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与选择（四）

    裴墨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认真的。

    直到那份通知书被摆放到他的面前，他才忽然明白，原来，在她的面前早就出现了岔路口，而他则决定着她选择的方向。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前程。

    “我想要去，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女孩坚定地开口，目光灼灼。

    男人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微微弓了背低头看着精致的录取通知书，学校的名字熟悉又陌生。

    “真的要走吗？”半晌，他终于侧头去看她。

    苏祈被他明明很平静却又骇人的目光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我……”

    “阿祈。”对她眼中的恐惧感到烦躁，他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打断她未出口的话语，“就因为参加了一次比赛，你就能够确定你喜欢这些想要去做这些？”

    喜欢吗？并不是这样。她只是想，她总要学会点儿什么。而在这所学校里，还有母亲的培育下，只要她努力，她就相信，以后哪怕是脱去了“苏家独女”这个耀眼的光环，她也是能够光彩照人的存在，一个真正可以骄傲的站到他身边的存在。到了那时……

    “我一定会去的。裴墨，这次，即使是你也不能阻拦我。”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她主动吻上了他。

    男人此刻正处于一个爆发的临界点，温和的去世，加上她也要离开，他已经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几乎是撕咬的一个吻，两人谁也不愿退让，直到两人力竭的倒在沙发上才停了下来。

    他的手早已钻到了她薄薄的羊毛衫内，手下的肌肤触感细腻温润，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而他的手掌宽厚粗糙，摩挲在她细嫩的腰腹之间，热度惊人。

    他将她压在身下，头埋在她的颈窝，硬硬的头发刺得她脸颊生疼。感受着身上的重量还有扑在颈间的他的呼吸，苏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越界了吧？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这般亲热吧？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掌心滚烫的温度传到她身上，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阿祈……”他声音嘶哑地在她耳边低叫，带着几分委屈的意味，“我也是普通人，我也会伤心难过，也会痛也会哭，你不能因为没有看到，就把我当成一个无坚不摧的人。无坚不摧的那不是人，那是神。”

    她缓缓抬手，怔了片刻，终于抱紧了他。

    “裴墨，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完美的人……在我的眼里，你有一个优点就够了……”穿着居家服的男人像个受伤的大男孩一样被她抱着，轻声细语道，“我知道你会痛，正因为你也会痛，我才不能让你承受所有。裴墨，不要再把我当成记忆力那个小女孩了好吗？我想要的不是你的保护，而是在你需要保护的时候，我也可以保护你。”

    “裴迟的订婚宴上，我只能无能为力地被推开，让你一个人孤立无援，那样的场景，我再也不想见到了。”

    “所以，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