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出头
苏家小糖糖一言,顿让四周一片静寂。
陈栩墨转头望向苏糖糖,眸色忽明忽暗,苏青云蹙眉望向两人,心下忐忑不安,至于司徒言,也不知揣了什么心思,面上一副惊愕装,眼下却目光闪烁,玩味狡黠。
“你是何人,此事与你何干?”不过须臾,司徒言佯装盛怒,直指陈栩墨,沉声质问。
陈栩墨闻言,淡然转头,望向眼前书生,心思暗沉,思量良久,方才问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之言:“你不是晋京的人,你来自哪?”
那从容如画的气质霎时将司徒言压制,令其暗自眯了眼眸,心下虽冷笑,面上却愤言:“小生乃是永京人士!”
“永京?”陈栩墨眸子猛缩,脑中划过一丝残片,不及细抓,转瞬即逝,遂又冷然开口:“既是永京人士,如何来我晋京?莫不是永京无夫子?”
苏家小糖糖听他此言,禁不住抬眼,望向陈栩墨侧颜,心下感慨,未想那如谪仙一般的温润公子,竟也会出言讽刺,心下那股慌乱顿时被抚平。
司徒言对他这话不甚在意,反倒是瞧着苏糖糖的神情感到有趣,他自打量,苏家小糖糖那眼神,不似爱慕,不似感激,却带着几分敬仰和崇拜,着实有趣,着实有趣。
“永京自是有夫子,可是永京却没有苏糖糖!”司徒言这话丝毫不避讳自己对苏家小糖糖的那份心思,目光始终赤果果地落在她身上,微笑沉声道:“糖糖,我可以等的!”
“早闻永京人士多温文尔雅,今日一见,却不过是泼皮无赖,真真失望。”
一声冷哼断了司徒言含情脉脉的视线。
他寻声望向陈栩墨,却见一向温雅如玉的谦谦公子竟然竟然沉了面色。
眼眸轻转,司徒言沉声质问:“你究竟是谁?这是我同糖糖之间的事,岂容你一外人教唆挑拨?”
“在下陈栩墨,乃是苏糖糖的表哥!”陈栩墨这话说得不急不徐,苏糖糖却听出几分洋洋得意,着实有些像陈家坏胚货的作风,遂禁不住转头望去,见他一脸淡然,不似坏胚货那般痞气,方才放了心,只道自己多心了。
“表哥?”司徒言默声重复,口气中似有玩味之意。他抬眼望向陈栩墨,见他一脸坦然,并无半分闪躲,更觉有趣,遂冷笑一声,捏着嗓子怪叫一句:“表哥?怕是内有乾坤吧?你莫不是对糖糖存了什么心思?”
苏糖糖为人一向讲究端正,往日虽听闻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却也不当回事,她也就只当一阵风,吹过就走。可今日,司徒言当这陈栩墨的面说起这番话来,阴阳怪气,让她心下生出几分恼怒。她自己也就罢了,反正行得端正,无惧人言,可陈栩墨那样的人物,在苏糖糖心思是压根不该被这些世俗之言染上半分的。
正待她开口呵斥,陈栩墨反倒先出声:“你道人人皆如你一般?我是他表哥,自是不忍她下嫁。”
“下嫁?”司徒言冷笑一声,不急不徐问:“请问,对陈公子而言,何人方能赢取糖糖真心?”
陈栩墨闻言,默了默,唇畔轻抿,神色自若,半响后落下一句惊世骇俗之言:“自是在各方面能胜过我之人。”
苏糖糖听闻此言,狠狠愣住,脑子一片空白。
苏青云蹙眉凝望,心下惴惴不安。
司徒言却开怀大笑,难掩面色一抹激动,神色闪烁,仿若听闻极其有趣的事儿一般,半响方才歇声道:“陈公子,三日后惠祥居,小生愿意接受你的考量!”
说罢,司徒言转身离去,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苏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