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红眼睛的大蛇
闻言，许莹莹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陌哥，怎么做？”
离百末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手心对准凹壁里虚抹了下，黑雾冒出朝洞里钻去，很快大家就听到里头“嘶嘶”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惨烈，像那些蛇的尖叫声。
而后离百末就把莫回改为背在背后，留了句：“跟上，跟不上就死在这。”就当先背着莫回钻了进去。莫回抱紧离百末，什么话都没说，眼都没多眨一下。
盖楼第二个进，萧晓等着许莹莹和金凌。
“进吧，不管是恶心还是害怕，忍一忍就过去了，大不了你闭上眼睛，跟着我走就好。”萧晓说着就拉住许莹莹的手肘，“再迟疑的话，你就真得死在这了。”
许莹莹将下唇咬出了血，看得出来她很想做到，但对蛇的恐惧让她怎么都跨不出那一步。
“莹莹，你后悔跟进来这里吗？”
“什么？”许莹莹不知道萧晓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摇了头，“当然不了，我很高兴能陪着胸。”
她是背着家里人来到红羽魔法学院的，只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废物就那么不顾一切来了，结果一进学院就遇到了邻居的，从小到大老是欺负她的一个女生。
是莫胸帮了她，证明了她不是一无是处，还帮她将那个女生欺负回去，给了她报了仇，给了她自信。
萧晓笑了：“如果你死在这的话，你的胸就真的要被抢走了。”他说着，还特意瞄了金凌一眼。
许莹莹立马跟打了鸡血一眼奋起了，拉过金凌：“走走走，少在这里磨叽了，快走，不然跟不上他们了。”
到底是谁磨叽了？
是不是跟在莫胸身边的人脸皮都会变得超厚，超不要脸的？金凌想翻白眼，却又想笑。
但等他们都进了洞后，就谁也笑不出来了。
圆柱体的山洞里很窄，最多两个人并行，而且还必须用爬的。进去后才会发现那些蛇并没有死，而是被离百末驱散到顶上，留下地面给他们爬行。
饶是如此，地面也留下了蛇留下的粘液，很滑腻。
听着“嘶嘶”声，许莹莹忍着发麻到快要无力的恶心和恐惧，闭着眼睛，凭着声音来判断方向跟在萧晓身后，金凌则爬在她身边，让萧晓和她时不时拉一把，金凌自己也在尽可能的恢复体力。
都到了这一步了，他们只能前进才有活路。
在最前面的是离百末自然是用走的，但他腰好腿好，腰可以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九十度弯曲，膝盖也能在半弯的情况下前行，且一点笨重的感觉都没，要知道地面蛇的粘液可是很滑的。
即便在这样的环境和这样的姿势，他看起来依然妖魅有余。
只是走了一段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盖楼只能跟着停下：“怎么了？”
离百末嘴里吐出黑雾，黑雾形成另一个圆柱，围住了四周的避免，只留中心通道：“你们先走，爬在黑雾里。”
盖楼没有多问，越过离百末爬进黑雾圈里，然后是萧晓许莹莹还有金凌他们。
待他们都走进黑雾圈里后，黑雾圈尾就糊了起来，掩盖了那几人的身影。
做完这一切后，离百末以半蹲的姿势看着前方：“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揪你出来？”
他的音量不大，却仍在这小空间里形成回响，伴随着回响，是细微的破风声。离百末背着莫回身子微侧，一条硕大的蛇尾抽在了他身旁，“啪”的一声巨响。
那蛇尾抽完就回收，那速度不过眨眼。
莫回搂紧离百末的脖子朝前看去，盖楼几人已经爬远了，他们的前面原本应该是空的，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大蛇盘旋在了那。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盘旋在他们头顶的那些毒蛇都退散了。
黑暗中，大蛇到底有多大莫回不清楚，但对方那双红色的眼睛，足以让她看得清清楚楚。
“嘶嘶...”大蛇吐了吐舌头，那刻，莫回感觉心脏好像被“咚”了一下，顿时拧起眉将精神提升一个度注意着大蛇。
而大蛇似有所感，蛇头微微一转，那双红色的赤目立马对上了她的眼睛。
莫回只觉得好像有两只利剑直射进她的双眼，她想躲却动弹不得，好像她的精神在那一秒跟她的身体脱离了关系。
当然，这不过是一晃眼的时间，莫回立马就恢复了正常，好像刚刚那瞬只是她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她不是被小白背在背后吗，为什么她现在是独自站立在这里...一个黑暗的只看得见自己的地方。
“想离开这里吗？”
一道似男似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莫回转身，就看到刚那大蛇出现在自己身后。好像有一道光打在它身上似得，莫回将它看了个清楚。
要说它大吧，莫回见过不少蟒蛇都比它大，它顶多就算一般般的大蛇。身上的鳞片和样子也都是最普通的褐色，要说哪里不同的话大概就是那对红色的眼睛了。
只要被它看上一眼，就一眼，你就会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抽走了。
莫回看着那双赤目，浅浅笑道：“这里是指哪里？”
大蛇的蛇尾一甩，周围就出现无数的毒蛇，一只只吐着蛇信子，蛇视眈眈地看着莫回。
“想离开这里吗？”大蛇问着同一个问题。
“我朋友呢，陌白呢？”莫回看也不看周围的那些毒蛇，只盯着大蛇。
“放弃他，我可以保证让你平安回到地面上，真正的地面。否则，就算你们过了我这个蛇窟，你们也出不了地宫。”
莫回歪着头：“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不说你的条件，为什么你要送我离开这里？”
“因为你到现在都还能清醒的问我为什么。”大蛇的声音始终一个音线，没有起伏，“或者你可以这样认为，我想帮一个人，而我在你们这群人里选择了你。”
一个保送名额吗？
“为什么选择了我？”莫回固执地问着。
“因为你可以帮我完成一件事，就当是交易。”
“我可以要求带走我的朋友吗？”
“不行，我只能保一个。”
莫回想都不想地拒绝了：“那你把我送回我朋友身边吧，我不需要你送我上去，我和他一起照样可以回到地面上，回到我们的世界。”
大蛇顿了几秒：“要是我说，我送你出去，外加给你我们蛇族之宝，可以提升魔力的蛇泪呢？你只要放弃你的朋友，你就能好好的回到你原本的世界里，还能增强魔力等级，这不好吗？”
“或许很好，”莫回咧咧嘴，“但我早已决定要带小白一起笑傲江湖来着，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她上辈子就一直是一个人的，既然现在相当于是重新活过，她当然想来个不一样的人生。
“值得吗？”大蛇继续劝着，“你选择以后的路跟他一起走，可这条路上他却指不定在哪个阶段背叛了你，抛弃了你。都说毒蛇毒蛇，其实人心是最毒的，你就那么确定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就那么相信这个人？”
“不，你错了。”莫回笑得云淡风轻，“我从来没想过他永远不会背叛我不会抛弃我这种问题，说白了，我和他一开始会凑在一起就是在彼此利用的。我想，我和他最大的信任就在于，我们都知道一旦遇到危险，我们都会尽全力的保护好自己。”
大蛇眼里首次出现迷茫：“什么意思？”
莫回笑笑：“你不需要懂。”
“那好吧，既然这是你的选择……”大蛇的声音开始变得空茫，就像从四面八方传来，而它的蛇身从莫回的眼前变淡，随之不见，“那就来看看，你们能不能先从这个幻境里出去吧。”
话音刚落，莫回周围的毒蛇也开始一只只消失，在消失得只剩三分之一后，那剩下的三分之一竟全部变成了离百末的样子。
不管是神情还是样子，全都一模一样。
大蛇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在你们彼此的眼里，周围都是对方，但真人只有一个。将冒牌的全都打死，你们就能够出来了，否则，哪怕你们中有人是魔圣，也无法从幻境里出来。”
莫回扫视着大把的离百末，眨了好几下眼：“要是我能把你们都带出去，就能开一家好大好大的青楼了哇，保证各路色女源源不绝啊！”
然后，所有的离百末都用那妖气的眼睛瞪了她一眼，看得莫回都要哭了。
一个小白那是美丽养眼，这么多个，就有点恶心了。
还在感叹着，最近的“离百末”就朝她发动了攻击。早就提防着的莫回侧身躲开，再一个侧踢回击，在他挡下的时候，薄刀片划过他的鼻梁，“离百末”睁大了眼睛，而后倒地，变成一只死掉的毒蛇。
前后短短几秒她就干掉了一个，出手毫不留情，一点都不顾及对方有没有可能是真的离百末。
其实莫回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不答应大蛇的条件。
除了不信大蛇的话外，她也是真舍不下小白呵。私心里，她已经把小白当成了她的所有物，她的东西哪有被别人威胁着丢下的道理。
再者，大蛇说的那些她确实不担心，与其说是相信离百末，还不如说是对自己的自信。自信不会让小白跑掉，就算他跑了她也能够再抓回来，至于背叛，这就看情况了。莫回的思想有些怪异，如果是有利的交易，或许她还会反过来促成这个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