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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柔弱已深深触动他的心,在他心中偷偷埋下一颗爱情种子,时隔五年,种子早在无形中发了芽,生了根,他才会在再次见到她时沦陷得如此迅速,完全超乎想象。
她的脆弱教他的理智失控得彻底,将她抱在怀里时,一触即发的爱情与yu/望便倾巢而出,再也封印不住。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的眼睛是深蓝色的。」明亮的光线下,方蓝菁像发现了新大陆。
那双深邃的眼眸近乎黑色,看着她时满是溺爱,温柔得让她只想独自拥有。
「这也是雷家另一项特产,光线越充足越明显。因为我父亲是英裔美国人,母亲是台湾人,我们几个兄弟是混血儿。」
「它好漂亮。」幽邃得好像深蓝的大海,彷佛可以包容她所有的一切,让她忘却烦忧。
「如果我们有孩子,也会有这么漂亮的眸子。」雷纳山偷吻了她一下,满足得像偷腥饱足的猫。
孩子?他……是在向她求婚吗?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便掌控她的心,害她因他的话而雀跃不已。
冷冽的外表,毒舌的包装,他却有颗温煦的心,能融化她的恐惧,消弭她的不安,第一次,她有了想要依赖别人的冲动,只想赖在他的羽翼下。
「我可以将你热情的表现,视为你想要我喂养你身体的表示吗?」哪个男人承受得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正面攻击,主动投怀送抱,两人肌肤相亲,完全零距离,教他的大脑如何正常运作?
「你还可以吗?」方蓝菁问得委婉。
这话听起来有质疑他能力的味道喔!
「把你啃个精光都还绰绰有余。」雷纳山从水中抱起她,将她擦拭干净并细心替她穿上浴袍,再抱着她离开浴室。
桌上已经摆着飘香的食物,他将她放在椅子上,先将一块三明治送进她嘴里,然后拿起吹风机替她吹起头发。
「你这样会宠坏我的。」将双腿并起收在身前,方蓝菁嘴里嚼着三明治,享受这个宠爱她的男人服侍。
「放心好了,我是医生,宠你不会有任何负作用。」雷纳山极为轻柔地拨弄着她湿漉漉的短发,就怕弄疼了她。
她真的好喜欢他这双手!镜子里的方蓝菁笑弯了眼,看来幸福极了。
「你饿了吗?」欢爱过后她睡了五个小时,早已错过早餐和午餐,他忙着照顾她,是不是也还没有吃东西?
「啊──」雷纳山张大嘴,意图明显地看着她手里的三明治。
方蓝菁高举起三明治大方的让他咬一口,酱汁因而滴落在她手上。
她还来不及擦掉,他已为她舔去酱汁,并给她一个令人神魂颠倒的微笑。
太超过了……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笑得这般魔魅,都快要把人的魂勾走!他先是捕捉她的心,再来就是要勾她的魂了?完全都不用经过她这个当事人同意吗?
「你真的太瘦了,我应该要把你养胖一点,还有,你的身子骨太差,得把你养得强壮一些,你的头发也太短了,应该要留长一点。」收起吹风机,雷纳山将整盘食物端到她面前,亲手喂她吃,享受宠爱她的满足感。
「我的身子骨和头发长短有什么关系?」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吧!
「因为你的身子是我的性福,至于留长发……呵呵,我可以让它在绕在我的指头上卷成圈圈,还有,做爱的时候散落一整床,那种美是男人期盼的浪漫。」
这是什么理由?
「原来都是为了你的私欲。」没想到看来正经八百的医生也会有这种邪恶的想法,在床上对她百般逗弄,他确实一点也不正经!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不顾一切跟你上床?」雷纳山知道自己着迷于医学,却从没想过自己会迷恋一个女人。
雷家的人在身高上占尽先天优势,一家子都是长人,又因为是混血儿,他们的五官更加立体出众,特别赏心悦目,从小到大从不乏诸多爱慕者。
但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对他示好,都远不及手术刀来得有诱惑力,唯独方蓝菁,不过只是稍稍看到她楚楚可人的无助模样,他的原则便瞬间瓦解,只想保护她,双臂不受控制的只想拥抱她,最惨的是,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想守护她一辈子。
一切难以控制的行为不是为了满足私欲,不然是为了什么?公共利益吗?
所以,为了私欲要养好她的身子,要她把头发留长,不是合情合理吗?
方蓝菁羞怯极了。怎么办,她觉自己掉入了名为幸福的爱河里,神啊,如果可以,请让她不要清醒。
品尝着如此甜滋滋的幸福,她心中却没来由的感到恐惧,她真的能拥有这样的幸福吗?看着镜中有些不安的自己,她无语了。
上天很快的给了方蓝菁答案──她是注定无法拥有幸福的人。
雷纳山竟然是有妇之夫,而且孩子就要出世了,这个残忍的事实就发生在她眼前。
与他有了亲密关系后,连着五天,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
因为他的体温,她的身体不再感觉冰冷,因为他的温暖,她的世界不再陷入黑暗,他像是永远要不够她似的,疯狂与她翻云覆雨,完全让她领略身为女人被取悦的欢愉,以及与他水乳交融的高潮。
就在一年的最后一日,雷纳山的手机响起,神色匆忙的他立刻整装出发,离开前不忘给方蓝菁一个火辣辣的热吻,他说,医院有急事,他必须回去处理,坚持要她把跨年倒数留给他。
没多久,方蓝菁的电话也响了,原来是任性的弟弟吵着要出院,指名要她来替他办出院手续。
雷纳山前脚才离开,方蓝菁后脚也跟着出发。
既然要把跨年倒数留给他,她想速战速决,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地是同一间医院。
方蓝菁意外地看见雷纳山颀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医院里,她正想过去打招呼,给他一个惊喜时,却见到他搂着一名大腹便便的女子走来,第一时间,她不知为何竟躲至一旁,然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偷偷跟在他们后头。
方蓝菁告诉自己,那名孕妇应该只是他的病人,只是,若心里非常肯定那是病人,她又为何要躲起来?
「纳山,我好痛……」孕妇虽然身材高身兆,站在雷纳山身旁仍显娇小,痛楚使她漂亮细致的五官全皱在一起。她的肚子出奇的大,显然已将要临盆,只能靠在雷纳山的怀里喘息。
「安琪,撑着点,我马上替你办手续。」雷纳山罕见的露出着急的模样,轻声细语的哄着怀中的美人。
「呜……好痛……孩子……孩子要出生了是不是?」她紧紧扯住他的手臂,彷佛这样能够减轻她的痛苦。
比预定剖腹的时间提早了好几天,安琪感到极为不知所措。
「是,你要撑住,马上就送你进产房了。」
这时,护理人员推着行动病床过来,但安琪的手仍拉扯着他的衣角不放。
「纳山,跟我保证,我不会有事。」她脸上满是惊恐。他是医生,她需要他的保证。
她听说生孝的痛应该只有「痛不欲生」四个字可以形容,此刻她已经痛得好想打人,偏偏她最想打的人不在身边。
「安琪,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雷纳山柔声哄道,心想,就算骨子里是个小恶魔,安琪也只是个还未满二十岁的女孩。
躲在转角的方蓝菁好想走过去问他,这位孕妇是你的谁?妹妹吗?
可是,他说过他只有两个弟弟。
是朋友吗?可是他看起来不太像是会对女性朋友这般呵护的男人。
是病人吗?但他是外科医生,不是妇产科医生……
那么,对方到底是谁?是他的情人或是……老婆?最不愿意承认的答案跳入方蓝菁脑海中。
不不不,不可能,雷纳山不是那种有了老婆还会招惹别的女人的男人,虽然有一半是她诱惑他在先,况且那名孕妇看起来非常年轻……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七上八下,方蓝菁好想走过去问,但脚却像生了根,没有勇气跨出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