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3）

    来人一身浅紫罗纱裙，摇曳生姿，容骄貌美，带几点傲气，不是辜家小姐辜婉宁，还能是谁？

    只见话语间，辜婉宁摇摆前行，端坐陈栩墨右手边，同苏家小糖糖遥遥望了一眼。

    气氛委实诡异得激动人心，楼中人满为患，却可闻针落地之音。

    四人对坐喝茶，从容淡定。

    良久，陈栩墨方才漫不经心开口：“如何较量？”

    这话如同落入湖心沉石，激起层层涟漪。

    辜婉宁不可置信抬眼，望着陈栩墨眸色复杂委屈，复而又狠狠瞪了苏糖糖一眼。

    苏糖糖低眉顺眼，只管品茶，去了方才焦躁，反倒显得落落大方。

    司徒言弯了眉眼，红痣略显明媚，修指轻叩桌面，不疾不徐笑道：“陈公子果然大气。既是较量，那便不能小生一人说了算，不若这般，你我各出三题，范围不限，答出者胜，如何？”

    这等较量倒是有趣，古往今来，文人切磋多是舞文弄墨，不限题材倒还真是头一回，据以，众人聚精会神，看得见的看，看不见的听，景象着实空前绝后。

    “好。”陈栩墨漫不经心落下一字。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也不过这般。

    “既是小生的提议，那就请陈公子先出题吧！”司徒言不疾不徐，全无半分紧张之意。

    反倒是辜婉宁，多了几分心切，望着他冷哼一声，傲气道：“也不知哪来的小书生，竟敢在暖玉公子面前舞文弄墨，就不怕丢人现眼？”

    司徒言闻声轻笑，望着辜婉宁那张秀颜，神色俱是轻慢道：“你怎知小生舞的便是文，弄的就是墨？”

    不过一语，塞了辜家小姐一脸怒意，周遭细微嗤笑响起，辜家婉宁羞愤交加，谷欠起身走人，却又心念陈二公子，遂狠狠落下茶盏，怒视苏糖糖，熟料，苏糖糖竟低头品茶，对其视而不见。

    此态着实有趣，引得司徒言多望了辜婉宁两眼，难免招来她满腔怒火：“看什么看，本小姐是你这等书生能瞧的？”

    “哦！原来如此！”司徒言听闻此话，故作恍然大悟装，感慨一声道：“小姐生来的这张脸，竟不是给人瞧的，真真可惜了这等花容月貌，便宜了畜生啊！”

    一番信口雌黄，众人皆低笑转脸，不再瞧上一眼，生怕自己同畜生等同。

    辜婉宁气煞，却也拿这书生无可奈何，自幼不曾被人这番对待，如今狼狈至此，竟是被一书生戏弄。思来想去，辜婉宁便将这笔账算到了苏家小糖糖的头上。

    见辜家小姐尴尬，陈栩墨适时开口解围：“承蒙司徒公子看得起，在下便当仁不让了。”

    “请！”司徒言从容笑道。

    众人皆静，唯有陈家二公子朗声扬起：“不日就到中秋，司徒公子不若就用中秋为题，作诗词一首，如何？”

    这是最为简单常见的比试，对但凡有些底子的公子来说，这都不是难题。

    众人皆疑陈栩墨之时，只听他又徐徐添了一句：“四步出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