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百兽之王
“嗷呜——”小白虎像是完全能听懂苏轻暖的话一般，立马跳起来，带着苏轻暖三人朝着逍遥山深处走去。
太阳缓缓升起，阳光倾洒在逍遥山层峦叠嶂的山峰上，有种壮丽恢弘的气势。
趁着寻人的时间，苏轻暖简单讲小白虎饭桶的来历讲了一遍。北冥玉听得各种羡慕嫉妒，司马南则是为苏轻暖高兴不已。有了一只极品护身，比请十个高手更加靠谱给力。以后司马南哪怕因为镖局的事情，暂时无法守护在苏轻暖身边的时候，他也可以放心一些。
“笨死了！你们一个个都是猪投胎的吗！站直都不会，蠢！蠢！蠢！”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声暴喝，这个声音正是那个和苏轻暖签下契约的布衣老头发出的。
“嗷呜——”小白虎跳到苏轻暖身后，示意已经到了地方。
苏轻暖赞赏的拍拍它毛茸茸的头，带着北冥玉二人就朝着前方走。
“腿伸直！不准弯腰！你找抽是不是？！”一声暴喝跟着一声，震荡得树林里的叶子都跟着簌簌作响。
“好凶的老头子！”北冥玉眼角抽了抽，“一听就知道是肝火过旺，要调养啊。”
“嗷呜。”小白虎也表示强烈认同。
三人缓步走进树林，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开阔的练武场，此时约有五十个青年男子光着胳膊，摇椅晃的站在一根只有大腿粗的树桩上。与此同时，布衣老头一脸不满的手拿着一根木棍，一会儿敲敲这个的头，一会儿朝那个的大腿上招呼。
放眼望去，木桩上的青年们，竟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一个个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淤青，场面凄惨的叫一个惨不忍睹。
“老头子，我来领赏金了！”苏轻暖懒得多管闲事，现如今她要准备开镖局，需要筹备的事情多着呢，先拿了钱再说。
布衣老头脸色严肃，“你还好意思来领赏金！你知不知道，整座山不但是蛇，就连田鼠，兔子都被吃的一个都不剩＆的守林军除了下河捞鱼，险些就要断粮了！”
苏轻暖愤愤不平，“我们约定好的是除蛇患，可没说其他的。我现在问你，这山上的蛇是不是都没了？”
布衣老头脸色更加难看，“蛇哪里是没了！蛇现在都改行做你养的那只大猫的跟屁虫了！”
噗，什么情况？！苏轻暖茫然转身看向身旁的小白虎，“到底是怎么回事？”
“嗷呜——嗷呜——”小白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连续用一种不同平常的声音低吼了两声。这个时候，整片树林四周忽然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我的天啊！蛇Ｃ多的蛇！”北冥玉吓得险些跌坐在地，一张脸惨白无比，他从未见过成千只蛇一并吐着信子出现，这场景简直太可怕了！噩梦！绝对的噩梦！
司马南都有些接受不了，反倒是灰衣老头似乎早就见过这种情景，气的吹胡子瞪眼道，“看到没？！这就是你养的大猫做的好事！”
“亏得老头子我竟然还相信了你一个小丫头能帮忙除蛇患，谁料你竟然让你的大猫带着这群蛇有组织，有纪律的捕猎了逍遥山上其他所有的牲畜！你知不知道，现在逍遥山除了那只大猫不喜欢吃的蚯蚓，几乎快成一块空山了！！！”灰衣老头火冒三丈的控诉道。
苏轻暖听得也是吐血，这灵兽白虎是不是也太彪悍了！居然还当了“蛇王”，号令群蛇去捕猎！
她虽然不知道这只看起来萌哒哒的小白虎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能够肯定的是，她绝对是捡到宝了！
“等等，你先别激动。给我点时间。”苏轻暖制止住咆哮不已的灰衣老头，转身看向小白虎。
“你是不是能够命令这些蛇群？”苏轻暖认真问道。
“嗷呜——”小白虎使劲点点头，拼命表现出一副极为乖巧的模样，似乎想要弥补他没有吃光整座山的蛇群的过失。
“好，那你现在就让全部的蛇都到水里去。”苏轻暖慢条斯理的说道，古潭般的眸子里闪动着熠熠光芒。
“嗷呜——”小白虎像是在说这个容易，它仰头便是一声长啸，紧跟着无数条蛇便排着队，朝不远处的湖里跳。
噗咚！噗咚！蛇群落水的声音，就像是雨打芭蕉的声音，噼里啪啦，连绵不绝。
“神奇！不愧是百兽之王，看来传说中白玉东北虎能够号令群兽的传说是真的！”北冥玉激动万分的说道。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司马南看得也是震惊无比。
其实，就连苏轻暖都听得有些咋舌，额的乖乖，这得有多少条蛇啊。
不知过了多久，湖面才恢复了原有的平静。灰衣老头的脸此时拉的跟苦瓜一般长，“老子刚刚才说，这山上就只剩下鱼可以吃，你就让蛇下水，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被发现了。苏轻暖莞尔笑出声，“还是瞒不过您的眼睛啊。不过，你想错了，我这样做是为了履行诺言，除蛇患。”
“这叫什么除蛇患！”灰衣老头气的险些跳起来，“那些蛇明明都还活得好好的！”
“可是逍遥山上一条蛇都没有了啊。”苏轻暖从容不迫的答道，同时她拿出二人按了手印的契约，指着上面写着的话到，“你看清楚，写得明明白白的，只要我能够让逍遥山上所有的蛇群全部消失，就算我成功了。”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歪理邪说！”灰衣老头彻底怒了，“快点带着你的人和大猫一起滚吧！老夫是绝对不会把赏金给你这种人的。”
苏轻暖眉头微皱，沉默片刻，又开口道，“虽然小白虎不能说话，也不能直接告诉我为何他不吃这些蛇的真正原因。但是我相信它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现在，我只想问问你，难道只有杀死了所有的蛇，你才满意吗？”
小白虎听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感激的又抱着苏轻暖的腿脚蹭了又蹭。
灰衣老头低哼道，“这是当然！”
“残暴！死板！自以为是！”苏轻暖一字一顿道，“就连皇榜上也只是说要驱逐蛇患，从未说要杀光群蛇。你这样暴戾成性，冥顽不灵，简直就是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
灰衣老头哪里被人这样说过，脸色即刻黑如锅底，树林里其他站在树桩上的少年们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小徒弟，威武！”北冥玉竖起大拇指叫好，他最喜欢苏轻暖发飙的时候了，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区区毛丫头，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滚！别让老夫再看到你！”灰衣老头低吼道，手上稍微诗经，竟然砰的一声将木棍捏的粉碎。
“好深厚的内功！”司马南脸色一凝，“此人绝非一般人。”
苏轻暖却是不怕老头的威胁，反而站的更加笔直，“我又没说错，凭什么要赶我走。再说，钱还没拿到手，你想赖账？没！门！”
“好你个臭丫头，非要老夫我亲自动手，你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吗！”灰衣老头怒道。
“唉，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劝你还是别动武的好。”苏轻暖拍拍手边的小白虎，“你要是动手，我就放蛇吃河里的鱼了。”
噗——灰衣老头气的吐血，要是鱼没了，他们守山军就要断粮了！
“等等！小丫头，别！”灰衣老头急忙开口，“这事我们好好商量。”
苏轻暖满意的点头，“就是，何必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非要赶尽杀绝。再说，蛇也是条命，杀戮太多，你不怕造孽太重吗。”
她不信佛，可是却信苏将军常说的因果轮回。既然小白虎都能放那些蛇一条生路，为何她不能呢。
“杀戮——”
“罪孽——”
灰衣老头像是被什么深深触动，陷入了思考中。他这一辈子就是因为性情太过狠辣，所以如今才会落得这个下场。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都睡的不好，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当年杀的那些人，常常出现在他的梦里。
苏轻暖说的话，敲戳中他心底最脆弱的部分，让他无言以对。
“其实，蛇患不是完全没办法解除的。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平衡点，包括逍遥山。完全没有蛇，鼠虫就会肆虐，但是太多的蛇，其他动物也会遭殃。”苏轻暖顿了顿，将心中早已经想好的解决办法说出来，“所以，我准备将逍遥山上多出来的蛇全部带走，这样蛇患也解除了。”
灰衣老头有些听不太明白她的话，但是其中的主要意思是懂了，而且他也明白这是眼前解决蛇患的最佳办法。
“好！丫头，只要你能够保证逍遥山能够像原来一样，到你说的什么平衡点上，我就按照约定把赏金给你。”灰衣老头终于妥协。
“这个好办。”苏轻暖拍拍小白虎的头，“小饭饭，你听懂了没？”
“嗷呜——”小白虎翻身滚了一圈，表示对这个办法很是满意。跟着，它便朝着湖边吼了两嗓子，将多余的蛇群驱赶到逍遥山附近其他的山上了。
事情算是圆满解决，灰衣老头也如约将三千金给了苏轻暖。
回程的马车上，三人一虎共处一室。
“小徒弟，你确定这样是安全的？”北冥玉从一开始就蜷缩在车门上，一看见小白虎就怕的浑身发抖。
“安了，它暂时不咬人。”苏轻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跟着继续将头枕在小白虎白鼓鼓的肚皮上，舒服的睡大觉。
“什么叫暂时不咬？”北冥玉大惊失色。
“因为，看我心情咯。”苏轻暖坏坏一笑，“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得罪我。”
噗——北冥玉欲哭无泪，顿时觉得他是世上做师父做的最苦逼的那一个。
司马南一直默默的坐在苏轻暖对面，安静的沉思着什么。那个灰衣老者，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可是，究竟是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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