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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急忙伸出手,看向手腕的表……
两只表放在一起,无论色泽,款式,设计出奇的和谐。
原来安诺寒送她的十五岁生日礼物,是一对情侣表。
为什么!?
是不是,她错过了什么?!
一时冲动,沫沫拨通了安诺寒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绵长且悠远的声音传来。
“沫沫?”
“嗯。”这是自他订婚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沫沫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第7章(1)
“小安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正和深雅吃饭。”
听见这个名字,沫沫仿佛被人打了一个耳光,除了疼痛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他有了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们的从前已经失去了追问的意义。
他问:“你回澳洲了吗?”
“早就回来了,夏威夷太无聊了。”
“什么时候去维也纳?”
“下个月。”
“……”
“……”
两个人都没有话说了,好像已经疏远得找不到任何话题。
“找我有事吗?”安诺寒问。
“没事不能打电话给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她捧着电话的手颤抖了一下,小声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有一点点想你。”
“……”过了几秒后,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传来。“两个月了,只有一点点想我……”
“总比你一点都不想强!”
“……”他没有回答。
见他不说话,沫沫故意装作很轻松地问:“你和深雅姐姐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等着喝喜酒呢。”
“结婚的事情不急,下个月我先去台湾见见深雅的父母,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沫沫咬咬双唇,一滴眼泪掉下来。“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天底下最有责任心,最能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谁说的?”安诺寒的声音多了点笑意。“我可不这么认为。”
“我说的!”
“哦?!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萧诚一个男人。”
“不是!”她想说,我眼里只能容得下你一个人,可犹豫了一下,却说:“是心里……”
安诺寒干笑了两声,她也陪着干笑了两声。
电话里只剩下他们的笑声。
“好了,我不耽误你约会了!拜拜!”
“拜!”
挂断了电话,沫沫呆坐在房间里,他们还可以见面,可以聊天,但以前那种感觉真的找不回来了!
伦敦的晨雾笼罩了地平线,玫瑰黄色的阳光透过浓雾照射在落地窗前。
安诺寒站在落地窗前,手指在凉薄的玻璃上缓缓移动,指尖过处,一张加菲猫调皮的笑脸若隐若现……
他看着,一点一点他呼出的气息凝在玻璃上,模糊了笑脸。
但沫沫有点调皮,有点可爱的笑颜早已在他的人生中定格,什么都冲不走,掩不去!
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
安诺寒提起行李箱,正准备去苏深雅的家里接她去机场,然后一起飞往台湾,正式与她的父母见面。
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苏深雅打来的,一边出门,一边接通电话。
电话是个陌生的女孩儿声音,讲的是澳洲口音的英文。“你好,请问是Anthony先生吗?”
“我是。”
“我是澳洲墨尔本市的一家邮递公司,负责运送写给未来的信。”
“未来?”安诺寒有点不太理解,又确定一下:“对不起,麻烦你再讲清楚一些。”
女孩儿咬字清晰地说:“是这样的,三年前有个叫韩沫的女孩儿给你写了一封信,指定要在五天之后寄送给你。我们打这个电话是想确定一下你在什么地方,以保证我们能够准时寄出信件。”
五天之后?安诺寒算了算,差不多是沫沫十八岁的生日。
她究竟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要在三年前写信给他。为什么这三年来,他与沫沫不止一次见过面,沫沫从没跟他提起?
是一个浪漫的小游戏,还是她真的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他隐隐感觉这封信很重要,语气郑重地说:“我有些事情,要去台湾,你能不能现在把信传真给我?”
“很抱歉,这封信涉及到个人隐私,我们不能拆开。这样吧,你把台湾的地址告诉我,我们保证你在五天之后收到信。”
一封信勾起安诺寒内心的情愫,深切的思念让他感到有些急躁。
他非常想知道信上的内容,哪怕仅是一句祝福,一个玩笑。只要是沫沫写给他的,对他就有着一种非凡的吸引力。
他想了想,说:“我在台湾逗留的时间很短,还要赶去其他地方,可能收不到你们的信。不如这样吧,我和一个朋友约好几天后见面,我委托他取信,带来给我。”
“可是,这样我们很难确定你读信的时间。”
“我是收信人,只要你把信交给我的委托人,有什么问题我能承担责任。”
女孩儿说:“那好吧。你让你的委托人带着证件和委托书来。”
“没问题。”
安诺寒立刻给苏深雅打了电话,说他有点重要的事情,晚十分钟过去接她。
然后,他打电话给天堂&地狱的经理,把打用的委托书传真给他,并告诉他:“信对我很重要,取到信之后,一分钟都不要耽误,直接派人送去台湾高雄金典酒店,一定要亲手交给我。”
“是,你放心!一秒钟都不会耽误!”
处理好一切,安诺寒陪着苏深雅登上去台湾的飞机。下飞机时正是台湾的傍晚,安诺寒到了酒店落脚,安顿好一切。
“我们走吧。”苏深雅含笑挽住他,“我父母在饭店等你呢。”
“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他明知道这个时候,那封信根本无关紧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惦记着,一刻不停地惦记着。
电话打通,经理告诉他送信的人已经到了台湾,正赶去金典酒店。
苏深雅看出他眉宇间的焦急。“有什么急事吗?”
“嗯。”他说:“我有一封信,送信的人正在路上……”
苏深雅体谅地微笑,知性的眼神里都是女人的温柔理解。“没关系,还没到六点,我们可以再等一会儿。”
安诺寒轻轻撩开她肩上的卷发,指尖轻触她略施粉脂的脸颊。
苏深雅,真的是男人最理想的妻子。
她成熟,美丽,优雅,她懂得把事情处理得无可挑剔。和她在一起,他只会觉得心口温暖,平静,不必时时刻刻为她担心牵挂,不必期待她什么,也从不会有那种内心的撕扯的纠结感。
她一心一意爱着他,他不该……
“算了,那封信不重要。”安诺寒看看表,虽然时间没到,但如果路上交通拥挤的话,可能要耽误些时间。第一次见苏深雅的父母,没有早到已经很失礼,总不能再迟到。“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吧。”
“这样吧,你让送信的人直接送去饭店。”
“不必了,回来再看也是一样。”
他从沙发上拿起苏深雅的外套,帮她穿上,顺手帮她把头发整理好。
手指划过她黑色的卷发,他的心思恍惚一下,不自觉回忆起订婚仪式上沫沫及腰的卷发,韵味悠深,尤其在沫沫转身时,卷发滑过他的脸,牵走了他是眼光,留下彼岸花清香的味道……
他定了定神,捏起苏深雅外套上一根掉落的头发,丢开。
记忆就像掉落的头发,除了丢弃,别无它用。
“走吧。”他搂着她的肩走向门口。
观光电梯一路下降,陌生的风景在不断地扩大。
电梯在一楼停稳,门刚打开,一个男人匆匆忙忙跑进电梯。
安诺寒急忙挡在苏深雅身前,打量着这个冒失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金发,碧眼,典型的外国人。一般来说,外国男人很有绅士风度,极少有这么冒失的。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忙忙按七十九楼。
“没关系!”苏深雅用英语回答。她拉了拉安诺寒的袖子,往电梯门外走。“安,我没事,走吧。”
突然,男人愣了一下,回头看着安诺寒,露出释然的表情。
“Anthony先生。”男人谨慎地从衣服内层取出一封信,双手交给他。“这是您的信。”