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打晕
犹记……
为了那个人儿,敛诚曾不止一次丢弃尊严与高傲,跪下哀求:“帝女恕罪,苋荛可是你的亲皇妹!如今又怀着我的骨肉,你当真如此残忍要诛杀她母子不成?”
花瑾骋勾红唇,慵懒倚于名贵丝锦榻前,媚眼不经意间带些醋意讥讽说:
“就算城府再深,终究也不过是庶出之女,竟敢公然蛊惑臣心意图谋反!只顾个人私欲,动荡民心,全不管此番作为万一传到敌军耳中,可能就会诱导战争爆发,到时死伤无数,这损失该由谁负责?”
敛诚哑口无言。
她继而冷笑:“敛诚,你说朕心狠也好,存心蓄意报复也罢,花苋荛,朕必弑之。”
“你疯了!”
敛诚了解花瑾骋。
外表静谧似水,柔媚娇嫩的女子,一旦心意已决,任谁都没有资格阻挡,更何况,是他伙同花苋荛背叛她在先。她此番作为,目的定也是希望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惨白的薄唇蠕动,他似还有话要讲,但花瑾骋显然已再没耐心去听,挥袖,口吻冷漠无垠:
“朕累了,敛将军且先退下吧。”
“唉。”
敛诚憋在心口很久的那句‘对不起’,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听花瑾骋下逐客令,他自知没有权利违背,只能抱拳,俯身跪拜行礼,离开。
紧盯那修长颓废的背影消失,她打个哈欠,琉璃美眸眯月牙状,翻身睡去……
至今想起,她怎能猜到,他这一走,再见面,竟是阴阳相隔,此生不复相见?
可既苋荛身怀敛诚骨脉,那云狼不惜动辄兵戎相见,血流成河,意又何为?云懿分明说的很清楚,云狼挑起战事,为的,就是花苋荛,那便说明两人是旧相识。
但若说云狼念及旧情,保苋荛母子平安,那恐怕是天方夜谭,难如登天之事,更加不像云狼的行事作风!那种尊贵傲慢的男子是绝容不得半点忤逆背叛,何况身边女人肚子里还怀有野种,必定搁碗强劲堕胎药强逼苋荛服下不可。
花瑾骋心中疑惑。
正当她专心思考,疏于防范之时,忽觉后脑一阵巨痛,虽然拼命支撑不要倒下,却还是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再醒来,已回到住所。
受惊吓的她从软榻跳起,后脑仍隐隐作痛,她托腕揉几下,适才的情境难道只是一场梦魇?
如果不是,那云狼跟花苋荛之前又有过什么渊源?
花鸾遭遇灭国危机,这事跟花苋荛肚里的娃娃是否有哪种关联?
无数的疑问,需要被一一揭晓。
花瑾骋,是时候苏醒了!
身后金槿菊花帘蔓颤动几下。
她微笑:“骜,你也在认为此事事有蹊跷吗?”
小屋里,袅袅紫炉燃尽了紫凝熏香,仍残留淡淡余香。她及腰青丝顺从的披在后背,只有几缕俏皮的跑在额前,伴随清风起舞,淡漠不失妩媚。
如果左脸狰狞的伤疤可以被忽视,那么,她会是最耀眼的存在。
偏在此刻,突然响起一阵鬼魅般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无论何事都与我不相干,帝女的问题难道不觉问错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