才是最想那么做的人!
彭聿伦以为自己再没机会亲吻她,没想到今晚局势丕变,连续出现教他措手不及的惊喜变化,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见鬼的幻想症!
怀着既兴奋又紧张的心情,他努了努嘴嘟起自己的唇,战战兢兢地贴上白惠灵软嫩的红唇,当唇与唇相遇,他心下暗暗喟叹。
他轻缓温柔地啄吻她的唇,霍地她不满地轻啐了声,伸手环住他的颈项,这毫无预警的拉扯动作,教两人双双失衡,顺势跌至床上。
“唔!”
一阵微幅震荡之后,理智稍稍回到彭聿伦的脑袋,他试图阻止双方失控,但还来不及开口,蓦然感觉腰部一紧,白惠灵已然跨坐在他腰间,热情地亲吻他的下巴。
这着实有些荒谬,男性通常是主动攻击的一方,而今却被她占了上风,他突地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正卖力“引诱”他犯罪的白惠灵听见他的笑声,不禁停下“侵占”的动作,抬起头莫名地睐着他。
“我笑这情景很熟悉。”他的唇边漾着性感的笑纹,眼睛闪动着晶灿的光芒,瞬也不瞬地凝着她的眼。
“熟悉?”她一脸莫名其妙,难不成他和别的女人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没来由的,她的胸间冒出一股酸意。
“你和别人……也这样?”她忍不住问道。
不意她这一问,竟令他愉悦地笑开怀。
“喂!笑什么啦!”她懊恼地拍了下他的胸口,小手立即被他的大掌握住。
“你在吃醋吗?”他瞳底盈满笑意,一点都不介意她的误会。
“谁……”她提起一口气,原本想反驳的,但随即转念一想,为什么不能诚实地顺应自己的心?她小脸一烫,僵硬地点了下头。“对啦!不能吃醋喔?”
彭聿伦讶异于她的坦白,但他爱死了她的诚实。
“当然可以。”他腰腹一个用力,瞬间翻转两人的位置,温柔且小心地压住她,并以双手将她的双掌固定在她脸部两侧。“再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对接近我的其他女人吃醋了。”
两人姿势的转变教白惠灵感到害羞,失去主控权更令她有丝不安,可他的话又令她甜进心坎,真是超级复杂的情绪呵~~
“胡扯!”她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的谁,哪有资格吃醋。”
是了,他和她,就只是肚里孩子的爸和妈,事实上两人根本没有其他关系,她凭什么吃醋?
“傻瓜。”他轻笑,松开一手以指尖拨开她额前的刘海。“从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就认定你是我未来的老婆了。”
吻他?她何时吻过他了?
喔,有,就在刚刚,她做了那件教人害羞的事。
可不对啊!那是在数分钟之前,他干么“提早”对她那么好?千万别说他有预知的能力,她可不信那一套。
“想不起来了?”瞧她一脸呆滞,彭聿伦明白她一定忘得一干二净。
“去年在我公司的尾牙宴,你强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