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考验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田歆正琢磨着要怎么向江陌报告，他就已经询问她办得怎么样。田歆在心里整理一番，把凌品容离开时的不甘心和愤怒恨意简单说了一遍。江陌眉头都不皱一下，应了一声嗯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她是有些可怜凌品容的，爱上一个人没有错，可爱上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就是她的问题了。不过，以凌品容的德行，即便是田歆，也觉得十分不适，尤其是她扭臀挺胸搔首弄姿的动作，更是让她觉得浑身都要干呕。也难怪江陌受不了。
归根究底，还是江陌太受欢迎。她到公司也有几天了，关于江陌的传言明地里背地里听了不少，明明他就是整天冷着脸，不近人情又不解风情，可就偏偏不少条件容貌都不错的女人喜欢他，拿着热脸去贴冰屁股，碰了一身灰也不愿死心。落到最后的下场，也不过就是凌品容那样了。
午饭时候，田歆打好了饭，在人群中寻找吃饭的位置。就听到几个女员工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田歆的听力很好，在她们觉得小声的说话，到了她这里就是震耳欲聋了。
“你们知道吗？听说凌品容那小妖精终于被江董赶出去了。”女职员的声音有点尖细，不过从那跃跃欲试的话中，一定是个很爱嚼舌头的女人。
另外一个声音搭茬：“可不是，那小妖精就是活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还敢去勾引江董，简直不自量力。”
“就是啊，你是没看到她，当初我就敲从她身边经过，你没看到她的脸都扭曲成什么样了。”
“听说是江董办公室的女保镖带去的？”
“哼！说到这个我就气，凭什么让那女人到江董的办公室里去，我看那女人分明就是冲着董事长去的。真不要脸……”
听到她们谈论到自己，田歆面色有些微微的扯动，不动声色从她们身边经过，走了几步，就看到一只很好看的手朝着自己摇啊摇，田歆看过去，正好对上林笙那张祸国殃民的帅脸。
周围的目光刷的一下往她看过去，其中女性的目光居多。那目光暗势汹涌，火辣辣的刺在她的身上。田歆脸不红气不喘，一步一步朝着林笙走过去，在他面前的空位置上坐下来。真没想到他也在公司餐厅用餐。
其实在昨天，田歆还是不知道林笙在公司的职位，直到早上听到有人谈论，敲林笙就从旁边经过，那些花痴女顿时尖叫起来。她才知道，原来这个看似英国绅士的翩翩男子，就是公司的第二把手林笙。
她并没觉得多意外，；林笙给她的感觉，跟江陌有些相似。她早已猜到他在公司的职位不会太低。
林笙见她好像心不在焉，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美丽的甜心小姐，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田歆朝他淡淡一笑，标准的田歆笑容，看起来足够甜美足够礼貌，实则没有多少真心实意。
林笙瞧了她一眼，露出好看的笑容：“在公司还习惯么，江陌那小子可是很严格的，你呆在他身边可有苦头吃了。”
田歆会心一笑，听林笙对江陌的叫法，看来他们两人交情不错。当下说：“还好吧，谢谢。”
“谢什么啊，我又没帮你什么。？林笙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对面的田歆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他放下刀叉，托着下巴看她吃饭，眼里笑意满满，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在含情脉脉的看着田歆，心里十分甜蜜呢。
被那些女职员盯着也就算了，田歆低头吃饭，明显的感受到前方一道灼热的视线，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角，心说这林笙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因为江陌的关系已经成为公司众多女同胞的死对头了，林笙还特意挑在午饭这个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前对她示好，她不往坏处想都不行。
将半个鸡腿吞下，唇上还沾着油光，田歆抬头：“林总，你光看我能吃饱么？”
“哈哈哈……”他笑起来真的是颠倒众生，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口银牙白得发亮：“甜心小姐，你听过一个成语叫做秀色可餐么？你坐在我面前，我确实光看你就饱了，哈哈哈。”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小，田歆可以肯定周围大部分人都听到了，额头不知不觉冒出黑线。
还秀色可餐，你才是秀色可餐的对象好吧？若是把林笙放在那些饥渴的女职员中，估计不用三分钟就得被啃成渣渣。
她蓦地站起来，捧着食盒就要离开。林笙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拦住她：“你要去哪里？”
田歆故作委屈：“非常抱歉，我真没注意到原来我的存在会让林总这么倒胃口，我要是继续坐在这里，恐怕午饭你是吃不下了。我看我还是走吧。”一副作孽不可活的无辜。
“我，我什么时候说你倒胃口了？”林笙瞪眼，第一次碰上这么不识时务的女人，真不晓得她是装傻还是真傻，秀色可餐明明就是在赞扬她，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是在嫌弃她了。
田歆坚决要离开：“打扰了林总用餐真是抱歉，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站住。”林笙有些生气，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座位上，又好气又好笑：“你这脾气真是怪，好了，我不看你了，我们各自吃饭吧。”说完，真的低头吃饭，再也没有故意盯着她。
周围又是一阵骚动，不敢置信的盯着田歆和林笙，好像见到了鸡蛋撞地球，鸡蛋好好的，地球碎了。
田歆瞥了一眼刚刚被他按住的胳膊，眼里出现一抹狠厉，很快又被她掩盖了。
这顿饭吃得很饱，秀色可餐对田歆没作用，在她眼里，还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来得实在。至于林笙，除了在开始一直注意着她，到后来也是只顾着吃，两人分离时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分道扬镳。
这段只是田歆的小插曲，对于公司来说，却是一段令人咬牙切齿的花边绯闻，为林少吩咐多彩的私人生活添加了一笔。
傍晚时分，田歆就把江陌给她的一米多厚的资料看完了，而且还根据分类整理得井井有条。林翰来找她的时候，眼睛瞪得鸡蛋大，嘴巴快吞下一只乌龟。半晌说不出话来。
“田歆，这些你真的看完了？”不敢置信，绝对不敢置信。且说江陌给田歆的阅读时间是三天，可现在三天时间还没过，田歆就提前交差，而且是超乎所有人的意料。林翰再次感慨，田歆姑娘真的不是地球人。
“嗯，我都看完了，你回去交差吧。”她看不出喜怒，林翰的惊讶在她眼里也谈不上什么。
林翰风一般跑到江陌的办公室，隔着玻璃窗，他似乎在跟江陌说自己的事情。可惜他背对着，不然真想看看江陌究竟是什么表情。
事实上，江陌在听到林翰的报告后，吃惊的表情不亚于林翰，只不过他善于掩饰，而且扑克脸上大多也就那样。不过还是看得出来的。
“江董，田歆小姐真的好厉害，绝对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人才！”他不吝褒奖。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挥了挥手，待到林翰走开，江陌抬眼望去，另外一边的田歆正在打扫办公桌的卫生，没发现他正在看她，眼里的兴趣和探究越来越浓烈。
一目十行么？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这两个问题他只能在心中问自己，就算过去问田歆，她也绝对不会说的。
按了下铃声，对面的人抬起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不甘不愿的走到这边来。
“资料看完了？”江陌哼了一声。
“嗯。”田歆脸色也不见得多好。唤作旁人偶尔还能来点笑容，遇上江陌，连假笑都免了，省事。反正笑了他也会觉得虚伪恶心。
“那两年前，公司的重点计划是什么？”
嗬，原来是不相信她，特地来考验的。
“两年前，公司上半年的计划是西街道新开拓楼区的建设，后半年的计划是老房子的拆迁，以及重新建立新的生活住宅区。”
“去年跟前年的经济有什么区别？”
“前年的经济利润趋势是百分之三十四点五六，去年的经济百分点是百分之四十三点八五，整整比前年多了百分之九点二九。”她几乎想都没想，就把脑海里的答案说了出来。
江陌看了她一眼，真想把她脑袋挖出来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不止一目十行，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么？看来是他小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