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生机
晚上，公安局十分热闹。
于梦成带着周仪来到公安局，周仪瑟瑟发抖地偎依在于梦成的怀里，似乎遭受到了天大的打击。
杀人，的确得到了一时的爽快，但那之后，像是巨山一般的愧疚感和恶心感疯狂地压在了她的心中，让她无法喘气。好像，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了
于梦成来接她回了酒店，他们翻雨覆雨了一夜之后，周姨像是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纵使她再不情愿。
她不可能一个人把她杀人的秘密隐藏在心里，再说，现在的局面，她也需要有个人帮她。
然而，周仪并没有得到于梦成的体谅和安慰，而是勒令她马上去自首。
周仪的杀人手法的确是不怎么高明，漏洞多如牛毛一般。警察找到他们，是迟早的事情。
与其让警察找上门来，还不如早点自首。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还指不定可以轻判。
不过，到底可以减刑多少，于梦成实在是不怎么清楚。其实他对周仪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如果警察找来，倒落得一个私藏罪犯的罪名。
蓄意杀人，趁你病要你命，这种罪名可不轻，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商人可以担当得起的。
自然，这种话他不可能放到明面上来和周仪说，他只能做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劝周仪去自首。
起初，她是极为不愿的，像是疯子一样打烂了酒店房子里所有的东西。不过，当她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她还是乖乖跟着于梦成，来公安局自首。
当周仪知道自己要坐牢的时候，双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不管警察再怎么问，她也没有说出任何话。她已经把她犯罪经过完完全全地说出来了，她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说了。
离开问询室的时候，于梦成安慰了几句，说是会找到C市最好的律师打赢这场官司后，就匆匆走了，她被关了起来。杀人是重罪，证据确凿，没有任何保释的机会。
她现在只能乖乖地等着警察找到所有的证据后，法院宣判她的罪行。
于梦成走出公安局后，坐到了车上。杀人这种重罪，是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打得脱的。就算没有被判死刑，在监狱里呆上几十年，势必也得人老珠黄。林方已死，想必周仪不可能得到林方那边任何好处，那么他就没有任何必要为一个没有用的人花上上万元的律师费了吧。
他是商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决定好后，于梦成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于梦成先生吗？”那头的声音倒是极为好听，而且彬彬有礼。、
“唔，有事吗？”于梦成似乎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一时纳闷。
“我可以免费做周仪女士的代理律师，请您让我和周仪见上一面。”李律声音十分清冷，也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于梦成有点摸不准他，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样的官司是很难赢的，没有一个律师愿意接必输的官。而且，居然是免费，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
不过，这场官司的胜与败和他没什么关系。与其花钱请一个三流律师，还不如用这个现成的。
犹豫了一下，于梦成还是点了头，“可以，你现在就可以到看守所见她。”
“我知道了。”李律没有再多说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于梦成顿时感觉到如释重负，直接驱车回家了。
至少，送走了一个烫手山芋，他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律已经匆匆赶完看守所，见到了周仪。
虽说是第一次见到她，李律还是惊艳了一把。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但拥有着年轻女人不曾拥有的优雅和风韵。虽说现在憔悴了些，但还是魅力十足。
“你是于梦成请来的律师吗？”周仪看到了他，仿佛就是看到了希望。
“不是，我是你的前夫请来的。”李律照实回答，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林方！怎么可能！我已经把他杀了！他已经死了！他不可能会来帮我！”周仪觉得自己已经要疯了，怎么可能会帮她！难道他真的会有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是他决定立遗嘱的一封信，他让我一定要交给你。”李律彬彬有礼地回答，纵使周仪再怎激动，他还是可以保持自己应有的冷静。
周仪接过信，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打开，就这样呆愣地坐着。
李律看到她这样，于心也有些不忍，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平静地说着，“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周仪张了张嘴，还想说一些挽留的话，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感觉到眼角有些湿意。
……
莫花辞回到家后，神情依然有些恍惚。林方已经顺利出殡，一楼空空荡荡，连个人都没有，虽然是大白天，莫花辞还是觉得，这个房间笼罩着一种阴森的气息。
走上楼之后，莫花辞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房间里依然是空荡荡的，她环视了房间一圈，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莫书晨不在家？莫花辞有些奇怪。
难道是被王嫂带出去了？
她摸出手机，给王嫂打了个电话。
在离开家之前，她已经把莫书晨的具体情况告诉了她。她已经警告她不要给莫书晨买零食，不要宠着他，不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带莫书晨出门。
难道她已经把她的话当做事耳旁风？就算给林肖生了个孩子，她在这个家依然是没名没分的。就连佣人，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电话接通之后，王嫂客客气气地说道：“莫小姐，你回家了吗？”
莫花辞微微点了点头，尽管这个动作，王嫂不可能看到，“我回家了，小晨呢？不是让你别带他出去吗？家里刚有人过世，这段时间你就不能让他消停点吗？”
王嫂有些无奈地说：“其实我也不想带小少爷出门，但是他告诉我他说家里太闷了，想买点书回去看，老折腾我这身老骨头。我怎么可能经得起他的折腾啊，这不，我刚带他到书店，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知道了，记住，不管他再怎么闹，你也能给他买零食吃。”莫花辞命令道，她在这个家，什么事情都可以容忍，什么事情都可以妥协。唯独关于莫书晨的事情，她绝对不可以退让一步。
“可是，等等他还说想去游乐场。”王嫂有些为难了。
“去什么游乐场？孝子不懂事，你还这样由着他胡来！”莫花辞恶狠狠地训斥道，莫书晨一旦离开他的身边，她就会非常的紧张。莫书晨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亲人，是她唯一真正意义上的亲人。所以，不管怎样，她都必须保证他的健康和安全，就算，牺牲她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无事可做，莫花辞只好打开电脑，打开了企鹅的图标。登录上QQ之后，发现万久给她发了十几条信息。除了关心她的生活之外，还要约她出国玩。她以前是办过护照的，所以出国还不算太难。
医生也告诉她，不要太过紧张，要多和朋友相处，多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只不过，林家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如果她现在就这样放下一切出去玩，是不是显得她太过残忍。
而且，她实在是不放心留莫书晨在家那么多天。林肖这么忙，应该没有什么时间照顾，她又怎么可能放心把他扔给王嫂照顾？
莫花辞思忖片刻，还是决定不去了。她发了几条消息，告诉万久原因之后，下了QQ。
这时候，手机微信里，林肖也发了几条消息给她。
林方已经顺利火葬了，他们今晚就不回家吃饭了，要找个酒店吃饭，顺便再商量点事情。
莫花辞没有回消息，而是直接把微信关掉了。
一个小时候，莫书晨拧开了门把，扭扭捏捏地走了进来。
莫花辞跑过去，蹲下身来，紧紧把他抱住。
她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神经质了。自从莫书晨被林肖带走之后，他总感觉到惶恐不安，只要莫书晨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会开始紧张，特别是搬进这座豪宅之后。
“小晨，你回来了。”莫花辞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哽咽了。
莫花辞感觉到颈窝里的小男孩突然动了一下，抱住她的两条胳膊收紧了些。
“妈妈，对不起，我以后出门，都会告诉你，不让你担心。”莫书晨感受到莫花辞异样的情绪，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小晨。”莫花辞把莫书晨松开，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生怕错过哪一个细节。
“妈妈，我和胖胖阿姨去买书了，我把它放在房间了，你要不要和我过去看看。”莫书晨觉得莫花辞没有生他的气，放下心来，兴致勃勃地邀请道。
“好啊。”莫花辞讷讷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