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病
林凡最后还是死了,死在了桃夭的化尸粉下,变作一缕烟雾,就那样消失了。
其实桃夭是为了他免受折磨,横竖都是死的情况下,他这样子死了的话,还能够比较幸运,至少减轻了牢狱之灾。
离开了那个废弃的工厂之后,桃夭就只有一个信息,那就是有一个光头男人每次和他交接,但是那个男人的长相,她不大清楚,而且每一次交接的地址都是临时定的,会有一个陌生的公用电话打过来,告诉他到底在哪个位置。
他每一次都是背着大大的行李包,将那些鲜活的器官装在里面,递给哪个人,钱一般都是在他回到住处的时候,就已经打过来了。
桃夭想哪个男人一定是一个高智商的男人,至少现在看来是那么回事。
李晨说自己白天还有些事情,于是便走了,桃夭看着李晨离开,心里一下子便有些空落落的。
看来好些时候,还是得自己一个人努力了。
今天的天有些放晴,太阳像是一个红彤彤的圆盘,挂在天上,阳光洒落在身上,还是有些冷,没有温暖的感觉,直到现在,桃夭才深切的明白,原来真的是冬天了。
她穿的有些单薄,但是按照仙人的体质,她是不容易觉得冷的。
回到住处的时候,李扬还在家里,她有些好奇,要是按照往常,李扬应该早都去自己上班的地方了,忽然一想今天是周末,也难怪了,周末李扬是该休息了。
李扬将桃夭的阿狸小拖鞋递了过来,蹲下身子,将她脚上的鞋子,给取了下来,再将拖鞋套到她的脚上。
那多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感觉像是做了许多次一样,要是不明白,一定会以为李扬以前是被**过的。
但也只有李扬自己明白,除了桃子之外,他还从未给某一个女人如此过,甚至是他的母亲都没有过。
他喜欢这个样子,他喜欢桃子,喜欢她的一切,也许某一天,桃子对着他吼着:“李扬,我不喜欢你,你离我远一点!”然后他也只会心疼,然后默默的远远的望着她,要他离开她真的是很难很难。
她的小脸有些泛红,从小到大,自己的脚丫子,除了师傅,就李扬一个人见过了,而且还是这般亲密的接触。
说不上自己心间是一种什么感觉,总觉得心狠狠地跳了一下,然后就不可抑制的砰砰砰颤抖了起来。
她有些心疼了,心疼李扬对自己永远都是这么一副体贴的样子。
桃夭蹲下身,将自己的小身子贴着李扬的身子,鼻尖闻到一股子好闻的淡淡花香味道,桃夭知道,那是李扬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他总是喜欢那个牌子的沐浴露,味道也总是这个味道,哪怕是好远,凭借着味道她都是能够辨认出来哪个是他。
李扬又何尝不是,桃夭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头。
李扬伸手将桃夭扶了起来,那抹桃花香更加的浓郁。“你个小妖精!”李扬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不适,将桃夭推开,自己钻进了卫生间里面。
桃夭在外面喊着:“李扬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我眼睛里面进东西了,冲一下就好了。”
桃夭:“哦”了一声,就转身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打算睡觉。
镜子里面还是那一张熟悉的脸,只是眼睛变得猩红,李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接触到她的身子,他的心里就会疯狂滋长出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太可怕了,可怕的让他心生胆怯。
也许有一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自己就会狠狠地扑上去。
那猩红的眼睛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才渐渐的消失了红色,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然后他用冰凉的水冲了下自己的脸,看了下一切正常的时候,这才出了卫生间。
一出去才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不在客厅,他转身走到了卧室门口,这才看见原来,她已经睡得香甜。
李扬轻轻的走到床边,给桃夭掖了下被角,这才无奈的笑了下,走出了门外,他想他应该去医院一趟,去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扬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他挂的是神经内科,但是坐诊大夫休息了,说是让他明天一大早再过来。
他只好又出了门,一出门左手边刚好是人民公园,在人民公园的广场上现在可以看见有很多的老年人,跳着凤凰传奇的广场舞。
脸上洋溢着特别温馨的微笑,他忽然就想,要是自己和桃子也老了的时候,会不会像这一群老大妈,老爷爷一样在一个公园的角落里面,随着音乐起舞。
李扬嘴角上扬,天色是灰蒙蒙的,有些冷,但是那些人的脸上却像是春日里面的阳光一般,好温暖。
李扬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不,也许见过,是在梦里而已。
而且见过的次数很多,他看见那个黑影在向他挥手,他下意识的便想着要给他挥手。
然后他大脑渐渐的模糊了开来,他只知道自己的双脚甚至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的往着那个黑影的方向走去。
桃夭街道电话的时候,还是在睡梦里面,电话那一头的人说自己是医生,说李扬现在在急诊室里面,问自己是不是他的亲人,桃夭说是,挂完电话之后,她没有收拾就打的往医院里面去了。
等她来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李扬虚弱的躺在了一张雪白的大床上,空气里面都弥漫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桃夭想李扬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她想要进去看李扬一眼,但是医生说不行,说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现在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看他。
桃夭只好在外间的过道里面焦急的等待,天知道,她在知道李扬生病的那一刹那,心快跳到嗓子眼了,看着他蔫蔫一息的在哪里躺着,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不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