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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定了自己得要一辈子报答顺仁哥的恩情,也一心想着要嫁给顺仁哥,当个称职的贤妻良母。
而现在,她已经年满十八,到了适合婚嫁的年纪,只要顺仁哥开口求亲,她一定会应允的。
这些年来,她只要一得空,就会来到顺仁哥的身边,竭尽所能地对他好,他应该是明白她心意的吧?
花吟霜悄悄瞥了程顺仁一眼,想瞧瞧他的反应,但也不知道他是正好心不在焉,还是真的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就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她轻蹙起眉心,感到有些泄气。
就在她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暗示得更明显一些的时候,程顺仁突然开口道:“虽然晚上才要轮值,但等等我就得要开始做一些准备了呢!”
“啊?真的吗?”花吟霜立刻收起了空碗,体贴地说:“那我不妨碍顺仁哥,先回去好了。”
“辛苦你了。吟霜,如果照顾宁阳大长公主忙不过来,往后你就别太常过来了,要是耽误了正事,害你受罚那可不好。”程顺仁开口叮嘱。
听了这几句话,原本还有些泄气的花吟霜,很快又重新振作了起来,脸上也再度绽开笑容。
“不会的,多谢顺仁哥的关心。”
她心想,顺仁哥是因为怕她耽搁了正事,会受到宁阳大长公主的责罚,所以才会刻意不响应她的期待吧!
伺候了大长公主这么多年,她很清楚大长公主是个宽厚仁慈的人,绝不会禁止她谈论感情,甚至是反对她出嫁的。
或许下一回,她该让顺仁哥知道这一点,那么他的心里就不会再有什么顾忌了吧?
花吟霜捧着空的汤碗,开开心心地转身离开。
第2章(1)
又是一个春阳暖暖的午后,花吟霜再度趁着宁阳大长公主午寐的自由空档,想要去找程顺仁。
途中,她经过了御花园,忽然听见一阵奔跑声,不禁惊讶地停下脚步。
在皇宫之中,怎么会有人随意奔跑,难道不怕惊扰了皇上吗?
花吟霜疑惑地回头望去,远远就见一名宫女惊慌地跑了过来。
“咦?那不是喜儿吗?”她认出了对方,这个喜儿是“迎曦宫”中负责伺候常安太长公主的宫女。
在她的印象中,喜儿并非是个莽撞之人,怎地这会儿却慌慌张张的呢?
喜儿气喘吁吁地朝这个方向跑了过来,当她远远看见了花吟霜时,仿佛看见援兵似的,脸上流露出求助的神色。
“吟霜,帮我……抓、抓住……”她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清楚。
抓住?抓住什么?花吟霜正感到疑惑之际,忽然看见一团小小的、白色的影子朝她的方向窜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通体雪白的貂鼠。
皇宫之中,只有一人豢养貂鼠,那就是常安大长公主,而喜儿平日除了服侍常安大长公主之外,还得帮着照料这只貂鼠。
看来是小家伙贪玩,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了出来。
也难怪喜儿会如此惊慌失措,毕竟常安大长公主虽然不似乐平郡主那般盛气凌人,可若是底下的奴仆犯了错,仍是会严历惩罚的。
倘若这只貂鼠真的逃得不见踪影,那喜儿肯定就有大麻烦了!
花吟霜不动声色地悄悄蹲下,刻意保持静止不动,而当那只貂鼠正要从她附近窜过去时,她蓦地扑了上去,幸运地让她抓着了。
喜儿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感激。
“吟霜,真是谢、谢谢你……要不、不是你,我……我可就惨了!”
“别客气。”
花吟霜打算将貂鼠交给喜儿,可貂鼠不满被人抓住,发起了脾气,不断地挣扎,爪子在空中舞动。
喜儿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害怕,天生胆子较小的她,迟疑着不太敢接手。
花吟霜见状也不忍心强迫喜儿,再说,若是喜儿没有抓牢,不小心松手让貂鼠给溜掉,那她们岂不是白忙一场吗?
思忖了片刻之后,她开口道:“这样吧,我再帮你抓一会儿,你快去取竹笼过来吧!”
不知道乐平郡主今日会不会又入宫来向常安大长公主问安,而与其冒着遇上乐平郡主的可能,她宁可在这里等。
“好,你、你等会儿,我马上来!”他立刻同意了这个办法,匆匆忙忙地转身返回“迎曦宫”。
花吟霜并不怕貂鼠,还觉得它模样挺可爱的,不过这会儿它生起气来就一点儿也不讨喜了。
它四脚并用地挣扎着,爪子攀在她的手上,带来了痛楚,但她不敢松手,就怕让它给跑了。
“小家伙,别闹脾气了,你得乖乖回去呀!”花吟霜试着想安抚貂鼠的情绪,只可惜效果不彰。
它挣扎的动作愈来愈激烈,爪子甚至还抓破了她的衣袖,让她的前臂露了出来,而下一刻,它竟张嘴咬了她的手臂。
“呀!”花吟霜痛呼一声,眉心紧紧蹙起。
那小小的利牙咬着她的手臂,宛如有人拿针刺进她的肌肤,疼得她的美眸泛起了泪光,但她却仍不敢松手。
无奈,那难耐的痛楚让她的手臂开始发麻,一个没抓牢,让那只貂鼠成功地挣脱了!
“哎呀,糟了!”
花吟霜大惊失色,立刻转身想要扑过去抓它,却没料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她就这么重重地撞上了对方。
一股灼热气息霎时笼罩住她,她发现自己正倚靠在一堵厚实的胸膛上,而一双有力的手臂正轻揽着她。
“对……对不起……”
花吟霜尴尬地退了一步,抬头一看,立刻吓得花容失色。
天啊!她撞到的人竟然是皇上(吟霜倒抽一口气,连忙跪下。
“皇……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冒犯……”
艾敬磊低头一瞥,立刻认出了她的身份,他没说什么,转头瞥了眼已被他身旁的随从抓住的那只貂鼠。
由于随从皮粗肉厚,根本不怕貂鼠的挣扎抓咬,而或许貂鼠知道自己逃不掉,竟也没再多做无谓的反抗了。
“你在做什么?”艾敬磊开口询问,语气不愠不火。
他正要到御书房去,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还被她给撞了满怀。
对此,他并没有动怒,更没打算要惩罚她。
他可不是爱教训奴仆的皇上,既然她并非刻意冒犯,也没造成任何的损伤,那就没什么好追究的。
只不过,对于刚才的意外,他的心里有些讶异,本以为她的性情沉静温婉,想不到也有这么慌慌张张的时候。
“回皇上,奴婢在帮喜儿……常安大长公主身边的宫女抓住这只貂鼠,它是常安大长公主豢养的,却逃了出来。”花吟霜据实回答,心里七上八下的。
想到刚才自己重重地撞进皇上的怀里,她就惶恐极了,那可是严重的冒犯啦!
不知道她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
艾敬磊开口问道:“既然是常安大长公主豢养的貂鼠,怎么会是你来抓?”就算要抓,也该是常安大长公土身边的奴仆呀!
“回皇上,奴婢正好经过此处,就顺手帮忙抓住了这只貂鼠,喜儿已经去取竹笼,等等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
艾敬磊低头一瞥,不仅瞧见了她破裂的衣袖,同时也瞧见了她白皙的手臂上出现好几道抓痕,甚至还渗出了些许血丝。
看着那伤势,艾敬磊的浓眉皱了起来。
弄成这样,一定很痛吧?
倘若是一般的姑娘,只怕随便被抓一下就会痛得松手了,可是刚才她显然很努力地坚持了许久,手臂上才会出现这么多道红痕,恐怕最后也不是她主动松手,而是那貂鼠乘隙挣脱的吧!
明明是个柔弱的女子,怎么竟有这么大的忍耐力?
艾敬磊望着花吟霜,回想起几日前,她为了保护另一名年幼的宫女,不惜得罪乐平郡主的情景。
那时她也是不在乎自己可能惹上的麻烦,一心只想着要帮助别人。
艾敬磊的目光一暖,可以明白为什么母后和皇姑母都这么喜爱她了,一个处处为人着想的姑娘,有谁不喜爱?
“你受伤了。”艾敬磊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