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凭子贵
沈清荷在家里养着胎,却听到倩儿来禀报。
“小姐,陈夫人来了,说听说你怀孕了特地过来看看,还带了东西来。”
“不见。”沈清荷眯了眼睛,“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在休息。”
“是。”倩儿急忙去回禀了。
哼,沈清荷冷笑,她会有这个好心,这又不是她亲孙子,谁知道她用的什么心呢。她既然身在忠武侯府,哪里还会理她,怕她?
陈氏在她门房里等了一会,听到倩儿的回答,她顿时恼了。
“我好歹还是她婆婆,哪里见过这么没规矩的儿媳妇!”她好意过来看她,她居然拒而不见?
她猛的把桌面上的篮子一推,那食盒里粘稠的燕窝泼了出来,黏糊糊一片。
“走!往后,她若是回钧侯府,休想我再给她半分好颜色看!”
陈氏气咻咻的走了。
倩儿转回去将陈氏的话说给沈清荷听。
沈清荷冷漠的一笑:“她送的东西,我还真不敢吃。若是我没猜错,她听闻我怀孕,不过是来看看有什么可乘之机,好报前日之仇罢了。”
她猜得的确没错,陈氏也是这么想的,她计谋没得逞,好不失意,回了自己的府里净拿下人出气。
这时,她的大丫鬟环儿急急的进了屋子,到她耳边说:“西苑里,大爷和少夫人闹起来了,说要迎娶赵玉芙进门!”
陈氏大惊,倏的站起来,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谁?”
“赵玉芙!”
前儿她赶出去的那个青、楼女子?凭着女人的直觉,那女人是故意的!绝对是冲着她来的,不行,她必须阻止那个傻儿子!
陈氏急匆匆的赶到了后院,果然看到萧念跟刘氏在吵嘴,刘氏一个劲儿的抹着眼泪,妾室糖儿却在一边劝她:“既然大爷执意,你又何必阻拦?毕竟是第三个妾室,身份又有什么重要的?”
“你……”刘氏怒不可遏,“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只管随着大爷的贱人,大爷才放任自流,越发的不顾自己的身份了!你以为你顺着大爷就能得他欢心吗?那个女人进来,可未必不找你算账!”
糖儿撇了撇嘴,没有做声。
萧念怒不可遏的指着刘氏:“连糖儿都这样说了,你还说什么?你这逆妇,爷说的话,你也敢质问?你也敢管?信不信我把你休回家去!”
刘氏被他一番话气的吐血,看到陈氏过来,立即抓着陈氏的手哭诉。
“娘,你管管他吧,他是被那狐狸精迷昏了头了,执意要让那狐狸精进门!”
“娘,不过是一个妾,何必为难玉芙呢?”
陈氏沉吟着,冷着脸说:“以她的身份,是万万不能进门的。这句话我就搁在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那可不行,”萧念仿佛铁了心,“娘,她已经怀孕了,怀的是我萧家的孙子!”
陈氏一愣,萧念一妻两妾,都没有孩子,赵玉芙没进门就怀上了?
她犹豫了。
刘氏听到这消息,眼里几乎滴出血来,一个怀孕的绝色女人,进了门可如何是好?
“我去看看她。”陈氏深知,怀孕也有真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这件事她必须证实,这可是关系到萧家的子孙血脉。
陈氏去看了赵玉芙,还带了一个高明的大夫,防着她做假。
大夫诊了脉,告诉她,的确是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大约就是那次在萧念房里捉奸的那一次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没有理由不纳她了。
不知为何,赵玉芙看着很温顺很乖巧,可是她看着她的时候,无端的却觉得脑后发麻。
赵玉芙脸上露出恭顺的表情,眼底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看来,她成功了,说到底,还是亏了她的肚子。萧念一妻两妾几年都没有音信,自己一来就怀上了,这个消息比什么都有用!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忠武侯府,沈清荷知道了这个消息,冷冷一笑,道:“赵玉芙挺厉害嘛,母凭子贵,以后,钧侯府的后宅可有的闹了。”
倩儿疑惑:“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沈清荷瞟了她一眼:“我知道赵玉芙,她是去报仇的,陈氏可得小心了。不过我到也佩服她,她一个青、楼女子,到底还是做了侯府的夫人,算是得偿所愿了。”
幸亏她不用住在钧侯府,不然成日里和那几个女人斗,头都疼死了。
赵玉芙进门的时候,身上穿着粉红色的绸缎长裙,头上披着粉色的头巾,由萧念亲自牵着手迎进了侯府。
透过粉色的纱巾,她得意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女人,将一只手虚虚的搁在肚子上,仿佛是护着肚子中的孩子一般,引得几个女人嫉妒的如同红眼鸡一般。
妾室进门,照例是要向妻室敬茶的,当丫鬟捧来茶水的时候,赵玉芙却扶着腰,娇嗔的对萧念说:“爷,我的腰酸,也弯不下这腰呀。”
萧念此时护着她就如同护着珍珠宝贝一样,一是为了她的美色,一是为了他的孩子,立即说:“什么破规矩,哪里有孩子重要,不跪就不跪,想来夫人也是不介意的是不是?”
他看向刘氏,刘氏脸色很不好,却不得不说:“既然妹妹怀着身孕,便不跪吧。”
“多谢姐姐!”赵玉芙躬身一拂,甜甜一笑,立即转头对萧念说:“爷,回屋吧,累呢。”
“好,咱们回去。”萧念欢喜的扶着她。
“累……”她扭着腰身,“不如你抱我吧?”
萧念只迟疑了片刻,立即弯腰抱着赵玉芙回了玲珑院。
刘氏气的吐血,心里狠狠的骂着妖精。
陈氏看她脸色不善,叮嘱她跟糖儿两个道:“好歹等她把孩子生下来,要是这孩子有一点差池,我拿你两个开刀!”
刘氏听了这话,真是气的一口血差点吐出来。糖儿也气的恨恨磨牙,从前赵玉芙不来的时候她是最美的,如今她一来,自己一下子就给比了下去,真是个贱人!
不就是个孩子嘛?她愤愤不平,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扁平的肚子,叹了一口气,可恨的是,那孩子就是偏偏不从她的肚子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